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皇宮
小說: 快穿之在恐怖世界裡吹牛 作者:是白即黑 字數:8022 更新時間:2025-10-25 16:37:01
「你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林寒知從來都沒覺得周雲升會是個善良的人。
或許這麼多年他憑藉著那副姿態還有樣貌騙過了不少人,可他和周雲升從小就認識,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周雲升是個什麼樣的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恩寵被人奪去,周雲升我竟然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大度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周雲升輕笑一聲,他的五官並不出眾,笑起來卻是好看的,溫和的,「我倒是覺得能為太後分憂是件好事,我不會做那些胭脂水粉,只會抄寫一些經書,還時常出現錯誤,能有人替我們在太後那裡盡孝有什麼不開心的?還是……」
「還是什麼?」
周雲升,「我跟你往日走的並不近,你是替我生氣,還是不滿李貨水給太後做那些東西。」
「你……」林寒知沒想到周雲升會扣這麼一頂大帽子給他,他敢說不對,往後在這裡抄寫經書的就是自己。
那他還怎麼吸引皇上的注意?怎麼得寵?林寒知氣惱道,「我沒有這麼想。」
周雲升,「是嗎?」
殿里一時沒了聲,沒有人再敢說些什麼了。
不多時有宮女從寢宮裡走了出來,對著一群小主妃嬪微微行禮,「各位小主回去吧,太後今日身體不適明日再來吧。」
「身體不適?可曾叫過太醫?」有妃嬪連忙出聲問道。
「已經派人去請了。」宮女應答道,「太後身體一直都不太好,前些天受了風寒直接病倒了。」
「可需要我們留人照顧?」
宮女搖了搖頭,「太後喜靜,人多了身體會更加不適。」
一問一答之間,時間過得很快,李貨水是最後一個走的,也沒有人和他一起。
前面有兩個妃嬪一直在說話,或許是因為太後的事情讓他們無暇分心,所以也都沒有發現跟在後面偷聽的李貨水。
「太後這個毛病已經很多年了,每個月總是有這麼一回,之前那麼多次也是風寒,夏天哪來的風寒?」嘴上有顆小痣的妃嬪說道。
「誰知道呢?左右他生病了很快也會好起來,說不一定咱們趁機還能見到皇上,我聽說皇上下完早朝就會過來。」
「見到了又有什麼用,他一年也來不了後宮幾次,今年倒是因為新進的小主來的次數多了,可惜咱們這些老人就跟打了冷宮一樣,我都記不清楚自己沒被翻過牌子了。」
「唉,總是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又不能把陛下說過來。」
「我這不是心裡有些不痛快嗎?」嘴上有痣的妃嬪話音一轉,「不過……」
「不過什麼?」另外一名妃嬪問道。
「雖然說平時太後跟皇上的關係並不好,但每回太後一生病,咱們的陛下也會過去看看。」
「這畢竟不是親生的,雖然從小是在太後身邊長大的,可血濃於水,宮裡傳的風言風語,無風不起浪,那麼多人說的話肯定有問題,而且陛下的生母……」她說完一半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將話題止住了,看到了站在後面的李貨水,「你怎麼在後面?」
李貨水正聽到關鍵時候,沒想到對方沒有說下去了,他垂下眼簾,遮擋住眼底的情緒,「我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你們剛才在說什麼?我好像聽到了什麼翻牌子?」
嘴上有痣的妃嬪鬆了一口氣,只是表情還是冷冷的,「你聽錯了」說著就拉著旁邊的妃嬪走了。
李貨水停在原地好一會才開始認真琢磨剛才兩個人的話是什麼意思。
桃紅並不知道李貨水對這些為什麼感興趣,但是小主做什麼她只要跟在後面就行了。反正小主一直都比她聰明。
