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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庭歸江園

    風流不羈攻×佛系女裝(被迫)受 又名《霸道官人愛上我》(劃掉)《論與成親對象鬥智斗勇的一百種方法》 作為一個普通人,陸辭序覺得,自己的少年時代能夠過得如此風起雲湧,倒也真是個造化。 在家中被後母處處為難時,陸辭序嘆口氣想道:忍一時風平浪靜,平平淡淡才是真。 在被迫替妹出嫁時,陸辭序嘆口氣想道:退一步海闊天空,平平淡淡才是真。 在生路被完全截斷時,陸辭序嘆口氣想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平平淡淡才是真。 在對著林有行甩給他的一紙婚約時,陸辭序嘆口氣想到:平平淡淡才是真……個鬼啊……! 被林有行強綁回家的那一天,風和日麗,天朗氣清。 林有行將他堵在角落,真誠發問:「我,林有行,父母雙亡,有馬有房。陸辭序,你嫁不嫁?」 陸辭序:「?」 被林有行逼著拜堂的那一天,皎月當空,燭光暖眼風也紅。 陸辭序:「你是男人吧?」 林有行:「我是啊。」 陸辭序:「……我也是男人,你知道吧?」 林有行莫名其妙:「我當然知道啊。」 陸辭序發自內心:「那你是有病吧?」 那一刻,陸辭序發自內心覺得,自己穩穩保持多年沒有斷裂的理智線,當真是要毀在面前這個人的笑容里了。 1v1輕鬆向無腦爽文 看開心就好´・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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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 花庭歸江園 作者:川屿花寺 字數:3809 更新時間:2020-09-26 19:36:28

    門閉合的聲音響過之後,房內的聲音就消失殆盡了。往後長久的一段時間裡,陸辭序能聽見的只有自己的呼吸聲。

    他在這寂靜中呆站了許久,直到腿麻得發痛了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在床上躺著的林有行。

    陸辭序怕驚醒他,於是放輕腳步慢慢走了過去。但走到一半又想起來,昭昭她們離開時動靜也不小,林有行還是這幅一點動靜沒有的模樣,大約是已經昏迷了。估計現在自己就算是在這房間內高歌他也聽不見。

    他繞過燃著有定神功效的香的香薰爐,走到林有行床邊。

    也不知他是出了何事,面色蒼白地倒在這裡,即使是在睡夢中也皺著眉頭,極不安穩的模樣。陸辭序只微微俯身便將他的痛苦看了滿眼。

    他從未見過林有行這般虛弱的模樣。

    昭昭說這是林有行的舊疾,可陸辭序仔細想來,在林府的五年多里,他從沒看到林有行變成這樣過。

    這毒的發作,是間歇性的嗎?是因為發作時間不穩定,才讓他五年裡只趕上這一次嗎?

    ……林有行他,又是怎麼被這毒疾纏上的呢?

    陸辭序想不出答案。他這會兒才隱隱約約察覺到,自己對林有行的了解太少了。

    可能是他本性就不願去糾結過多關於他人的事,也可能是他長久以來與林有行的相處模式使然,但無論怎麼說,相處五年下來,對於對方的認識還只停留在音容笑貌,未免也太奇怪了些。

    陸辭序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他開始細數他和林有行相處的時光,試圖從中尋找關於林有行身懷的秘密的蛛絲馬跡。但仔細回憶和分析到最後,他還是沮喪地發現,自己對於林有行的認識真的只是浮於表面而已。

    他過去的經歷,他在陸辭序視線之外的生活,甚至是他的性格,陸辭序都一概不知。

    陸辭序也漸漸回想起了自己很早以前糾結過的問題。

    比如,為什麼他無權無勢卻家財萬貫備受聖寵?

    為什麼他淡然懶散卻擁有一身強勁的武功?

    為什麼他輾轉於紙醉金迷爾虞我詐卻瀟灑風流?

    ……

    又為什麼,一向狂妄自大笑看天下的他會如此痛苦地卧倒在此處?

    陸辭序站得累了,便就地坐了下去,倚在林有行的床邊,看著他血跡斑斑的袖口發愣。

    說起來,到底為什麼會想要知道這些呢?明明知道得越少他就越輕鬆。

    不論是原月還是昭昭,在提起關於林有行的事時,總會對他說「您不如自己去問大人」之類的話。

    如果他問了的話,林有行就會告訴他嗎?

    ……告訴了他之後,林有行會讓他帶著這些秘密離開嗎?

    或者……在知曉了一切,了解林有行這個人之後,他還會想離開嗎?

