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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乡赋

    尽一生寻一人,不弃轮回,沧海共渡。 一个并不是很甜的打怪升级文。 ①许久的脑洞产物/HE向,真的是HE向。 主cp:清高少年修仙者×无赖半妖灵渡人(我知道攻特别像受但是他真的是攻!!!请相信我!! 温柔贤惠仙门之子×叛逆傲娇少年大盗 副cp:|| ②故事情节/世界观来自 脑洞/生活/日常 人设自肝 ③感情慢热=w= 注意:①脑洞来自某次游戏挂机立湖赏月荡秋千。 ②纯原创。角色性格人设没什么特殊,普通广遍设定。普遍 清高/无赖/温婉[大雾]/傲娇 ③世界观皆是自设。没有稳定的六界/九行结构以及认真正经的修仙/修魔的经历/劫历。剧情以主人公游历经历/感情培养为主。 关于[经历],会采用插叙【大概 的手法呈现。´∀`*)

    舟行客(一)

    小说: 南乡赋 作者:川屿花寺 字数:5641 更新时间:2019-09-22 02:53:24

    疾行千里不得万花扬终,半月水寒雨见素白御咏。

    持剑恨晚,云墨见砚。

    陈酿醉人不醉绪,行舟渡客不渡魂。

    ——

    “诶,我听闻有沈氏的人到咱们这来了?怎么了这是?”言曲方氏墙门之外,两个个扫花的书童窃窃私语。

    “你才知道?那可是沈氏掌门的独子,叫沈子吟,修为不知比咱们这些无名的小辈高出多少。可你没见他来的时候那样子,啧啧……”另一个书童明显知道更多,丢下手里的活就往他身边凑,“那天值夜的是阿泉,他全都告诉我了。”

    “那天发生了什么啊?掌门不在,二师兄又把这事压得死死的,谁都摸不出一丝消息。”

    “这哪能清楚啊,阿泉也只是值夜目睹了一点点而已。我听他说那天晚上,咱们院的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界,一开始还以为是白家那小子练功出了偏差呢,刚想去瞅瞅,结果就看到了界中央的两个人。”

    “两个?还有谁?”

    “不清楚。阿泉说‘反正看起来是沈子吟挺重视的一个人,不然怎么可能自己伤那么重还把人死死搂在怀里’。”

    两个人同时唏嘘,接着那书童又道:“后来二师兄可能感觉到了灵场的波动,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要带着他们去疗伤。诶你知道,那沈子吟的毅力可强,阿泉说他身上的伤要是放在咱们身上,咱们都不知道痛死过多少回了,可他硬是要把他怀里的那人亲自送到疗养的阁楼里去,咱们二师兄都彻底无奈了。”

    “对了,二师兄不是和他们一起去游历的吗?怎么二师兄和那个白家的小子先回来了还一点事儿都没有?”

    “你傻啊,没见二师兄回来的时候心急火燎地搬救兵吗?肯定是被护着撤回来的,唉,可惜掌门不在,厉害点的弟子也被掌门带去了……”

    “诶等等,掌门去哪了?”

    “锁楼沈氏那域。我听先前陪着掌门去那边的弟子说啊,离山那边造了大灾,就是……唉,也是可怜。你值班的院子离他们疗养的阁楼近,沈子吟知道离山的事吗?”

    “不大可能……我这些天看他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啊?……不过他伤挺重,也没那个机会总看见他。”

    “若是他不知道沈氏那边的事,那还能再平静两天。待过了这两天,他就算不想回去也得回去了吧,毕竟沈氏的……”

    他还在那忘乎所以地八卦,身边的人突然用肘子捅了他一下,他莫名其妙,抬头望过去,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方栖言。

    “二师兄。”他俩齐齐低头,以表行礼。

    方栖言抱着一堆丹丸药草,看见他们便给了一个微笑,接着也没有停顿,快步走了进去。

    瞅着那些药草上面泛滥的灵光,一看便知都是世间稀有的玩意。那两个书童只撇了一眼,就差点被晃瞎了眼,内心不住唏嘘。

    “诶,你不如来想想,那沈家独子知道这事以后是一度萎靡不振呢,还是困龙冲天?”待方栖言走后,那书童又憋不住了。

    “要我说,他若是知道他的……”突然他猛地一惊,背后泛起一阵入骨的寒意。

    先前与他一同八卦的那个书童看见了他身后抱着刀站着的白衣瞑,立马噤了声,拿起扫帚一溜烟跑了。

    他只能咽了口水,灰溜溜地转头,低头叫了一声:“白公子。”

