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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起，九曲和花何滿就踏上了修習這條漫長的路。

緹散最先教給他們的是如何運用靈法。聽他說，天下之大，氣為根本，氣生靈，靈生萬物，萬物成天下，因此，御氣便是是靈法中最基礎的部分。而要做到御氣，最重要的就是靜心。

他扯了一大堆，九曲和花何滿都聽得迷迷糊糊。不過這東西雖然聽起來難，但是做起來還挺簡單。至少九曲和花何滿是沒遇到什麼困難的，在靜心感受到自己體內流轉的力量後，一切便暢通無阻了。不過一夜，他們便把緹散那控葉凝水的小技法學會了，兩人玩得不亦樂乎，控到最後滿天綠葉飛舞，水珠如雨點般密集，在空中吹過來又拂過去。兩人在這葉雨中笑得極其開心，互相變著法子折騰，直到雙方都精疲力盡。

而緹散則是一直坐在一邊，看著他們玩鬧，從始至終都掛著慈愛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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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靈法的修習，九曲與花何滿的進度是同步的。但是在武法方面，花何滿的起步要晚些。而緹散不知是為何，時間愈往後推移，他消失的次數就愈多，待在這邊的時候，一般都是教他靈法。因此平日里，武法之類的東西，都是由九曲來教花何滿的。

好在花何滿學這些並不吃力，在學會基礎的招式後，他很迅速地跟上了九曲的節奏。

緹散不在的日子裡，兩人大部分時間都是擬用對戰來訓練。雖說因為兩人功力和知識的掌握都相近，經常打不出勝負，但是在對戰的過程中，他們對武法靈法的掌握和融合運用程度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這中間還有一段小插曲兒：胖子帶著他的小弟們來找九曲算之前的賬了。這幾個人把九曲和花何滿堵在角落裡圍著，拳頭還沒揮起來，就被兩人一起打得屁滾尿流，跑都來不及跑。

從那之後，胖子和幾個小孩見著他們就避著走，灰溜溜的，再也沒敢找過他們的麻煩。為此九曲還樂了好幾天。

……

不知不覺中，離試煉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越臨近試煉，緹散消失的次數就越多、時間就越長。九曲摸不清到底是為何，但該學的他和花何滿都已經學得差不多了，所以緹散在不在，他也不會去太過在意。

不過在試煉的前一天，緹散是回來了的。這次他沒有教九曲和花何滿什麼，只是幻化了一個造境出來，與兩人一同休息。

他的造境里，有接連不斷的花海，以及一棵通天的巨樹。那巨樹上攜著點點螢光，在暗沉的蔭下閃耀，與脆嫩的生機交映，美得令人驚嘆。

九曲和花何滿在舞了滿眼的綺麗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愣愣地看著這美景。緹散則還是笑呵呵的，走至樹旁，從被壓低至垂下的樹枝上摘了兩個果子，遞給兩人，招呼著他們去樹下休息。

九曲看著手中的果子。不大，圓滾滾的，通體純白，看著奇怪得很。他猶豫著咬上了一口，便得了滿嘴的甘甜。

「這地方……是真實存在的嗎？」九曲問緹散。

「是。」緹散應著，眯了眯眼，「這是我故鄉的景色。」

「你的故鄉？在哪兒？」

「在這人界之外。」緹散對他笑，「這裡的景象，不過是我憑著些許的記憶幻化出來的。我真實的故鄉，比這裡要美上許多。以後若是有機會，你們可以去看看。」

「人界之外啊……」九曲撇嘴，「好難想像。」

他又推了推一旁吃得歡快的花何滿：「誒，你說，我們能變得那麼厲害嗎？」

「你說的那麼厲害……是有多厲害？」花何滿包了滿嘴的果肉，說話都含糊不清，「不過我知道，以後咱們肯定會特別厲害！」

「你說的特別厲害，是有多厲害？」九曲報復性地反問他。

「指不定能成仙呢。」花何滿不怕他，不假思索就回答了。

九曲白了他一眼：「就你會做夢。」

「幹嘛不信啊！」花何滿不服氣，越過他問緹散，「師父，你說我們能成仙嗎？」

「就開始叫師父了，改口改真快！」九曲朝他吐舌頭。

花何滿也給他做了個鬼臉，不理他。

「若是想，便能成。」緹散樂呵著，只說了這一句話。

「那你不想成仙嗎？」九曲問他，「你這麼厲害，一定是能成的吧？」

「……成為仙者，從此離開這凡塵，對我來說，也許不是件好事。」緹散笑道，「那天庭，誰都沒去過，誰都不知道它真實的模樣。或許比起來，人間要更自在快樂些。」

「怪人。」九曲嘟囔，「這人間處處醜惡骯髒和離譜，想上天成仙離開這人間的多了去了，就你還不願意。」

「今後若是有了想守護的東西，你的想法也許會變的。」緹散對他說。

九曲瞟了一眼一旁又跑去摘果子了的花何滿，不自覺有些想笑了。

他聳聳肩：「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