李貨水只確定一件事情,太後和皇上的關係並不好,但是皇的確不想讓太後去死,一個人討厭一個人卻不想另外一個人去死,這複雜的情感關係李貨水並不理解。
或許他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感情。
所以只能轉頭問向桃紅,「你說一個怎麼樣的人。她很討厭另外一個人卻不想那個人去死?」
桃紅搖了搖頭,「小主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麼會知道?」
「如果你不知道的話。」李貨水抬腿朝著自己宮裡走去,「可以問問其他人,我宮裡不還是有一些宮人嗎?他們現在上趕著討好,或許你去問了會有答案。」
桃紅跟在後面咬了咬唇,「可是那些人之前那麼對小主……」
「在這裡,不要小瞧了任何一個人。」李貨水說道,「你或許會覺得他們是一個小小的宮人,小小的奴婢,但他們也是人,是人就會有很多想法,有很多小聰明,只是出身困住了他們。你覺得我讀了很多書,所以我比那些人聰明,其實我只是佔了知識的優勢,或許如果他們有機會讀書的話,我比不過他們。」
桃紅聽的並不明白,有些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是這樣嗎?」
「況且我並不覺得她們有錯,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李貨水說道,「我跟她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之前那麼不爭氣,他們憑什麼要討好我?」
「那小主也不用這樣啊。」桃紅還是生氣那些人對待李貨水的態度,「你可以無視他們。」
「我為什麼要無視他們?」李貨水反問,「他們肯定為我解決一些問題的答案,也可以幫你做宮裡難做的事情。」李貨水說道,「你是覺得這麼大的宮殿,憑藉一個人就可以管理好上上下下嗎?」
「我沒有。」
「既然沒有,那就按我說的去做就行了。」李貨水說道。
李貨水有時候覺得自己和桃紅是有障礙溝通。她太過忠心,也太過單純。
不太適合宮裡。
或許在自己完成任務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可以把桃紅送出宮。
兩人回到宮裡已經晌午了,宮裡早就已經做好了熱氣騰騰的飯菜,李貨水一回來就能看到三菜一湯。
清湯葷菜。
飯也已經盛好了,還帶著熱氣,似乎是剛盛上來不久。
李貨水坐下吃了一些便覺得有些飽了。
這具身體的體質特別差,胃口也特別小,總是吃了沒多少就覺得飽了。
所以原身還會給人一種病美人的姿態。
早些年在府里的時候,冒充馬夫的小王爺一直也見不到原身,因為原身一直都是在家裡養病。
後來是因為病好了一些,原身覺得自己關了太久了,才會去的馬場,也是在那裡遇到了小王爺。
到最後也因為對方而丟了性命。
李貨水記憶里宮裡中秋節會舉行宴會,屆時跟皇上有血緣關係的都會前來。
那個時候似乎也可以看見小王也帶著新婚妻子過來……
想到這裡,李貨水覺得又有些困了,他最近一直犯困,因為在公里也沒有時間看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遊戲什麼都沒有。
除了睡覺,不知道怎麼過去。
他實在無法理解古代是怎麼生活的,尤其是困在宮裡的人。
他本來很討厭那些針對他的人,現在呆久了,或許太無聊了,他竟然覺得那些人也挺有意思的,總之比現在的生活要好。
更加奇怪的是,第一個世界明明是怪物世界,第二個世界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平靜的像是系統傳送錯了。
「小主,你是不是又想睡覺了?」桃紅問道。
李貨水點了點頭。
桃紅「那我去給您鋪床,下午讓人去洗了一下,內務府那邊新供了料子。」她說著壓低了聲音,「我聽說這個料子只有我們有,我今天有空的時候摸了一把,比之前您在家裡的時候用的還要好。」
「你睡得肯定很舒服。」
李貨水倒是覺得無所謂,他也不懂什麼料子,不過都是睡覺,都睡下去了還能知道什麼。