    白衣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里翻了一层极寒的笑意,差点没把那书童生生看成一座冰雕。

    半晌后,白衣瞑看着面前差点没给他跪下去的书童,冷冷嗤笑了一声,随后趾高气昂地踏步走了。

    那书童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完完全全消失在了久年不散的薄雾之中,才浑身瘫软一般跪坐在地上,双腿发麻。

    叫你随便在别人背后嚼舌根,修为上层的人是你能随便八卦的?他在心里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满是劫后余生的侥幸。

    ——

    猷眠睁开了眼。

    他知道自己躺在一片黑暗之中。

    这里他没有五感,看不到听不到触不到。虚无包裹着他,仿佛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层叠着一层。

    他起了身,拖着遍体鳞伤还在不断抽痛的身体,慢慢向前走着,一步一步,不在乎时间,也不在乎目的地,只知道向前方踏步。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面前的一切恍然了,有星星点点的光屑飘过,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猷眠向前走了两步,缓缓伸手揽住一片。

    光屑的浮动静止了,虚无也停止了流动。他觉着手中炙热无比,顺着经脉,甚至暖了他本该彻寒的心扉。

    白光迷蒙,刺得他双目干疼。而待他缓解痛楚睁开眼后,面前的景物便都落成了。

    面前是湘离的景色,准确的说,是没有任何建筑的湘离,只有月光之下波光粼粼的半月湖,还有立在湖中央的素素白衣。

    沈子吟,背对着他,站在水里沐浴月光的,是沈子吟。

    猷眠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是起了一团火,不安窜动着,燃烧着,助着他不顾一切向前跑去,想要拥抱看起来那么孤独的沈子吟。

    他每向前一步,湖水就泛红一分。沈子吟依旧不回头,仿佛是那水中静止的雕塑一般。

    待猷眠完完全全站在湖边的时候,湖水已经是暗色的红了,像是由千万人的血液灌注而成的血湖。沈子吟的白衣被染红了一半,衬得他有一丝不可思议的妖冶。

    猷眠想要喊他,但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是有人卡住了他的喉咙一般,难受得紧。他急了,没有凝决,直接踏入水中。湖水过腿过腰他也不慌,只是一心想着朝沈子吟那边去。

    沈子吟……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呼唤这个名字,这个他不知在心上刻了多少回的名字。

    那背影似乎有感应似的,缓缓地转了过来。

    是沈子吟,是拿着百季,长发未束,半面鲜血,目光呆滞,半身浸泡在红水里的沈子吟。

    猷眠加快了速度,可是这水又偏偏像是千万只手,拉扯着阻挡着不让他前进。他费尽全部力气才勉强挣开,手伸了出去,想要触碰一下沈子吟的实体,想要牵起他的手,想要拥抱他,却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扯,身体不稳,仰面翻入水中。

    血水争先恐后地往他的鼻口里灌,腥味极重而又刺鼻。他呼吸不得求救不能,迷蒙慌乱中睁眼,透着薄薄的水面看见沈子吟正在注视着他,不知是不是血色过渡的原因,那目光寒彻心扉,使他一瞬间如坠深渊。

    ——

    猷眠被激出撕心裂肺的疼痛,一瞬间被拉回了现实。血水灌体的感觉如此真实,猷眠捂着嘴不住咳嗽,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喉间一片猩甜。

    原本在他床边撑着头小憩的沈子吟被惊醒,第一反应就是拉起被子往他身上捂。随后他愣了愣,看见猷眠缓缓睁开的眼睛,内心在那一瞬间被惊喜覆盖了。

    沈子吟眼底的激动根本藏不住。他扑过去,死死把猷眠抱在怀里,带着一种极具孩子气的兴奋道:“……你醒了……!”

    猷眠疼得呲牙,但是碍着他这兴奋的模样也不好开口,痛呼刚出口就被他塞了回去,生生咽下了那口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血。可沈子吟还是听见他抑制不住的低吟,突然意识到猷眠是重伤在身的患者,瞬间就安静了,松开猷眠乖乖坐回椅子上。

    猷眠想要支起身体坐起来,引得沈子吟一惊,猛地伸手把他按回床上,口里还说道:“不行,你体内剑气还没有完全散去,不能乱动,会加快延伸的。”

    被他这么一按,猷眠就和全身散了架没什么两样,仿佛瘫痪了一般,动弹不得,要多痛有多痛。他带着一脸怨念,死死瞪着沈子吟。

    沈子吟对上猷眠的目光,权当无视了。

    猷眠在心里啐了一口,随后他余光瞥见了沈子吟右手缠得死死的绷带,突然想起来了,在他失去意识之前,沈子吟好像挨了一剑。

    方才还没怎么注意,现在他才发现沈子吟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眼底还有一圈淡淡的青黑。

    “你……”猷眠测了侧身,向着沈子吟,“剑气也入体了吧,怎么不也去躺着……?”