    陸辭序想到最後也沒得出什麼結果,索性將思緒掃空不去琢磨了。他撐著臉,盯著林有行的睡顏,不知不覺也有些睏倦。

    他猜想著大概是定神香的作用,於是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環顧四周想找找有沒有可以做的事情。畢竟在昭昭回來之前,他是要照料著林有行的。

    可還沒等他找到能讓他提起興趣的東西,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低低的呢喃。

    陸辭序一驚,以為林有行醒了,趕忙回頭看,卻發現他雙眼仍是緊閉著的,只是眉頭皺得更深了,正喃喃著說著什麼。

    「……對不起……」

    「什麼?」陸辭序沒聽清,俯下身撩起頭髮將耳朵貼近,試圖弄懂他的意思。

    只不過他失敗了。林有行之後說的話都是破碎的混亂不堪的,根本無法解讀。只有沙啞的有些拖長了的聲音隱約透露出幾絲悲傷。

    陸辭序愣了愣,接著就感覺到衣袖一緊,低頭一看,發現是被林有行給抓住了。

    林有行又重複了一遍最開始陸辭序聽到的那句呢喃。陸辭序還是沒聽清,但是他清楚地看到有水珠順著林有行的臉頰滑落。

    哭了?

    陸辭序愣了個徹底。

    是太痛苦了嗎?還是……

    陸辭序還沒來得及想,衣袖上的收束力就越來越大。

    就好像……是在乞求誰不要離開一樣。

    陸辭序被他這樣拽著,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哄著怕黑的陸子雨睡覺時的場景。那時陸子雨也是在半睡半醒中流著淚,拉著他的衣服,迷迷糊糊說著讓他不要走之類的話。

    看著面前人這幅脆弱的模樣,陸辭序說不清自己腦內是一片空白還是一團亂麻。畢竟林有行和小時候的陸子雨是完全不同的,陸辭序沒辦法在兩者身上找到任何一絲共同點。

    他沒有照顧人的經驗,不知道這時候應該做些什麼,但是讓他甩開他自顧自去玩是不可能的。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握住了林有行的手。

    「我在。」他輕聲說著。

    這是他以前哄陸子雨的方式。

    他不知這輕輕的兩個字林有行能不能聽見,但看上去是有些效果的,至少那斷斷續續的破碎的呢喃慢慢停止了。

    陸辭序握著他的手握了許久,為了讓他感覺到身邊的存在是真實的,他甚至躺在了他的身邊。直至林有行手上的力道松下來、呼吸回歸平穩,他才鬆了口氣,翻身坐起,替林有行將掙扎中弄的凌亂的被子蓋好了。

    做完這些後,他突然想起了林有行放在桌案上的那張紙,琢磨著剛剛林有行說的胡話,猜想大概能找到些有關的東西,便起身,想看看他到底寫了些什麼。

    能讓人在夢中還惦記的,大多是尚未完成的事了。

    這樣想著,陸辭序繞到了書案那邊。

    而現在仔細一看,他才發現那張紙比他一開始草草瞧著的要糟糕得多,血幾乎染了大半張紙,墨跡與血跡混合,已經看不釐清什麼內容了,只有幾個字依稀可以辨認。

    「……域……抗衡之勢……蒼生……勿舉不義之兵……」

    瞧著內容的格式,陸辭序便知這是寫給某人的信。從內容上看不出什麼東西,但是這信的文字工整,言語恭敬,應該是獻給某位地位上等之人的。

    而後,陸辭序所知道的地位上等的並且還被林有行放在眼裡的人……

    那就只有皇帝了。

    陸辭序又覺得迷惑了。林有行一個閑人,沒事給皇上寫信幹嘛,還整到了把自己寫吐血的地步?

    他低頭又仔細看了一遍那信的內容。

    「域……西域……百姓……勿舉……不義之兵……?」

    怎麼,這是要打仗了?

    陸辭序腦內一個激靈,突然想起來之前李亭曈和他提過的事。

    「……這幾年邊境一直不太穩定……年初時似乎動蕩又加大了些……」

    陸辭序對紛爭向來不感興趣,所以當時聽完後便放在一邊了,這會兒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想起近日在茶館之類的地方聽見的言語,朝廷似乎是已經往西域駐兵了。

    那邊反叛及入侵勢力不安動蕩,這邊出軍駐兵鎮壓,幾方勢力交匯,不爆發衝突才怪。

    可這又關林有行什麼事呢,他無職無權,哪有可能左右朝廷中人的思想啊?