結果等他躺在床上蓋上被子,才發現真的不一樣,像是睡在了雲朵上,蓬鬆又柔軟。
一連幾天。
皇上沒有翻過牌子,太後那邊也一直沒有病好,似乎更加嚴重了。
有人組織去看了一次,但是沒有叫上李貨水。
李貨水是站在門口折花的時候聽人說的,這些天他閑來沒事做了一些補氣血的食物。
秋日裡的花朵已經紛紛敗落了,可李貨水宮裡的這棵茁壯成長,花開的茂密繁盛。
風一吹,吹下來不少花朵。
落得滿庭院都是,一些宮人拿著東西掃著,李貨水卻覺得可惜。
這些花洗幹凈了,還是可以用的,只是用殘花做了去給太後送禮,傳出去他肯定別想好過了。
「小主,她們昨天就去看了,我聽說周小主也去了了。就沒有通知您,所以……」宮人小聲說道,桃紅去內務府拿俸祿了,李貨水身邊又不能沒有人伺候。
所以大家都派她來。
她也不了解李貨水的脾氣性格,只是聽人說小主的脾氣很好,可,他之前也在其他宮裡做過事情。
那些傳說中性格脾氣溫和的小主,其實背地裡經常打罵下人。
她碰到的就是這種的,聽說貼身的被那位小主打死好幾個。
甚至自己的陪嫁都被打死了,就因為當時陛下翻了他的牌子,卻臨時有事要和朝臣商討便讓她回了宮。
那小主回宮之後把房裡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陪嫁丫鬟勸了兩句,竟然被她當場打死。
後面這事東窗事發,她也被打入冷宮。
宮女才從那個魔窟里出來。
「所以就只有我一個人沒有過去是嗎?」李貨水用剪刀剪掉一直開叉的花枝「這也不奇怪。」
宮女抬起頭,發現對方沒有生氣的跡象,卻也不敢多說什麼,怕對方現在這副平靜的樣子只是偽裝,「是」
「我倒是好奇,他們怎麼會提醒周雲升的。」周雲升一直被針對被孤立,李貨水可不信他們有這麼好的心思。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聽說周小主昨天的宮裡並沒有來人,他也沒有出去,」
「沒有妃嬪小主過去。不代表不會有宮人過去通知。」李貨水說道,「看來他們想先針對我。我受寵的時間沒有周雲升久,也沒有他的次數多。」
「可是小主你好看啊。」宮人見李貨水性格真的還行,便也膽子大了起來,「在我看來,您的威脅要比周小主大很多。」
李貨水看過去,對方像是被驚到了一樣,連忙低下頭。
李貨水淡淡的說了一句,「陛下不是那種看臉的人,如果他當初看的是臉的話,也不會對著我說出那樣那種話,如果不是太後,我想我這輩子都會一直待在宮裡,一直到慢慢變老。可能那個時候也見不到陛下一面。」
「您說的對。」
李貨水輕笑,「我只是身份比你高,並不代表我是對的,我也有判斷失誤的時候,如果盲目的相信自己。也是害了自己。你可以說出你自己的想法。我不會怪罪你。」
宮人懵懵懂懂的抬起頭,直視到了一雙漂亮的眼睛,那雙眼睛裡落入了這一庭院的花,還有她。
宮人第一次覺得自己映入過這麼漂亮的眼睛裡是自己的榮幸。
「陛下雖然是那麼說的,可是誰不喜歡美人呢?小主你被翻過牌子,或許能稱得上了解陛下,可其他沒有被翻過牌子的小主他們並不了解。」
李貨水,「說的很對。」
「那……小主要去看看嗎?」
「不急。」
「可……」
李貨水本來就是憑藉太後得寵的,如果因為這件事被太後討厭了,記恨了,那他的恩寵也到頭了。
「左右不過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我已經錯過了時間,那麼今天和明天沒有什麼區別,不如好好準備一番。」李貨水剪完最後一根花枝便進了屋,宮人小心謹慎的跟在後面。
「你叫什麼名字?」
宮人抬起頭,懵懵懂懂的,「娟兒。」
「姓呢?」李貨水問道。
「奴婢沒有姓。」娟兒回答道。
「你家裡人姓什麼?」李貨水知道宮人一旦進宮就要跟原先的家庭脫離關係。
娟兒抿了抿唇,「奴婢沒有家人,奴婢也不知道自己家裡人叫什麼,自有記憶起,就是在販子手底下做事,後來他沒錢了就把奴婢賣給了宮裡。」
說好聽點就是做事,不好聽的娟兒沒有說下去。
李貨水也明白。
「識字嗎?」
娟兒搖搖頭,猶豫了片刻又點了一下頭,「一些簡單的字奴婢會讀,宮裡有宮人識字,奴婢纏著她們教的。」
「你喜歡讀書?」李貨水問道?