    沈子吟垂着头,安静了一会儿,随后出了声,声音低到猷眠几乎听不见:“他们说你救不过来了……”

    猷眠一愣。

    “你那时原身显露,方栖言他们都清楚了你是一只半妖,救普通人的方子没法救你。方栖言跑到密室翻出他爹珍藏的稀药才勉勉强强定了你的气。”沈子吟缓缓道,“那个时候,你几乎都没心跳了。”

    “我只能给你强灌灵气,压着逆流的剑气。”

    “我不知道你的人魂妖魄都会做些什么,输过去的灵气大多被排斥回来了。我想不出任何法子来救你,所以只能守在这里压着你的剑气和反噬。”

    猷眠听了之后心里一阵波涛云涌,对于沈子吟的行为他想破口大骂,又想好好地抱抱他。两种情绪相互交错,融合不得,压得他差点窒息了。

    最后他憋足了一口气,伸手在沈子吟脸上掐了一把,小声骂道:“呆子。”

    沈子吟抚了抚他掐过的地方,也没有一点气恼,竟是低低地笑了。

    这时,方栖言端着两碗汤药进来,见猷眠醒了,也是惊讶了一会儿,想要说些什么,看了看沈子吟的脸色,最终还是决定闭嘴,将汤药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

    怪异的药味充斥在每个角落,沈子吟抿了抿嘴,忍着想要把方栖言扔出门外的冲动,皱着眉问他:“你都熬了些什么东西?”

    “不就是你要的那几样吗?”方栖言一脸莫名其妙,“泉苦花,香余草,乌玉芝,雪桥莲……还有好多好多丹药。”

    “丹药呢?”

    “我本想着猷眠还在昏迷吃不下去,就一起煮了。”

    沈子吟:“……”

    猷眠默默拉上了被子,把自己围成了裹尸。

    “方栖言!”从外边传来一声怒吼,“楼下药房的那个谁被你熏晕过去了!你他妈快过来给我收拾一下啊煮了什么玩意剩了一大锅我都要被恶心死了……”

    那人叫得快要破音,还带了些许扭曲感,但依稀可以听出是白衣瞑的声音。

    那家伙常年不肯好好叫别人名字,一般在必要时喊人都是用“喂”,“那个谁”,“姓什么的那小子”称呼,现在被逼得能好好叫出一个名字,可真是造化了。

    沈子吟淡淡地瞥了方栖言一眼,

    方栖言尴尬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出去收拾残局了。

    多好的草药和丹药啊,被方栖言给糟蹋了。

    沈子吟看着那碗几乎每个角落都透露着“有毒”这种气息的药,移开了目光。但是往后想想,这样熬药似乎并不违背常理,甚至还省了不少事。

    就是奇异了点而已。于是他扶起猷眠,端了一碗递给他:“喝了,趁热。”

    猷眠:“……”

    若不是他现在全身都在痛,他肯定会跳起来揍沈子吟一拳。

    “这是给人喝的吗?”猷眠嫌弃地皱皱鼻子,扭过头去。

    “是人就不给你喝这个了。”沈子吟淡淡道了一句,又将他头给强行扭了回来,准备强喂。

    猷眠觉得,在玄阳下爆体都比喝这个好。

    他试图挣扎,吼了一句:“你还不如一刀刺死我!”

    他态度坚决,沈子吟叹了口气,收回了手。他对着门外看了一会儿,最后当着猷眠的面将那碗奇异的药一口闷了。

    这次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又重新拿起一碗,递给猷眠:“我喝了,你也喝。”

    猷眠面色极其复杂。沈子吟为他这样牺牲自我,不在乎被毒死的风险劝他喝药调养,那他现在不喝也不成样子了。

    他苦苦思索了一番,还是伸了手,颤颤巍巍地接了过来。望着碗中粘稠发黑的液体,心里不住想道:“这东西真的不会毒死人吗?”

