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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在恐怖世界裡吹牛

    當恐怖世界裡的女鬼把男女主嚇哭後,李貨水眼前一亮,走上去激動的說道:「小妹,我看你骨骼清奇,智商異於常人,非常適合做我的小弟。」 「啊,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我乃青丘第一狐仙」 叮,獲得一點吹牛值。 女鬼:「……」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玩意? 後來李貨水發現只要對著一位大佬吹牛的時候,吹牛值會翻倍。 李貨水盯著大佬的後面看,忽然道:「你屁股真大。」 大佬:「什麼?」 李貨水:「像塞了兩個饅頭進去。」 大佬:「……」活夠了是吧。 1V1, 偽裝白蓮花實則非常記仇受(第二個世界才開始戲精上身)VS看破不說破的精分大佬攻。 攻也許會幫受一起瞎扯。 封面來自於請叫元姊。

    第五十二章:真假老公

    小說: 快穿之在恐怖世界裡吹牛 作者:是白即黑 字數:6357 更新時間:2025-11-02 09:46:39

    起初,李貨水只是覺得這個叫小哲的男孩過於安靜,不愛說話,像是活在自己世界裡的一尊精緻易碎的白瓷娃娃。

    李貨水並未立刻察覺出太多「奇怪」的地方,畢竟孩子面對陌生人,害羞沉默也很常見。

    直到陳時在琴凳上坐下,直到那架昂貴的三角鋼琴開始流淌出連貫的、帶著某種治癒魔力的音符,直到小哲被那音樂吸引,主動拉住陳時的衣角,然後爬上琴凳,加入這場無聲的對話。

    時間在琴聲中悄然流逝。

    李貨水從最初的站立旁觀,到後來悄悄在靠牆的沙發上坐下。他看著那兩人的背影,看著他們落在琴鍵上的手——陳時的手指修長穩定,帶著引導的力量;小哲的手指纖細稚嫩,卻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專註和精準。

    一曲終了,短暫的停頓,陳時會換一段旋律,有時古典,有時輕柔如囈語,小哲總能很快跟上,用他那獨特的、近乎本能的方式回應著。

    十分鐘,二十分鐘,一個小時……

    李貨水從最初的些許不耐,到後來的驚訝,再到最後的震撼。

    他們竟然就這樣,幾乎沒有言語交流,僅僅依靠著鋼琴,持續不斷地彈奏了整整三個小時!

    期間,保姆輕手輕腳地進來送過一次水,看到琴房裡的景象,臉上也露出些許欣慰,悄悄對李貨水搖了搖頭,示意不要打擾。

    三個小時一個正常的成年人,很難保持如此長時間的高度專註和情感投入。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不愛說話」能解釋的了,這是一種深度的、幾乎與外界隔絕的沉浸狀態。

    而更讓李貨水沒想到的是陳時。

    這個在李貨水印象里總是帶著冰冷審視、言語犀利如手術刀的男人,此刻展現出了近乎無窮的耐心。

    他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沒有試圖用語言去引導或打斷,只是安靜地彈著,用音樂構建起一座橋樑,小心翼翼地、堅定地通向男孩封閉的內心世界。

    他那平時顯得過於冷峻的側臉,在專註的神情和窗外暖陽的映照下,竟然柔和了許多。

    終於,到了午飯時間。

    兩人的琴聲終於停了下來。

    保姆再次進來,輕聲提醒。

    陳時的手指緩緩收起,最後一個音符在空氣中消散。

    他轉過頭,看向身邊的小哲。

    小哲似乎還沉浸在音樂的世界裡,眼神有些茫然。他看了看停止的琴鍵,又看了看陳時,然後,做了一個讓李貨水再次感到意外的動作——他伸出小手,再次拉住了陳時的衣角,這次拉得更緊了些,並且從琴凳上滑下來,就那樣挨著陳時站著,仰著頭,用那雙沉寂的大眼睛無聲地表達著依賴。

    陳時沒有推開他,只是很自然地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小哲柔軟的頭髮,然後對保姆點了點頭:「麻煩帶路吧。」

