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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庭歸江園

    風流不羈攻×佛系女裝(被迫)受 又名《霸道官人愛上我》(劃掉)《論與成親對象鬥智斗勇的一百種方法》 作為一個普通人,陸辭序覺得,自己的少年時代能夠過得如此風起雲湧,倒也真是個造化。 在家中被後母處處為難時,陸辭序嘆口氣想道:忍一時風平浪靜,平平淡淡才是真。 在被迫替妹出嫁時,陸辭序嘆口氣想道:退一步海闊天空,平平淡淡才是真。 在生路被完全截斷時,陸辭序嘆口氣想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平平淡淡才是真。 在對著林有行甩給他的一紙婚約時,陸辭序嘆口氣想到:平平淡淡才是真……個鬼啊……! 被林有行強綁回家的那一天,風和日麗,天朗氣清。 林有行將他堵在角落,真誠發問:「我,林有行,父母雙亡,有馬有房。陸辭序,你嫁不嫁?」 陸辭序:「?」 被林有行逼著拜堂的那一天,皎月當空,燭光暖眼風也紅。 陸辭序:「你是男人吧?」 林有行:「我是啊。」 陸辭序:「……我也是男人,你知道吧?」 林有行莫名其妙:「我當然知道啊。」 陸辭序發自內心:「那你是有病吧?」 那一刻,陸辭序發自內心覺得,自己穩穩保持多年沒有斷裂的理智線,當真是要毀在面前這個人的笑容里了。 1v1輕鬆向無腦爽文 看開心就好´・ᴗ・`

    日升

    小說: 花庭歸江園 作者:川屿花寺 字數:3584 更新時間:2021-02-12 16:41:07

    ……

    後來的一個月,二人皆是相安無事地過了去。

    林有行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雖說沒有完全恢復至同之前那般有精神氣,但也算是好轉了許多,也不枉費陸辭序一個月以來對他盡心儘力的伺候。

    而陸辭序的日子過得平靜,不過是每日讀讀書,伺候伺候林有行,再偶爾和原月四處走走罷了。

    詩會將近的幾天,昭昭南下歸來,待在林有行身邊為他打點著常事。雖說宿荷並沒有回來,但以昭昭的幹練,林府前院的事也比之前要秩序了許多,陸辭序也擺脫了照顧林有行的擔子,變得悠閑了起來。

    他並沒有搬回後院,一來是因為搬來搬去麻煩得很,二來是因為和林有行的關係破天荒地親近了許多,雖說他不願意承認,但他確實是不想讓二人之間回到當初那仿若陌生人般的境地之中。

    ……但林有行那邊是怎麼想的他就不清楚了。

    近期陸辭序老覺著林有行有意避著他,但細察起來又似乎沒有。雖說林有行不騷擾他這是好事,但被人這樣對待還是不免讓他心裡有些落寞。不過若是林有行真的在避著他,那他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兩人關係也就這樣,說是像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樣密不可分,但也沒到情比金堅的地步,說不準哪天一碰,便碎了。

    每每想著這些,翻湧的心情就會讓陸辭序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深閨怨婦,嚇人得很。但好在他是一個真男人,活也活得自在瀟灑,要是實在是受不住了,大不了就選個良辰吉日揍他林有行一通然後剃度出家,拋卻這些凡塵雜念,去追求那清靜人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

    如此這般,陸辭序懷著一顆虔誠的向佛之心,鬆開了弓弦,射出了箭筒中最後一支箭。那箭直飛,一眨眼的功夫便穩穩噹噹地定在了草靶之上。

    陸辭序收弓,對自己日益精湛的箭術非常滿意。

    沒錯!他已經從當初那個連拉弓都不會的菜雞變成了有百步穿楊之潛力的射手!時間是多麼強大,能夠改變一切!他是多麼有才,能夠改變自己!