    猷眠抬头,对上了沈子吟期待的目光,于是狠了狠心,也一口灌了下去。

    奇异。

    不仅看起来很奇异,口感和味道也很奇异。

    过了许久,猷眠才哑着嗓子道:“若是以后再让方栖言这样熬药,迟早要被药房的人抓去毙了。”

    ——

    方栖言用了许久才将剩下的药全部清理干净,在将那剩下一大锅药全部倒掉时,他脸上满满的不忍与惋惜刺得白衣瞑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白衣瞑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的背影。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缓缓道:“离山那边来消息了,叫沈子吟过去。”

    方栖言的动作一瞬间停顿了,拿着锅碗的手颤了一下,也少有地沉默了许久,最后轻声道:“再拖一会儿吧。”

    “我可以忽悠一下那帮老家伙,但是最多只能帮你再延三天。”白衣瞑叹了口气,“这件事,瞒不过去的。”

    “子吟他很久没有休息了,最多让他睡会吧。”方栖言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手骨。

    白衣瞑也没了平时的聒噪,抱着刀沉思了一会儿,缓缓道:“这家伙太死心眼了。”

    十天前他与猷眠传送到南枝原的时候,且不说猷眠的伤势,他自己也被剑气所伤,因为用祭强行操控百季,导致筋脉受寒。可他知道帮别人控住剑气,就偏偏不帮自己控。守在猷眠床边坐了三天,连姿势都不换一下。白衣瞑偷偷在饭里给他下药好让他睡会,结果他醒来之后硬是什么东西都不吃,连水也要劝上一两个时辰并且保证没有下药才肯喝一口,只知道死守,脾气比谁都硬。

    他望着天:“这样子的人,我怕这事他挺不过去。”

    “……他会挺过去的。”方栖言道,停了几秒后又重复了一遍,“他会挺过去的。”

    希望如此吧。白衣瞑心道。

    ——

    “……我真没事了,你能去睡觉了吗?”夜过三分,猷眠躺在床上,无奈地望着硬是要守夜的沈子吟。

    “栖言熬的药不一定有用处,我怕你再反噬。”沈子吟不为所动,死死盯着他。

    “有用处,老有用处了,你看,”猷眠支起身子,在他面前活动活动了一下筋骨,“我现在都能动了,你要是肯让我下床我能来几个后空翻给你看。”

    沈子吟依旧没动。

    猷眠被他盯得心里发毛,躲开他的目光,重新躺了下去。

    沈子吟的眸子在夜色里仿佛寒了一些,似有万千星光深藏在他的眼底,不轻易显露的光芒在此刻显而易见。

    猷眠闭着眼想了想,往里面靠了靠,对着沈子吟眨眨眼:“要不你就睡这吧。”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像是他硬是要留别人过夜一样。

    沈子吟向来清高自守,平日里猷眠进一趟他的拢光院得被他追着打三天。这下他脑子一热说出这样的话,还指不定沈子吟会怎么想。

    其实他若不应还好,应了两人都要尴尬。

    沈子吟没有说话,还是定定地看着他。猷眠莫名有些不自在,硬着头皮闭了眼,权当自己没说过这话,假装自己要睡觉了。

    半晌后,他听见身旁的动静,微微掀起眼皮带着疑惑一看,就被吓得立马闭了眼。

    沈子吟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已经开始解自己的长衫了。

    原本猷眠觉得,沈子吟要么瞪他一眼然后气冲冲地回去睡觉,要么充耳不闻继续守夜。他千想万想,拟造了无数种可能,就是想不到沈子吟会这么听他话,乖乖地和他一起睡觉。

    随后被子被轻轻掀开,幅度不大,像是生怕深秋的寒气灌进来冷着了他一样。沈子吟侧身躺了进来,细细地帮他把被子掖好。

    床并不大,原本只是为一个人准备的。虽说睡两个人并不显得拥挤,但是腿碰腿胳膊压胳膊还是显得怪异得很。

    沈子吟的气息就在他面前环绕。猷眠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

    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紧张的,废物!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鼓起勇气睁开了眼。

    沈子吟是真的累了,他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好好休息,此刻躺在床上没过一会儿眼前就朦胧了,连近在咫尺的猷眠都看不大清。他手还硬是要放在猷眠的手腕上,以防他出现反噬重回的现象。

    强撑什么啊。猷眠注视着他,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合上,又看着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沈子吟睡着之后安静得很,连呼吸都是轻轻的,周身月华笼罩,衬得他冷清无比。

    沈子吟的手比他的还要冰上不少。猷眠只能感觉到他手掌心的一丝温热。

    血引百季,寒气入体。

    猷眠心里狠狠一抽。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在沈子吟的头发上抚了两下,随后又将手掌覆在了他的手上。

    若是一辈子能在这种平静中这样过了,他也是愿意的。

    猷眠这样想着,缓缓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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