    午餐安排在別墅明亮的小餐廳。

    小哲還是要挨著陳時坐,幾乎是緊貼著他。

    陳時也由著他,甚至在用餐過程中,會偶爾用公筷夾一些看起來軟糯易消化的食物放到小哲的盤子里,動作自然流暢。

    李貨水坐在對面,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李貨水看著陳時耐心應對著小哲偶爾出現的、刻板重複的擺弄餐具的動作,看著他用簡單清晰的詞語回應男孩極少數發出的單音節,看著他那雙能洞悉人性幽暗、能冰冷剖析秘密的眼睛裡,此刻映照出的,只是一種純粹的、專業的溫和與包容。

    李貨水發現自己之前的認知可能過於片面了。

    這個心理醫生,並非只有冷冰冰的一面。在面對真正需要幫助的、脆弱的存在時,他展現出的耐心和專業的理解力,遠超他的想像。

    這種巨大的反差,讓李貨水心裡對陳時的戒備和恐懼,不知不覺間鬆動了一絲。

    吃完飯離開那棟瀰漫著音樂與靜謐的別墅,坐回陳時那輛低調但性能良好的車裡,李貨水的心情有些複雜。

    小哲那雙沉寂又隱含依賴的眼睛,以及陳時與之相處時展現的、超乎想像的耐心,還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如果你還有精力,我想帶你去見下一位患者。」陳時系好安全帶,語氣恢復了平日的冷靜,但似乎少了幾分在明星晚會上的那種刻意為之的冰冷。

    李貨水幾乎沒有猶豫:「我可以。」

    李貨水想知道更多,想看到這個心理醫生更多的側面。

    車子沒有開往另一個高檔社區,反而七拐八繞,駛入了一片與剛才的幽靜別墅區截然不同的地方。

    這裡是城市邊緣的舊區,樓房低矮破敗,牆壁上爬滿了斑駁的水漬和凌亂的電線。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潮濕、混雜著廉價食物和垃圾的沉悶氣味。

    陳時將車停在一條狹窄得僅容一人透過的巷子口。

    他顯然對這裡很熟悉,領著李貨水輕車熟路地穿過晾曬著各式衣物的狹窄通道,最終在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前停下。敲門後,一個穿著洗得發白舊T恤、面容愁苦的中年男人開了門。

    「陳醫生!您來了!快請進!請進!」男人搓著手,語氣裡帶著近乎卑微的感激,連忙將兩人讓進屋。

    屋子很小,光線昏暗,傢具陳舊而簡陋,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淡淡的藥味和潮濕的霉味。

    李貨水快速地掃視了一圈,心中瞭然——這樣的家庭環境,恐怕連維持基本生活都艱難,絕對支付不起昂貴的心理診療費用。

    陳時似乎看穿了李貨水的想法,在男人忙著去倒水的間隙,用極低的聲音對李貨水解釋了一句:「這位患者,我是無償接診的。」

    無償?李貨水有些意外,但聯想到他對小哲的耐心,似乎又沒那麼意外了。

    男人端著兩杯白開水過來,臉上堆著討好的笑:「陳醫生,真是麻煩您又跑一趟。我老婆她……唉,還是老樣子,從昨天睡到現在,叫不醒,也不好意思吵她……」

    他的話語里充滿了無奈,但那種過分的熱情,在這種壓抑貧困的環境里,顯得格外突兀和扎眼。

    「沒關係,讓她睡吧,睡眠本身也是一種修復。」陳時的語氣很平和,沒有絲毫嫌棄這環境的意思。他接過水杯,放在旁邊掉漆的小木桌上,並沒有喝。「你老婆最近感覺怎麼樣?藥按時吃了嗎?」