娟兒搖了搖頭,「不喜歡,不過奴婢聽說會讀書的人都很聰明,奴婢想做一個聰明人。」
李貨水,「我倒覺得你現在就是一個聰明人。」
娟兒眸子微動。
李貨水繼續說道,「這隻宮裡你能依靠的只有我,我失寵了,你們日子也都不好過了。」
娟兒,「是,不過奴婢覺得。」
「以後你就來我房裡做事吧,我正好差一位可以給我梳頭打扮的,桃紅那丫頭眼光不行,問她什麼她都覺得好看。」李貨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娟兒,「你這衣服搭配的倒是不錯。」
娟兒確實會打扮自己,宮裡的服飾簡單,她卻能穿出別樣。
「多謝小主抬舉。」娟兒到底還是年歲不大,臉上有些藏不住事,此刻因為李貨水的一番話眉眼都有些彎。
李貨水只讓娟兒做一些簡單的活,他的貼身事物依舊只是讓桃紅照料。
去看望太後也只帶上了桃紅。
秋風掃落葉,到處一片枯黃的景象,顯得整個皇宮都有些敗落。
自從太後病了之後,李貨水已經很久沒有出來過了。
咋一看到這種景色還有一些不適應。
太後宮裡的花卻開得很好,換上了秋天才會盛開的花,雖然沒有奼紫嫣紅花團錦簇,卻是這敗落的世界裡難得的一抹亮色。
李貨水進去順便掃了兩眼就注意到了桌子上放的兩杯茶盞。
似乎有人過來了。
一旁的秋月出聲解釋,「是小王爺和小王妃過來了。」
先帝子嗣不多,只有三子,當今陛下原本是二皇子。
大皇子早年出征死在了戰場上。
能被叫做小王爺的就只有和原身有牽扯的那位。
桃紅沒忍住看了一眼李貨水,發現對方神情淡淡的,並不受影響,她稍微鬆了一口氣,卻還是沒太放鬆。
李貨水問道,「什麼時候來的?已經走了嗎?」
秋月搖頭,她用另外一張完好的臉對著李貨水,另外一邊被散落的頭髮遮擋住。
因為李貨水注視,頭不自然的埋的更低了,「還沒走,太後似乎在挽留他在這裡吃飯。小王爺難得進宮一次,太後很高興,今日的身體都好了一些。」
「陛下沒有來過嗎?」李貨水問道,他問這個並不會被人留意,他是皇帝的妃嬪,自然會注意到皇上的一舉一動。
秋月搖頭,「今日還沒有來過。」
李貨水沒再問什麼。
沒一會兒就有宮人出來請李貨水進去。
太後的寢宮看著並不大,裝飾卻極其的繁華,李貨水曾經聽人說過,早年先帝還在的時候,太後並不是鋪張浪費的人,自從新帝登基,她就像變了一個人,在前朝後宮大量斂財。
所幸當今的陛下不是一個昏聵的君王,以雷霆手段懲治了那些人,卻是對太後依舊寬容,甚至收集全天下最珍貴的寶物供養對方。
「皇額娘我在宮外的時候擔憂著您的病情,可是宮裡的規矩多,我不能立馬進宮在您床前盡孝。」走近了,李貨水聽到有青年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出來。
應該就是和原身有牽扯的小王爺。
顧景年看著床榻上病懨懨的老婦人,婦人因為生病,皮膚蠟黃,也沒什麼精神氣此刻聽到他的話,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景年有心了,下次我讓你皇兄通融一些,讓你進宮就不要走那麼多程式了。」
「這可不行,宮裡有宮裡的規矩,不能因為我讓皇兄為難。」顧景年連忙推辭,「再說了,若是我每日都來,皇額娘可能就要嫌棄我了。」
開玩笑他皇兄那個人看著笑眯眯的一副很好相處的樣子,但他真要是真敢蹬鼻子上臉,指不一定還要死在太後前面去。
「你皇兄怎麼會介意這個?」太後嘆了一口氣,幽幽道,「先帝子嗣不多,現在只剩下你和陛下,他自然是會多照顧你一些的。」
長相平凡,卻穿著華麗的女人用溫熱的水打濕毛巾,再為太後重新換上,「太後說的是,景年總是顧及著君君臣臣的,陛下就只有王爺一個兄弟,如果不是因為前朝那些迂腐的老頭子們,陛下哪能這麼……」
