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夜曦
小說: 權力gl 作者:怨公子 字數:2425 更新時間:2019-09-23 05:15:52
秦拾從自己的秦侯府逃出來後,直奔去了泗水總督府署衙。
新任的死水總督甄惠嘆聞聲趕來迎接秦拾。
甄惠嘆是韋不書的遠親,因發遣公事,頗為敏速,以前又做過地方官,所以破格錄用。
甄惠嘆拜見秦拾說道:
「侯爺來得正好,剛剛得到臼僵郡一封急報。正想請您決斷。」
待打開急報一看,武君舉兵南進,將要入侵臼僵郡,秦拾沉著臉急急走向二堂署衙,一邊問道:
「這是剛到的嗎?」
「沒錯,正是剛到的。」甄惠嘆回道。
「那豈不是已有十天了?」
「沒錯,今天是第十一天。」
「葉智進是負責兵務的,他下令部署援兵了嗎?」
「沒有,韋大人和葉大人應邀到侯爺府上賀喜,現在恐怕才剛到家,屬下剛已經派小吏去請了。再過一會兒才能到。」
秦拾才記起他們兩人到她府上賀喜了,現在已是上燈時分,月亮剛出來,恐怕今晚又要難以安眠了。
「立刻飛書傳遞,讓臼僵關的關防將軍褚熊一定要抵禦夏兵的入侵。」
秦拾快速寫著一封信,是要告訴褚熊務須嚴加防守,葉智進很快就會趕快去幫忙。
甄惠嘆接過信件,立馬出去辦理。
之後,秦拾就獨自往一堂刑獄廟裡去見關在牢里的黎瀾。
在一間陰暗的鐵牢內,黎瀾悠悠翹著二郎腿,雙手抱在胸前,坐在凳上閉目養神。
秦拾站在牢門前,別有用意地說:「今日我得到臼僵郡急報,武君帶兵打我了,他不要女兒和女婿了麼?」
黎瀾睜開眼,絲毫沒有被牢里的環境所屈服,尤自冷艷地笑道:
「所以我才悄悄溜進了死水郡,就是想找個機會和你談談,也是來救你的,我可不想看著你自取滅亡。」
「滅亡?笑話。你現在自身難保了還敢說救我?」
秦拾揚起眉毛,傲橫地盯著假黎瀾,「武君打我我也不怕,在臼僵郡我也有兵防著你們,不管你是來做什麼的,我都會讓你死得痛快,臨死前,你總要告訴我你的真實姓名和出身吧?」
「你想了解我?」
假黎瀾走近秦拾,幽柔的眼神要把對方的魂勾出來,「要是讓你知道,我怕在我死後你會忘不了我的。」
秦拾雖然很出乎意料,還是指著鐵牢:
「死到臨頭還嘴硬?待會兒我就讓獄頭給你點好受的滋味嘗嘗!」
「你真的好冷酷無情,我在這牢里悶壞了,和你多說幾句話就凶人家———我又不是不告訴你,我原來名字叫夜曦,是官窯的藝妓,黎後買了我我從此就跟著她,因為長得相像,所以她讓我假扮她。」
夜曦平靜地說。
秦拾面無表情地說:「行吧夜姑娘,你就好好待在這。」
夜曦突然喊住秦拾:「不要和武君為敵,你鬥不過的!」
秦拾迴轉身看了她一眼,就徑直出了監牢。
夜曦為什麼會潛入死水郡,而後甘願被秦拾抓住,秦拾是不知其中原因的,夜曦想幫秦拾,特為武君說服秦拾。
當夜,秦拾又去了醉紅樓。
她想找個能求得安慰的場所。那就只有守口如瓶又善解人意的花解語處了。
這幾日她太疲乏了,心裡累身上累,更是積累勞神。
秦拾一走進往常那間幽靜的雅室閨房,毫不客氣地躺在鋪著柔軟毯子的紫檀黃花梨卧榻上,將雙腳提起擱在茶幾上。
花解語泡好冰糖桂圓清茶端來後,又搬了小杌凳坐下給秦拾慢慢的按摩腿腳。
秦拾細細吹著茶,慢慢飲了幾口,就覺通體舒爽多了。