    「吃了吃了!開的藥我一直讓她按時吃!」男人連忙保證,隨即又嘆了口氣,開始絮絮叨叨地訴說生活的艱辛,妻子病倒後經濟的壓力,以及自己內心的焦慮和無力感。

    他說得很瑣碎,很混亂,但陳時一直安靜地聽著,偶爾插問一兩句,引導他說出更深層的感受。

    李貨水坐在一旁硬邦邦的舊木椅上,默默觀察著。

    這位丈夫,雖然表現得熱情甚至有些卑微,但他言語間流露出的焦慮是真實的,對妻子的擔憂也是真實的。

    在男人絮絮叨叨的訴說中,那間貧寒破敗的小屋彷彿被注入了另一種時空的色彩。

    「……我和阿娟,我們從小就在一個老師那裡學跳舞。」男人的眼睛望著斑駁的天花板,渾濁的眸子里閃爍起一點微弱的光亮。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遙遠的溫柔,粗糙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膝蓋上模仿著某個舞蹈動作的弧度。

    「我們成了彼此唯一的舞伴,從少年宮跳到藝校,再從藝校跳到團里……別人都說我們是金童玉女,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笑了笑,那笑容里混雜著驕傲和深不見底的悲傷,「我們確實是,不光是台上,台下也是。結了婚,日子雖然不富裕,但心裡是滿的,想著就這樣跳一輩子,跳到跳不動為止。」

    李貨水靜靜地聽著,幾乎能想像出當年那一對璧人在舞台上翩躚旋轉的身影,燈光追著他們,音樂包裹著他們,美好得不像話。

    「可後來……阿娟就病了。」男人的聲音低沉下去,那點光亮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疲憊,「查不出原因,就是嗜睡,一開始是偶爾,後來睡的時間越來越長,到現在……幾乎醒不過來了。」

    為了治病,他們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男人毅然放棄了自己視若生命的舞台夢想,離開了劇團,去少年宮、去培訓班當舞蹈老師,用那點微薄的收入支撐著這個搖搖欲墜的家。能賣的都賣了,包括他們曾經視若珍寶的演出服,還有那套攢了很久錢才買的、音質很好的舊音響。

    「跳舞的夢想……早就不敢想了。」他抹了把臉,聲音沙啞,「現在只盼著她能好起來,哪怕只是醒過來,跟我說句話……」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沒有怨天尤人,只有一種被生活反覆捶打後的麻木,以及一種近乎固執的、燃燒自己也要維繫著妻子生命的決絕。

    陳時耐心地聽男人訴說了將近半個小時,又仔細詢問了患者服藥後的身體和情緒反應,做了一些簡單的記錄和叮囑。整個過程,他都沒有試圖去強行喚醒裡屋那位女人。

    離開的時候,男人千恩萬謝地將他們送到巷子口,直到車子駛遠,還能從後視鏡里看到他站在原地用力揮手的模糊身影。

    車子重新匯入車流,車廂內一片沉默。

    李貨水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逐漸變得繁華起來的街景,

    李貨水還沉浸在那位丈夫深情而悲壯的敘述里,為那至死不渝的愛情和犧牲動容,心底甚至生出幾分唏噓和同情。

    陳時清冷的聲音卻像一盆摻著冰碴的水,毫無預兆地潑了過來,瞬間凍結了李貨水剛剛升起的那點暖意。

    「感動了?」他透過鏡片看她一眼,那眼神里沒有嘲諷,只有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認為他是個情深不渝、被命運捉弄的可憐人?」

    李貨水怔住,心底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陳時目光轉回前方道路,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醫學案例:「他之前說的,相遇、共舞、相愛,大部分是真的。但有些關鍵部分,他省略了。」

    他頓了頓,似乎在選擇措辭,最終選擇了最直接,也最鋒利的表達:

    「他妻子,阿娟,是在懷孕四個月時,發現他和他當時一個女學員關係曖昧,證據確鑿。大吵一架後,他發誓悔改,但阿娟沒能走出來。先是抑鬱,然後是劇烈的情緒崩潰,在一次精神恍惚中……意外小產了。」

    李貨水倒吸一口冷氣,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

    「孩子沒了,成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徹底封閉了自己,從偶爾的失神,發展到長時間的昏睡,直到像現在這樣,幾乎不再醒來。」陳時的聲音依舊沒有太大起伏,卻字字如錘,敲打在李貨水的心上,「所謂的『查不出原因的嗜睡症』,根源在這裡。而他放棄舞蹈夢想、變賣家產治病……這裡面,有多少是愛,有多少是愧疚和自我懲罰,又有多少是演給外人、甚至演給他自己看的『深情』,很難說清。」

    李貨水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剛才在腦海里勾勒出的那對苦命鴛鴦、那份感天動地的愛情圖景,瞬間碎裂、崩塌,露出底下猙獰而醜陋的真相。

    那個看起來熱情、卑微、為愛付出一切的男人,竟然是導致妻子瘋狂的元兇?!