「前朝的那些事情,也是你一個女人能夠議論的?」顧景年恨不得扯了對方的嘴,讓她再也說不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來。
這些話要是被傳到前朝去,估計彈劾他的奏章明天就能堆滿皇兄的桌前
「女人為什麼不能議論?哀家也是女人。」太後的神色淡了一些,唇角的弧度都消失了,「陛下剛登基那會,朝局不穩,如果不是哀家把持朝政,哪有如今這副景象?」
「晚寧怎麼能和太後相提並論?」顧景年頓了頓,「皇額娘能做到的事情,試問全天下有幾個女人可以做到?」
聽完顧景年的話,太後這才重新換上笑容,「只是沒有機會罷了。」
「太後太抬舉晚寧了。」林晚寧出聲說道。
顧景年剛接話的時候,突然整個人都楞在了原地。
因為他看見了一個最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李貨水。
對方穿著一如以前那般淡雅,皮膚蒼白,一副病美人的樣子,可眉宇之間已經沒有了那股令人疼惜的柔弱。
他還是和自己當初一見鍾情的樣子一模一樣,卻又完全不一樣了。
顧景年被震驚打亂了所有理智,已經忘了這是什麼地方。
他那副死死盯著李貨水看的樣子不僅只落在了林晚寧眼裡。
太後的目光帶著審視,最後又將目光落在了李貨水身上。
對方模樣確實勾人,和她年輕時候的氣質也有幾分相像。
只是對方都行完禮了,顧景年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太後眯了眯眼睛,「哀家記得,昨日就有人過來看哀家了,你怎麼今日才來?莫非是被什麼事情耽誤了?」
李貨水也能感覺到太後態度的變化是在針對自己。
如果他說是被事情耽誤了,什麼事情能大過太後的病情?
如果他說沒有,那既然沒有為什麼不過來看望?
也幸好,他過來之前怕遇到這種情況,提前做好了準備。
李貨水更加低順了,小心翼翼地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小瓷瓶,溫聲道,「這些日子太後一直病著,也不願意召見妃嬪來照顧你。我昨日才聽說太後允許妃嬪探望,可手上做的氣血丸已經到了最後的步驟,臣妾宮裡的人粗笨,怕弄壞了。」
「既然粗笨,那就遣散一些吧。」
李貨水頓了頓,「是。」
顧景年這麼長的時間裡也反應過來了,急急忙忙收回目光,再也不敢多看一眼了。
「你現在正得寵,雖然是哀家讓皇帝翻你的牌子,可你也是唯一一個留在皇帝那裡過夜的妃嬪,」
顧景年的手指握成拳頭,死死的剋制住自己不去看李貨水,太後的話像是密密麻麻的針刺進了他的心臟。
他一直都知道李貨水是個什麼樣的人,貪慕虛榮,拜高踩低。
這人喜歡過自己沒錯,可那點喜歡終究比不過他眼裡的繁華世界。
他原以為這樣一個人不配他付出感情,可再次見到的時候依然無法平復心情。
而對方卻能輕易的拋下曾經那些,轉而心甘情願的去給他的皇兄做妾。
「太後的恩情臣妾都知道,往後會更加努力的做出新鮮玩意孝敬太後。」
太後接過李貨水遞過來的瓷瓶,放在手中用手指摩挲了兩下,「你倒是有心了。」
李貨水從太後宮中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顧景年則是被太後留了下來,顧景年一直到用膳完都心不在焉的。
林晚寧忍了路,終於在出了皇宮的時候再也忍不住了。
她語氣涼涼的,「那個叫李貨水的妃嬪模樣長得還真是好,難怪陛下那樣的人也會如此寵愛對方。」
「不過是胭脂俗粉。」
「胭脂俗粉?」林晚寧冷笑一聲,「胭脂俗粉王爺還看這麼久?王爺竟然也和平常男子一樣虛偽嗎?既然覺得好看那就直接說好看就行了,為什麼還要掩飾?」
顧景年腳步一頓,回頭直視著這位新婚妻子,「虛偽?你想說本王貪圖美色?」