她在家跪得腿腳像被打斷了似的,沒有享受到的舒服全都在花解語這兒找補回來了。
不一會兒,秦拾就睡著了。
花解語不敢叫醒她,給她搭蓋上一條毯子,就悄悄喚來一個小廝,要他去秦侯府給上官蘭絡報信。
這是有意要和上官蘭絡靠攏啊,好為自己成為秦拾的妾做鋪墊。
在秦侯府這邊,上官蘭絡聽報信人說秦拾在醉紅樓睡著了,心裡怨恨,仍叫人備馬車趕到了醉紅樓。
花解語親自在門口迎接,醉紅樓賓客們姑娘們龜奴們紛紛退到一邊,讓出一條道來。
醉紅樓登時成了迎賓樓。
上官蘭絡一向端莊淑麗,任眾人小聲地議論紛紛,也不左右瞧看,徑直上了樓。
秦拾整個人就倒在長榻上呼呼地睡。
上官蘭絡就坐在一旁看她何時醒。
花解語沏了茶,擺上點心,就站在一邊。
「花姑娘請坐,不用拘這些禮節。」上官蘭絡輕聲地說。
「是,夫人。」
花解語順從地坐下了。
「秦拾一有空就往你這跑,你們的感情想來也是不一般。」
上官蘭絡淡雅地笑道,「今後讓她和你過算了,捨得我天天為她操心還得受她的氣。」
花解語急忙說:「夫人在侯爺心裡是誰也不能代替的,更別說夫人身份尊貴,又是侯爺的髮妻,我這個卑賤的人又怎能從中插足……」
上官蘭絡突然起身,挨近熟睡的秦拾,蘭花指捏住手絹輕輕將秦拾嘴角流下的哈喇子揩去……
花解語一下釋然了。
哪怕今後跟著秦拾也要服侍上官蘭絡也心裡願意。
她以為上官蘭絡是待人溫和的主母,一定不會排擠她。
然而這些都是花解語的異想天開。上官蘭絡從來就沒想過秦拾這個壞女人會納妾。
秦拾當然不會真有這種惡趣味,唯上官蘭絡外,其他女人只不過是供她使用的玩物,與曹心等同,生如螻蟻,死不足惜。
因為在秦拾眼裡,只有權力才能衡量一個人的價值。
這是現實世界最鐵的律例,誰也否定不了。
奴才永遠是奴才,主子永遠是主子。
花解語與其說就是一個卑賤的下人,比婢女還差一等。
當秦拾感到上官蘭絡揩去她嘴角口水的輕微動作,立馬敏感地睜開眼,一眼就看見上官蘭絡溫柔的笑容,二話不說拉住她的手,使她一不小心沒站穩倒在秦拾身上。
秦拾捧起上官蘭絡的臉就湊上唇齒去親吻。
二人相吻的時候,花解語在一旁看得面紅耳赤,於是撇過頭去。
榻上的人親完了,緩過勁來,擁著上官蘭絡站起來,不悅地說:「天天來這裡找我像什麼話!」
「許你來不許我來?我是為你好……」
上官蘭絡說著就不再往下說。
因為秦拾手裡正抓拿茶幾上的點心吃,十分心不在焉的樣子。
一會兒功夫,秦拾不再吃了,「回家。」說著,拍拍手和衣袖就往外走。
花解語連忙上前問道:「請問爺,濟公公怎麼辦?」
這濟保被打後就一直韋吊在醉紅樓後院的柴房。
秦拾背著手,嘴裡仍回味點心的味道,頭也不回:「你們不願意給他吃的就不要給。」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濟保在秦拾的眼裡已是死人。
花解語低頭應著也沉默著。
從更進一步的方面來說,醉紅樓不僅是招攬各路江湖人士的煙花地,同時也是秦拾擺在民間的耳目,這裡可以糾集著暗殺與污穢的交易,也可以成為華東掌權者行使非法手段的中介。
因此花解語躍升為醉紅樓掌櫃老闆,其職權地位自然不在二品之下。
此等身份的重要性不能同日而語後,花解語便越靠近了秦拾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