    「這……這太……」李貨水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此刻的感受,只覺得一陣反胃和寒意。

    陳時終於再次側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銳利。

    「所以。」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警示意味,「凡事,不要只看錶面就輕易下定論。眼睛會騙人,語言會騙人,甚至連記憶……也未必完全可靠。」

    「你所以為的『真實』,或許只是別人精心編織的劇本,或者是你自己潛意識願意相信的幻象。」

    李貨水聽著只覺得震撼。

    車子平穩地駛回李貨水暫住的新小區,午後的陽光給一切鍍上了一層慵懶的金邊。

    李貨水的心緒卻依舊紛亂如麻,陳時最後那句關於「表象與真相」的警示,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的認知里。

    車停穩,李貨水道了聲謝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

    時間在李貨水蝸居的新房子里彷彿失去了流速,只有窗外光影的移動提醒著日夜更迭。

    陳時的信息如期而至,依舊是言簡意賅的邀約,去見第三位患者。

    這次的目的地是一處位於老城區的藝術園區,紅磚外牆爬滿了綠植, loft 風格的公寓樓下開著幾家小眾畫廊和咖啡館,空氣里瀰漫著咖啡香和淡淡的松節油氣味。

    按響門鈴後,門幾乎是立刻被拉開了一條縫,一雙明亮、帶著些許緊張和過度熱情的眼睛在門後閃爍。

    「陳醫生!您來了!快請進請進!」聲音清脆,語速很快,帶著一種生怕冷場似的急切。

    門完全打開,一個穿著沾滿各色顏料斑點的寬鬆圍裙、頭髮隨意挽成丸子頭的年輕女人出現在門口。

    她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歲,素麵朝天,臉頰上有幾顆俏皮的小雀斑,與李貨水在網路上搜索到的、那位以冷峻暗黑風格著稱、被媒體描述為「高冷孤僻」、「惜字如金」的天才畫師「林深」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這位是李貨水小姐,我之前提過,今天一起來拜訪。」陳時側身介紹,語氣如常。

    「啊!李小姐!你好你好!歡迎歡迎!」林深立刻將熱情的視線轉向李貨水,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似乎想握手,又覺得不太合適,最後只是局促地笑了笑,臉頰微微泛紅,「我叫林深,樹林的林,深海的深。快請進來,家裡有點亂,別介意哈!」

    她側身讓兩人進門。

    公寓內部空間很大,挑高充足,被打通成一個開闊的畫室兼生活區。

    巨大的落地窗保證了充足的光線,空氣中松節油和顏料的氣味更加濃郁。畫室中央立著幾個畫架,上面覆蓋著白布,看不清具體畫作。

    角落裡隨意堆放著完成的、未完成的畫框,牆壁上也掛滿了風格強烈的作品,多以沉鬱的色調、扭曲的線條和模糊的人形為主,確實符合她「林深」的公眾形象。

    但與這略顯壓抑的藝術氛圍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畫室里蓬勃的生命力——幾隻花色各異的貓咪慵懶地蜷在沙發或窗檯上打盹;一隻羽毛鮮艷的鸚鵡在懸吊的架子上好奇地歪頭打量著來人;甚至還能聽到角落裡傳來幾聲輕微的、像是倉鼠跑輪的窸窣聲。

    「哇,你養了好多小動物。」李貨水忍不住感嘆,目光被一隻蹭到她腳邊、親昵地繞著褲腿打轉的橘貓吸引。

    林深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找到了知音,話匣子一下子打開了:「是啊是啊!它們都是我在外面撿回來的!這隻大橘是在垃圾箱旁邊找到的,當時瘦得皮包骨頭;那隻三花是下雨天躲在車底下發抖。還有那隻鸚鵡,是別人棄養的,剛來的時候連毛都禿了好幾塊……」她如數家珍地介紹著每一隻小生命的來歷,語氣里充滿了憐愛和一種近乎驕傲的成就感,與網上那個「孤僻」、「難以接近」的畫師形象相去甚遠。

