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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鄉賦

    盡一生尋一人,不棄輪迴,滄海共渡。 一個並不是很甜的打怪升級文。 ①許久的腦洞產物/HE向,真的是HE向。 主cp:清高少年修仙者×無賴半妖靈渡人(我知道攻特別像受但是他真的是攻!!!請相信我!! 溫柔賢惠仙門之子×叛逆傲嬌少年大盜 副cp:|| ②故事情節/世界觀來自 腦洞/生活/日常 人設自肝 ③感情慢熱=w= 注意:①腦洞來自某次遊戲掛機立湖賞月盪鞦韆。 ②純原創。角色性格人設沒什麼特殊,普通廣遍設定。普遍 清高/無賴/溫婉[大霧]/傲嬌 ③世界觀皆是自設。沒有穩定的六界/九行結構以及認真正經的修仙/修魔的經歷/劫歷。劇情以主人公遊歷經歷/感情培養為主。 關於[經歷],會採用插敘【大概 的手法呈現。´∀`*)

    清嶺淵(四)

    小說: 南鄉賦 作者:川屿花寺 字數:2647 更新時間:2019-09-22 02:53:27

    「…有東西……?」沈子吟說出口的話讓猷眠不由得驚了驚。他感受著手腕上沈子吟的力度,意識到了不對勁,便也閉了嘴,沒有即刻追問。

    沈子吟對這地方並不熟悉,在一片黑暗中也只能盲走,根據血凝珠光芒的強弱判斷他們離那東西的遠近,時不時猷眠也會替他指指位置,以免他一個不小心走了死路。

    只是走著走著,猷眠便突然沉默了下來,步子似乎也放慢了。沈子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想著現在血凝珠的光芒也黯淡了,與那東西大概已經拉開了距離,便停了下來,問他:「怎麼了?」

    「奇怪……」猷眠皺著眉頭,暗自喃喃,「這地方……」

    這地方……他怎麼好像來過……?

    沈子吟沒有出聲,在一旁等著他思索。

    猷眠沉默著,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抬起頭,臉色有些異樣。沈子吟並不能看見他蒼白的神色,但是能從他不自覺顫抖的手感受到他慌亂的一瞬間。

    能讓猷眠慌亂異常的東西,沈子吟只知道一個。

    猷眠突然掙脫了他的手,向著陳列的書架走去,從中抽出一份石化的捲軸,細細辨認著上面的文字,而在認清署名後不由得抽了一口氣。

    「猷眠?」沈子吟感到奇怪,輕輕喚了他一聲。

    猷眠和沒聽到一般,撒手丟下那捲軸,瘋了似的翻看著旁邊堆放的書籍。每翻一本,他的臉色就會蒼白一些,呼吸急促萬分。

    「……猷眠!」沈子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上前,一把將他手中的書打掉,將他扯離了那書架。

    猷眠冷汗遍身,這才恍恍惚惚清醒過來,迷茫地看著面前的沈子吟。

    「…我………」猷眠咽了咽口水,啞著嗓子開口,「那些書………」

    全部都是九曲編寫的術法。

    這裡的地形,像極了當初他保留下來的九曲的禁室。

    或許該怎麼說,這裡難道就是那個禁室嗎?他是怎麼進來的?

    難道是因為九曲……?

    猷眠不由得顫抖,目光雜亂渙散,頓時又頭暈目眩,險些要倒下去。

    沈子吟托住了他,將他拉入懷中死死抱著,在他耳邊輕聲道著:「沒事的,這裡不會是那個地方,九曲也沒有回來。沒事的……沒事的……」

    他這安慰的話說得蹩腳得很,怎麼聽都覺得與他一直以來都沒有一絲起伏波瀾的聲音違和了。但偏偏猷眠就憑著這些冷靜了下來,靠在他胸膛前緩了許久,最終疲憊地點了點頭。

    ——

    「這地方很像禁室,但是構造還是有不同之處的……而且這地方可比禁室大得多。」在冷靜下來後,猷眠簡略地環顧四周,開始慢慢分析。

    「九曲以前也是顧氏的弟子。這兒的書都是他所編寫的術法,大約是他獨屬的藏書閣之類的地方……方才我翻的時候沒有細看,現在想來那書中的內容與禁室中的並不相同。禁室裡面大多都是關於血術一類的禁術,剩一點點關於靈力作用的也就只有基礎戰法和靈法。而這裡似乎都是他早期編寫的靈術道術。」

    「大約是……他在叛離修真界後,顧家便把這兒封了起來,而他自己又獨創封印,建了另一個和這兒比較相像的地方——也就是禁室。以他那性格,估計也不會為了想個新的書閣構造而專門費腦子。」猷眠在句尾還不忘冷嘲一聲。隨後他轉頭,問沈子吟:「你怎麼看?」