    但是他不能止步於此,因為明天還有一場詩會等著他。

    陸辭序放好弓,洋洋得意地吹著小調走出了武場,只留下了對著草靶頗感無語的原月。

    「練了幾年了都,這還不是沒射中過靶心嗎……」

    ……

    翌日,詩會當天。

    陸辭序醒得格外早。似乎每當有重要的事的時候,他就能醒得特別早。

    也許他身為男人的擔當就在此處罷。陸辭序暗想,無奈地笑笑,翻身起床。

    原月還沒來催他起床,想來這會兒應該還沒到早餐的時間。陸辭序洗漱完畢,整理好衣冠,推開門深吸了一口早晨的冷氣,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然後他就看見了隔壁不遠處同樣推門出來的林有行。

    「……」陸辭序默默地把伸懶腰時舉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去。

    林有行依舊沒有束髮,身著也依舊一件薄衫,唯一與之前不同的就是他今日披上了一件厚一些的袍子,但想必也只是因為早晨泛涼罷了。

    林有行也注意到了他。見他臉上沒有平日里那種被原月強拉著起床的倦怠,便知他是自己起來的,於是驚異道:「難得你會起這麼早。」

    陸辭序見他散漫的打扮,顧不上無語,便沒計較他的話:「今日不是有詩會麼,不著急?」

    「不過是一場普通的宴罷了,不必趕那麼早。」林有行搖搖頭,擺手。

    「這樣啊……」那不就顯得特意起早的自己像個傻子麼。陸辭序無語,仰頭望天,準備待會再回去睡一覺。

    不過畢竟現在站在這兒感受晨風的傻子不止他一個:「那你呢?既然不急,起這麼早是要去做什麼?」

    「沒什麼,不過醒得早罷了。」林有行道。

    那看來他也是一個同自己一般有擔當的男人呢,呵呵。

    「那難得你起這般早……」林有行看了看晨色,轉而向他說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陸辭序迷惑,「去哪兒?這麼早,市集中都不一定有人,有什麼能逛的麼?」

    「能逛的地方多了去了。」林有行笑笑,「只要你願意,我便能帶你去。」

    陸辭序確實挺好奇林有行在這萬物皆寂寥的時刻能將他帶到什麼地方去。畢竟除了拖到荒郊野嶺去買掉,他想不出另一種可能。

    但好在他是一個有良心的人,相信人間自有真情在。於是他先問了一句:「你的身體還好麼?有沒有什麼不適?」

    「把你帶出去晃悠兩圈的精力還是有的。」林有行道。

    ……行吧。既然他無所謂,那陸辭序也無所謂了,便應了下來,蹲在門口等著林有行整裝。期間因為無聊他還繞著院里的大花壇走了好幾圈。

    林有行沒花多少時間便準備完畢了。散落的發被高高束起,散漫的袍子也被換成了金紋白衣,再無先前宛若頹然的模樣。

    陸辭序是從未見過有人能將白衣穿得如此張揚,即使是昏暗的晨光也黯淡不了他周身的光芒。他離開自己視野的不過十幾分鐘,再出現便仿若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蒼白的病態一掃而空,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

    「走。」林有行見他在花壇旁發愣,便揮了揮手招呼他過去。陸辭序回過神應了一聲,便快步走著跟著他出了門。

    到了大門前,昭昭已經牽了馬在階下等候。兩匹駿馬,一黑一白,英武無比。

    「選一匹。」林有行道。

    陸辭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對自己說話,於是趕忙搖頭:「不……我不會騎馬。」

    「是麼。」林有行笑,便自己選了那黑色的一匹馬,翻身上跨,在馬背上對陸辭序伸出了手。

    「上來。」

    「這……」陸辭序猶豫著,「不太好吧……?萬一被別人看見主人和門客共乘一馬,想必是會起疑心的……」

    他話沒說完,身邊的昭昭就捧出了一件斗篷和一頂帷帽,恭恭敬敬地遞給他,速度快得令人咋舌,讓人不禁疑惑她到底是從哪裡掏出來的。

    「若是擔心,便穿上。」林有行道。

    「為何……不備馬車?」陸辭序問。

    林有行笑笑,看了看天,只道:「馬車太慢,趕不上。」

    趕不上?難道他要帶自己去很遠的地方?陸辭序不明不白地穿上斗篷帶上帷帽,借著林有行的手上了馬。

    馬的背脊寬厚,可陸辭序坐著總覺得心裡不踏實。他正檢查兩邊腳下是否有異樣,卻不想林有行韁繩一揚,黑馬嘶啼,如風般直接奔了出去。

    陸辭序猝不及防,嚇得大叫,下意識就抱住了林有行的腰,緊貼著他不敢動彈。

    林有行輕笑一聲,韁繩再揚,朝著無人的大道賓士。

    陸辭序緊抱著林有行,胸膛與他的背脊相貼,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脊骨,甚至是心跳。風呼嘯著從他的耳邊穿過,掀起他帷帽上的薄紗。晨色與輕煙相織,那飄揚的黑髮映他滿眼,在他心中留下獨屬於一人的輕狂。