    李貨水看著她閃閃發光的眼睛和滔滔不絕的樣子,心裡暗想,這哪裡是「高冷孤僻」。

    「它們很可愛,被你照顧得很好。」李貨水由衷地說,彎腰輕輕摸了摸那隻橘貓的下巴,橘貓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林深受寵若驚般地連連擺手,臉上紅暈更甚:「沒有沒有,就是給口飯吃,有個地方遮風擋雨而已。而且它們能陪著我,我就很開心了!」她的反應帶著一種不習慣被誇獎的羞澀和激動。

    這時,陳時已經熟門熟路地放下了公文包,甚至挽起了襯衫袖子,走向開放式廚房區域。廚房幹凈整潔,與畫室的「凌亂」形成對比,雪櫃門上貼著幾張便簽,似乎是食譜或購物清單。

    「今天午飯我來做吧。」陳時語氣自然,彷彿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他打開雪櫃,取出一些新鮮的食材。

    「啊?又麻煩您了陳醫生!這怎麼好意思!」林深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但眼神里並沒有太多驚訝,似乎陳時下廚對她來說並非第一次。

    「沒關係,你繼續和李先生聊,或者去忙你的畫。」陳時已經開始清洗蔬菜,動作流暢,刀工嫻熟,與他平時拿病曆本或分析案例時的冷靜姿態截然不同,卻又奇異地和諧。

    李貨水看著在廚房裡忙碌的陳時,再次感到一種認知上的衝擊。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少副面孔?

    林深果然不再糾結,轉而熱情地拉著李貨水參觀她的畫室,介紹她收藏的各種畫冊和小玩意。

    她的語速依然很快,思路跳躍,但能感覺到她是真心為有人能來參觀、能聽她說話而感到高興。

    而李貨水聽她充滿活人氣息的話也難得放鬆。

    午餐很快準備好,是簡單但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湯。

    三人圍坐在窗邊的小餐桌旁,氣氛意外地融洽。

    林深顯然很享受這頓由陳醫生親手做的飯,吃得格外香甜,話也更多了些,從藝術圈的趣事談到照顧小動物的瑣碎,笑聲不斷。

    飯至中途,陳時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看向林深,語氣平和地切入正題:「林深,上次你提到的新系列,進展如何?吃完飯,方便讓我們看看嗎?」

    剛才還談笑風生的林深,動作瞬間僵住了一秒。她握著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緊,臉上明亮的神色像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地是一種混合著期待和深深不安的複雜情緒。

    她低下頭,用筷子輕輕撥弄著碗里的米飯粒,聲音低了幾分,帶著顯而易見的忐忑:

    「還……還在畫,畫了幾幅,但……總覺得不夠好,好像怎麼都表達不出心裡想的那個感覺……」她偷偷抬眼看了下陳時和李貨水,又迅速垂下,「怕……怕你們看了會失望。」

    那種小心翼翼的、害怕不被認可的模樣,與她介紹小動物時的神采飛揚,與她網路上被塑造的冷峻形象,形成了無比鮮明的、甚至有些割裂的對比。

    林深對於自己畫作的這種近乎病態的、害怕讓人失望的焦慮,或許正是她需要心理幹預的核心問題之一。

    「藝術表達本身就是一個探索的過程,沒有絕對的『好』與『不好』。」陳時的聲音依舊平穩,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重要的是你在這個過程中感知和傳遞了什麼。我們只是觀眾,不是評判官。」

    林深抬起頭,看著陳時,眼神里閃爍著一絲被理解的感動,但那份緊張並未完全散去。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那……那等會兒吃完飯,我帶你們去看。」

    這頓飯的後半段,氣氛明顯沉默了一些。林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顯然心思已經飛到了她那被白布覆蓋的畫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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