    「……這地方的書架只是陳列,並不是接頂的吧?」

    「大約是……?」

    「那要不上去看看?」沈子吟指了指上方,順便親切地問了一句,「你還記得不借力的輕功怎麼使嗎?」

    猷眠翻了個白眼。

    ……

    沒過多久,他們就登在了書架的頂端,向著前方眺望著。

    這地方比他們想像中的要大得多,就如此刻,他們不過是站在了書架的頂端,便感覺已經是登上了半座矮山一般。

    上方也與下方不同。這藏書閣的閣頂有點點星陣,構成黯淡星河,光芒散落,雖說並不明亮,但也比底處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好了太多。

    「這些書架,是圍繞一個中心陳列的。」猷眠指了指前方從眾多高大書架中露出一個小頂的球狀水紋屏,「那便先去那裡吧,總比在這裡亂晃好。搞不好還會和你說的那個東西撞正面呢。」

    沈子吟點了點頭,跟上了他,問道:「你覺得這是什麼地方?」

    「一個被封了的藏書閣罷了。」猷眠淡淡道,「九曲本就是修真界的異柄,在他死了之後便更容不得有一絲關於他的痕跡。這地方作為他的藏書閣,按理說本應是要被毀的,最少也要由上神來設下一個永久的封印。我想……大約是緹散不肯妥協吧,把九曲的遺跡全部石封,已經是他作出的最大的讓步了。至於我們倆中的封印,大概是他為了保護這裡而設下的。」

    「九曲一個叛徒,緹散他為何還……」沈子吟疑惑。

    「這個我也不知。」猷眠笑了笑,「民間傳有許多說法,或許是九曲太過優秀,緹散為他的才能感到憐惜,又或許是緹散心太柔善,狠不下心對自己昔日的徒兒趕盡殺絕……不過要我猜,大約是因為太過於悔恨吧。」

    悔恨因為自己的疏忽與優柔寡斷,將花何滿推上了消亡之路,將九曲送入了墮魔之淵。

    這時,自前方盪來了遠鍾之聲,聞來緩慢而遙遠。

    沈子吟手中的血凝珠重新燃起了光芒。猷眠和他對視一眼,互相打了個手勢,便分道而行,以不同的路向著那水紋屏衝去了。

    ——

    水紋屏內。

    周圍眾多書架將中心圈圍,空出了一塊不小的地界。空地中心升起一個祭台一般的圓台,在斜坡周圍分了四方,延了不高的石階上去。而圓台中心,一塊巨大的石板豎立著,似乎刻滿了大小不一形狀不定的字,辨認不清;中心被鑿空,懸著一口不大的青銅鐘,正緩慢擺動著,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來。

    而在鍾前靜立不動的,正是頭髮花白,一身素凈白衣的緹散。

    「掌門。」沈子吟走到圓台之下,也未行禮,只是叫了他一聲。猷眠跟在他的身後,一言不發。

    緹散老人並沒有什麼反應,似乎早就預料到他們會過來一般。沈子吟也沒有再動,只在下方陪著他一同靜立。

    大約一刻鐘後,緹散老人輕咳幾聲,眯著眼看那石板上的文字,似是自言自語道:「如今草略算算,距小滿逝去,也有三十多年了吧……」

    距他看著九曲墮魔,也有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前的他絕對想不到,昇陽仙台下他臨別的那一送,送走了一個人的所有生機,送走了另一人的大好前程。

    而三十年後的如今,他又要送出些什麼呢?

    「是老夫對不起你們啊。」緹散自嘲般笑嘆,伸手撫摸著那石板橋斑駁雜亂的刻痕,「對於修真界危害最廣也最深的,應該是老夫才對啊……」

    「掌門,善心非罪。」沈子吟在下方開口道。

    緹散點了點頭,低聲道:「老夫錯了一輩子,也想做些對事了。」他的目光順過石板與青銅鐘的縫隙,落在一個漆黑的影子上。

    「請掌門指點。」沈子吟單膝跪地,向著緹散行了個禮,

    「若是想尋些什麼,或許可以去邊宗找找看。」半晌後,緹散道出這一句。

    「多謝掌門。」沈子吟站起身,也未多問什麼,便帶著猷眠離開了。

    而正對著緹散的那個身影,似是微微顫抖了兩下,身形晃了晃,也融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鐘聲擺停,水紋屏內重歸死寂。

    緹散老人撫摸著石板上他近三十年來刻的所有痕跡,先是笑了笑,隨後抑制不住地猛咳起來。

    他放下衣袖,一片斑駁的血跡。

    「也只望這次,我的罪孽能夠稍稍補回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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