第三十二章 暴食
小說: 一切為了續命 作者:杞囚者_ 字數:2016 更新時間:2019-10-24 05:51:05
五兔子的屋子裡很簡單,幾乎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只有進門客廳的椅子上放著一個黑色的背包,正是矮個子青年背的。
紅衣男人走過去拉開背包鏈,將裡面的東西全部倒出來。
裡面只有一些零散的食物,一套衣服還有一把三十厘米長的短刀。
大家分頭查找片刻,回來後都是兩手空空,只是表面上沒有什麼分享出來的信息。
陳渡蹙眉掃視著屋子裡的一切,除了那堆衣服以外,這裡沒有一點生活得的氣息,似乎被人精心打掃過。
「嗚嗚嗚嗚嗚」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哭聲,幽冷的聲調讓房間里本就因為那堆白骨草木皆兵的人都心中一驚,猛的回頭,警惕的看向門外。
這聲音陳渡是耳熟的,他出門,果然看到院子里九兔子正蹲在那堆白骨跟前哭。
十兔子推著頭上綁的眼鏡正在低聲安慰「這一定是周圍野獸幹的,你不要太擔心,我們會保護好你,一定不會讓你受傷害。」
九兔子看著地上的白骨,抽抽噎噎到點頭,因為淚水閃著紅光的眼睛在陽光下越發詭異。
她嘴裡念叨著:「他回不來了,他不回來了……」
直到她發現陳渡,才恍惚地停止口中的呢喃,起身做了個擦眼淚的動作,勉強笑著開口:「五兔子這裡很亂,你們不要介意。」
陳渡擺手:「沒有,我看裡面打掃的很幹凈。」
「那是在五兔子死前我讓他打掃的,五兔子一向沉迷雕刻木工,家裡到處都是木屑,亂糟糟的。不過每次只要我一說,他肯定就會立刻打掃的幹幹凈凈。」說到這裡,九兔子像是回憶起什麼,通紅的眼球上又有水光在打轉,倒真是有些楚楚可憐。
陳渡點頭表示理解:「不過既然你讓我們查找五兔子的真正死因,那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些線索,至少介紹一下情況?」
九兔子聞言,指著屋內:「我現在進去和你們說一說吧。」
在這個森林裡的小村子中,只有他們十隻兔頭人居住。
為了很好的生活,他們按照各自的特長分配任務,大兔子負責管理村子,二兔子則是祭祀,三兔子采藥,四兔子廚師,五兔子木匠,六兔子搬運,七兔子八兔子做陷阱防禦危險,九兔子紡織,十兔子學識淵博負責出點子解決疑難問題。
兔子們各司其職,互幫互助,一直生活的快樂又福祉。
直到半個月前,十兔子突然提出要準備棺材。他說,他們已經都不記得自己活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何時會死去,所以趁著還有時間,把一切準備好。
大家都同意了這個提議,五兔子更是身體力行,加班加點的趕製出十口棺材。只是誰知道,在打好棺材的第二天晚上,他卻是第一個躺下進去的人。
「小村子周圍有老虎、野豬之類的猛獸,非常危險,雖然很可能是它們闖了進來,但是那天晚上很安靜,連最近的六兔子都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五兔子死的時候和外面那堆白骨一模一樣,這顯然不對勁。這樣的結果我無法相信,所以請你們幫我找到五兔子真正的死因。」說完這一切,九兔子深深鞠了一躬:「拜託了!」
獲得必要的信息後,大家都各自散去,九兔子也擦擦眼淚退場。屋子裡只留下陳渡、秦瑲、阿薩姆和十兔子落在人群的最後走到院子里。
陳渡開口問前面的十兔子:「請問,半個月前,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提出做棺材的提議的?」
十兔子停住腳步,只是沒有回頭。
「也許你不太懂,人活太久了,就自然而然的會想到死。」
說完,他就繼續往前走,離開了五兔子的家。
陳渡低頭看著地上的白骨堆,沒說話。
「哥哥,我去大兔子那看看。」阿薩姆繞到陳渡前面打了聲招呼。
陳渡回神,「好,你小心些,有事叫我。」
「好。」她應了一聲,轉身也出了院門。
直到阿薩姆離開,陳渡才發現他這裡只剩下他和秦瑲兩個人。
他幹咳一聲,說一聲「我也去其他地方看看」,不知出於什麼心情,陳渡心緒如麻。
直到看著陳渡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秦瑲臉上才放下笑容,面無表情的抬起步子。
走了好長一段路,陳渡才放慢腳步,將注意力放在線索上。
以目前得到的這些線索來說,除了死狀詭異和做棺材這個巧合外,幾乎沒用什麼有用的東西,讓人毫無頭緒。
如果硬要找出暫時的關鍵點,那就是大兔子的病,二兔子的祭祀與十兔子的疑點。
「嘎吱」「嘎吱」
正在認真思索著,陳渡忽然聽到腳下傳來奇怪的聲音。
他低頭抬腳看了看,砌著打磨過的石頭的路上一切正常,餘光里路邊上的野花在陽光下都顯得暖洋洋的。只是陳渡稍稍動了一下,他只覺得一股涼風從地下直鑽進他的衣服里,冷的他打了個寒戰。
他索性揣著軍大衣蹲在地上,無聊得看起了路邊的花,一直被忽略的東西突然讓他引起他的注意,他為什麼這麼冷呢?
路邊的野花種類混雜,藍色黃的紫的顏色各種各樣,陳渡盯著這些花,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腦子裡的那根弦突然被接上,陳渡驀然驚醒,伸出一根手指在一朵花上戳了戳。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們為什麼還會開的這麼好?」
語氣頗有些「天涼王破」的理直氣壯。
不是不開心的時候花都得枯萎的嗎?怎麼和說好的不一樣?
他拿命換的一個破印記,結果還不好使,陳渡默默在心裡嫌棄了一遍,起身走開。
阿薩姆說去了大兔子那裡,剛剛見過十兔子,所以陳渡打算去二兔子家看看。
他剛做到二兔子家的大門口,裡面就傳來一陣「咿咿呀呀」的唱腔,音調時而尖銳刺耳,時而婉轉如低聲絮語,詭異無比,讓聽者汗毛豎立。
只咿呀著曲子,卻沒有唱出詞。
陳渡猶豫了一下,伸手敲開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