「不是嗎?」
顧景年收回視線,只留下一句「本王要是貪圖美色,你連進入王府的資格都沒有。」
林晚寧獃獃的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覺的摸向了自己的臉。
第二日。
宮裡發生了一件大事。
為太後試藥的秋月死了。
李貨水預感這件事情會和任務有關,所以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去查看秋月的情況。
這樣慘死自然是不能放在太後宮中的,所以只能被放進不用的房子里。
李貨水在院子里的時候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等見到對方的樣子時,饒是他也覺得胃裡一陣噁心。
秋月的臉都被劃爛了,兇手沒有避開任何一處,包括眼睛,兩隻眼睛都被戳碎了。
桃紅臉色慘白,整個人都有些魂不守舍,她原本是被李貨水囑咐留在門外的,了她不放心李貨水一個進來才跟上來的。
李貨水現在也沒有辦法顧及桃紅,他看了一眼旁邊整理儀容的宮人出聲詢問,「有找仵作來看過嗎?」
宮人看了一眼,發現對方穿的是上好的面料便不再敢看第二眼,「回小主,有仵作前來查看過。」
「死亡時間知道嗎?」
「昨……昨天下午。」
「有說致命傷是什麼嗎?」看到對方哭紅的眼睛,李貨水隨意問道。
宮人聲音有些哽咽,「流血過多。」
「流血過多?」李貨水疑惑道,忍著不適仔細看了看,發現對方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就只有臉上有傷口。
「仵作是這麼說的,秋月的臉色比正常死亡的人要白上很多。」宮人猶豫著繼續說道,「可是仵作並沒有檢查出其他的傷口,如果只是臉上那些傷口,應該不至於流血過多。」
「而仵作是宮裡最好的仵作,從來沒有判斷出錯過。」
李貨水彎腰,用手指撥開秋月被劃爛的嘴唇,露出,他低頭看了看,看到了一條完整舌頭。
沒有被割舌。
「她身上的衣服和我昨天見過的不一樣,有人給她換過了?」
宮人抓緊了自己的袖子,小聲道,「是,是奴婢給她換的。」
李貨水,「為什麼?」
宮人聲音更小了,「秋月很愛幹凈,她之前的衣服上全是血。」
李貨水沉默了一會,「你給她換衣服的時候身上也沒有致命傷??」
宮人搖頭。
「太後那邊怎麼說?」李貨水問道,「秋月是太後身邊的人,你這麼自作主張的動她的屍,體,太後如果知道了應該會怪罪你吧?」
宮人眼睛都紅了,整個人的身體都在抖,「太後不會過問的,她已經找了新的試藥人。」
「小主是第一個過來看望的的人。」
李貨水卻搖頭,「我不是第一個看望的人。」
宮人抬起頭有些困惑。
李貨水繼續說道,「你才是第一個過來看望的。」
宮女吶吶的沒有說話。
李貨水看著對方蹙眉的樣子說道,「你和秋月是朋友?」
宮女撇向秋月的屍體,臉色白了一些,連忙搖頭,「不,不是,只是小月入宮之前幫過我,我,我想著為她留一份體面。」
「她已經死了,而且是這種死法,很明顯是得罪宮裡的人了。」李貨水說道,「宮裡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可見殺她的人一定手眼通天。」
「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命本來就不值錢。」
李貨水沒接這話,「她死了,她身邊親近的人恐怕也會被滅口。」
宮女頭埋得更低了,手指不停地相互攪動著。
「你來我宮裡,或許我可以保下你。」李貨水不知道自己分析的對不對,他需要從對方的口中得到一些已經查不出來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