    難不成……一直以來陸辭序看到的都只是表面,林有行骨子裡實際上是一個忠孝之人,憂國憂民牽掛百姓,想要為守護家國獻計?

    陸辭序撓撓頭。搞不懂。

    信中他勸皇帝「勿舉不義之兵」,可他根本就無權無勢,有現在的地位全靠皇帝捧著他,又怎能幹政議政呢?難道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嗎?

    而且,國家遭受威脅之時,若他勸帝舉兵出戰還能理解,為何他要勸皇帝不要先挑起事端呢?

    或者,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地方……

    陸辭序正思考著,突然就聽見了那一邊傳來的一聲痛苦的低吟。

    他一驚,趕忙跑到床邊,卻發現林有行已經痛苦地蜷縮了起來,手死死地抓著被褥,呼吸急促,氣息短進長出,臉上的血色已經褪了個趕緊,此刻看上去,猶若一張白紙。

    陸辭序一下子就慌了。他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做什麼,慌忙中只能抓住他的手,用力握住,試圖用方才的方式讓他冷靜。

    林有行又開始胡亂地呢喃,而這次陸辭序終於聽清楚了。

    拿著混亂不堪支離破碎的話語,全部都是「對不起」。

    這會兒陸辭序對他說什麼都不管用了,他的情況越來越壞,嘴中不停說著斷斷續續的話,最後甚至把手從陸辭序手中抽了出去,痛苦地捂著自己的頭,好像極力想要逃避什麼。

    在一片混亂中,陸辭序恍恍惚惚聽見了一個名字。

    小椿。

    陸辭序不知道這是誰,也不知道這人和林有行之間發生了些什麼。但他知道,若是讓林有行繼續在夢魘中沉淪,他大概再也不會醒過來。

    陸辭序憋了一口氣,用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按住林有行的肩,用儘力氣對他大吼了一句:「林有行!!!」

    林有行呢喃的聲音瞬間停止了,他抽了一口氣,猛地睜開了眼,眼裡的紅血絲遍布,清晰可見。

    他動了動眼珠,似乎是看向了陸辭序。

    「……陸……辭序……?」

    「林……」見他醒了過來,陸辭序驚喜萬分,但還沒等他鬆口氣,林有行臉色突然一變,捂著嘴,嗆出了一大口血來。

    陸辭序徹底被嚇到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完蛋了。」

    林有行咳得猛烈,這口血還沒嗆完,下一口血就又嘔了出來。

    見他掙扎著似乎想要起身,陸辭序才反應過來,轉頭朝著外面喊著「春竹」,同時伸手用力按住他,將他按回了床上。

    外面沒有回應,似乎是沒人,春竹不知道去哪兒了。

    陸辭序嚇得也是臉色蒼白,又看見林有行捂著嘴的手一松,血全部濺在了陸辭序的衣服上。

    陸辭序記著昭昭和他說切不能讓林有行起身。可他這時看著林有行,只覺得他痛苦無比,渾身都顫抖著,血不斷從嘴角溢出,染紅了枕被。

    林有行抓住他的手,力氣極重,逼得本身就體力不支的陸辭序手中力道一松,而後他支著身子就想坐起來。

    陸辭序無法,既沒有辦法讓他乖乖躺回床上,也不能讓他起身,只能死死抱著他,讓他半卧在自己懷裡,期望著這樣能讓他舒服一點。

    林有行這樣一掙扎後也是力氣盡失,只能無力地抓著陸辭序的衣服。他咳得越來越厲害,血染在陸辭序的里衫上,幾乎將他衣服浸透。

    陸辭序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喊著林有行,林有行根本聽不見,在一片混亂中他實在是無助,只能喊著「春竹」,希望能有人幫幫他,聲音里已經帶了哭腔。

    門外一陣急迫的腳步聲,春竹推門而入,看見這情況臉色也是一白。她的身後是匆匆趕來的安秋,兩人不知是在後院出了什麼事,姍姍來遲。

    「綉珠,水清,進來!春竹,去拿藥過來!」安秋喊了一聲,便衝到了床邊,將林有行從陸辭序懷裡拉了出來。綉珠和水清端著水盆帶著巾帕進來,跪在床邊開始做事。同時春竹也拿了藥過來。四個侍女都擠在床邊,不知是誰不小心推了一把,將陸辭序推到了一邊。

    陸辭序腿一軟癱坐在地,恍惚地看著幾個侍女忙碌的場景,腦內的嗡鳴中回蕩著林有行劇烈的咳嗽聲,不知什麼時候出了一身冷汗,此刻只覺得涼了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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