    ……

    林有行將他帶到了城中的一座塔前。

    這塔是座古塔,時間算來大約還是前朝初期建成的,原本是用作視察,但因改朝換代後城中布局大改,這塔不再適於觀察,便荒廢了下來,作為這方圓幾里內的一座孤塔屹立。

    「為何要來此處?」陸辭序看著向塔而望的林有行,有些疑惑。

    「上去了便知道了。」林有行順著階梯走進了塔門,回頭看他,「走吧。」

    陸辭序無法。畢竟就算再怎麼莫名其妙,也不能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甩手走人,畢竟如果林有行不在他身邊,就沒人能把他送回去了。於是他乖乖跟著林有行上了樓。

    這塔說高不高,算來也就六七層左右,所以登塔並不費力。林有行在走到正中時腳步明顯加快了許多,使得陸辭序只能小跑著才能跟上。期間因為幾次踉蹌,最後陸辭序幾乎是用爬的方式登上了頂層。

    他本以為頂層會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卻沒想環視一周後仍舊是空無一物——甚至比底下的幾層還要單調。

    「這……」陸辭序氣喘吁吁,這會兒是真的不明白了。

    「還沒到呢。」林有行背著手,笑,「你且歇會兒吧,不然等上去後一個不小心——」

    上去?

    陸辭序抬頭看了看上方的梁木,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你……瘋了吧……?」陸辭序震驚地喃喃道。

    「若是怕了,便在這兒呆著吧。」林有行不知是按了哪兒的機關,暗格一開,一架豎梯垂下,直通那無任何遮攔的塔頂,「你願意與這單調的灰壁相伴,我也無權阻攔,對吧?」

    陸辭序聽了這話,額頭上青筋都要爆出來了。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受他如此羞辱?不過是登個頂,誰還怕了!雖然這其中有一半原因是待在下面等他確實很無聊,陸辭序咬咬牙便跟了上去。

    順梯而上,透過塔頂與下層的暗格,一瞬間周圍豁然開朗。陸辭序剛探出個頭,就被風撲了滿面,帷帽的薄紗頓時糊了他一臉。

    他手忙腳亂地將薄紗揭開,迷濛中便看見了林有行朝他伸出的手。

    雖說有萬般不願,但小命還是要保住的。所以陸辭序上了塔頂後就抱著林有行的胳膊沒再撒手,臉整個埋在他的衣服里,不敢睜眼。

    「這兒有繩子,牽著罷。」林有行將手中的繩子讓了幾節給他,「牽著便不會那麼害怕了。」

    「是麼……這地方怎麼還會有繩子啊……」陸辭序怕得全身都在抖,這般情況下還能發問,他自己也感到非常驚奇。

    「不清楚。但我少年時來過,大約是那時系下的。」林有行笑。

    「……」陸辭序閉眼,「真是個瘋子……」

    林有行又輕笑幾聲,轉頭不知望向了何方。陸辭序只將頭靠在他肩上,沒敢睜眼,只聽風聲。

    忽然,林有行道:「來了,你看——」

    陸辭序聞聲睜眼,瞬間便被驚得無法發聲——

    面前,旭日東升,柔光普照。天邊的霞色由深紫轉染為火燒般的紅,掩著那熱烈的耀日徐徐升起。輕煙隨風而去,光從東方延伸,漸漸將整個京城籠入懷抱。風獵獵,鳥啼鳴,悠揚的鐘聲自遠方而來,一切有如新生。

    「如何?」林有行在柔光中向他笑,「這就是我想帶你看的東西。」

    ——他就如同那旭日,耀眼無比,光芒萬丈,世間萬物,無一可與他比擬。

    陸辭序不覺也笑了,與他並肩,同賞這天涯浩蕩。

    ——且,藏他一份私心,就當……這是他給予自己的,獨一無二的禮物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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