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責問大人
小說: 權力gl 作者:怨公子 字數:3136 更新時間:2019-09-23 05:15:50
秦拾從醉紅樓回來就徑直往總督府衙署里辦公。
上午快要過去時,夏月姿氣勢洶洶地跑來責問秦拾:「昨晚你和應得意去妓院了?」
秦拾看著夏月姿沒頭沒腦問了這麼句,不明白地點頭說:「對啊,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你們還宿妓了。」夏月姿將柳眉擰成一團。
「對啊,和你有什麼關係嗎?」秦拾照樣這麼說。
「呸!你不要臉,還拉著應得意去,你安的什麼心?」夏月姿展開咄咄逼人的氣勢。
「他不是早走了?」秦拾說。
「他跟了個jì女好上,那個jì女還是你小妾的好姐妹,就是你騙應得意幹這些蠢事的!」夏月姿氣急了。
「哦?什麼時候我有妾了?」秦拾笑道,仍在紙上批了不少紅勾勾紅點點。
「我不管,我所說的都是事實,你否認不了,你馬上去幫我教訓教訓應得意,然後向他認個錯!」夏月姿拍著案桌說。
「為什麼?」秦拾抬眼看了看夏月姿又低下頭忙著手上的事。
「卑賤的人永遠忠誠,所以忠誠的人永遠卑賤———這句話就是你蠱惑應得意的,難道你沒有錯嗎?」夏月姿不依不饒。
秦拾靠在太師椅上,雙手撐著案桌,笑道:「可是他說他會對你忠誠,這跟我的話不衝突啊,也可能是他誤會我的意思了,卑賤的人永遠忠誠只不過忠於愚蠢,忠誠的人永遠卑賤卻是卑於偉大。如果愛情對於應爵爺來說是偉大的一項事業,那他應該忠誠,不然就捨棄好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在你過門前給你提前找個好姐妹有什麼關係?」
「休想!不是我嫁他,是他嫁我,他是倒插門!你們沒一個好東西,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取消我和他的婚事!」夏月姿被秦拾說糊塗也氣糊塗。
其實這門婚事是武君御賜的,沒有特殊情況誰也改不了。
這時西苑的大猴來請秦拾吃飯去。
秦拾抬腳就要走,夏月姿竟然屁顛屁顛在後面跟著。
秦拾轉過身來,告誡道:「你今天已經逾越了規矩,再不要胡鬧,小心我翻臉!」
夏月姿嘟嘴囔道:「你翻啊,我就等著你翻,你要是敢翻早翻臉了!」
秦拾無奈,提起前裾就往西苑走。
當秦拾坐下端起碗就吃,夏月姿也沒有絲毫客氣也端起碗來吃。
上官蘭絡第一次見到夏月姿,但是聽韋不書抱怨過,是應得意帶來的一個野蠻的小丫頭,今日一見卻是十分靈巧機敏。
秦拾拿著筷子敲著碗,板著臉對夏月姿喝道:「誒誒,這裡沒你吃的,回你應爵爺那去!」
夏月姿不甘示弱說:「應得意不是我的,我也不歸你管,我愛到哪待就在那待著!」
上官蘭絡不僅給盛了飯還夾了菜給夏月姿,溫和且大方,問道:「月姿姑娘是夏國人,怎麼會大老遠跑來這呢?」
「我來幫應得意,我覺得他一點也不靠譜,尤其是在某人的壓迫和哄騙下,更不敢說話了,我不幫他他完成不了任務就是給武君丟臉,那哪行啊!」夏月姿侃侃說道。
「欸欸———吃飯的時候不要說這些,懂點規矩行不行啊!」秦拾在一旁叫道。因為猜著夏月姿任性而為又率真不羈的性格,必是夏國皇家女了,所以並不想跟夏月姿較真,反而處處忍讓。
夏月姿壓根不理秦拾,只望著上官蘭絡問道:「聽說上官姐姐還沒和秦大人成親就住在一起了,這算不算非法駢居呀?」
秦拾和上官蘭絡都驚了。
她們又不是男女關係,的確沒有太重視世人的看法,更沒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而是自然而然地過下去。
秦拾本來以為不重要,現在突然想起上官去疾和上官銘怨恨的眼神,就好像她霸佔了上官家的東西似的,明不成則言不順,她也不想讓外面的人說三道四對整個總督府指指點點,夏月姿說出來也就表示這個不成禮法的行為已經被不少人說長道短。於是不樂地訓道:「關你什麼事?你一個姑娘家管這些閑事幹什麼,這兒有你說話的份麼?能不能收斂點,故意給我找事吶,還是要我把你關進牢里舒服兩天?」
話剛說完,魏虎常豹突然來到。
夏月姿看見秦拾真叫人了,立馬說道:「欺負了應得意你還要欺負我,我娘不會放過你的!」
「喲這麼厲害,你娘是誰呀?說出來,讓我害怕害怕?」秦拾故意戲笑道。
「是……」夏月姿差點說了,但她就是不說,「不告訴你!」
她就是要把與秦拾同母異父的秘密先藏起來,她覺得這樣反而更好玩,所以總是要逗著秦拾,或讓秦拾逗著她;秦拾時刻都威風嚴肅,她偏要打破秦拾的威風與嚴肅,意外地接觸到裡面的秦拾,可想而知是個骨子裡就軟的紙老虎。
秦拾真是沒辦法,只好繼續吃飯。偶然看見上官蘭絡給夏月姿和上官銘各夾了藏在素菜里的大肉片,秦拾就去那碗菜里翻。
「沒了,就這兩塊。」上官蘭絡提醒道。
「為什麼我沒有?」秦拾問。
「月姿姑娘是客,把你的讓給她也是理所應當,這樣你和我都沒有,有什麼要緊?」上官蘭絡婉婉說道。
秦拾看見一直一聲不吭的上官銘安然地一口吞下肉片,又問道:「為什麼他不讓,偏要我讓?」
「因為你在上官姐姐心裡的地位不如哥哥。」夏月姿搶白道。
「別瞎說。」上官蘭絡連忙否定,又不失端莊地對秦拾說:「你經常在外面吃好的,而哥哥給你打雜辛苦了一天,你什麼酬勞也不肯給他,我還不能先關心他麼?」
這事又來了。見天是這樣,看見上官銘又倔又犟,秦拾的確理屈了還不能說什麼,只好索然無味地把白飯咽下。她壓根沒讓上官銘在賬房師爺那記過名字,上官銘也是驢得沒想要一分錢,這倒是讓秦拾意外,就幹脆這樣得了。
「苛刻成這樣?」夏月姿叫起來,奇異的目光射向秦拾:「你是真心待上官姐姐的嗎?」
「這和我沒有一點關係,讓他自己找頭上的官說去,什麼小事都歸我管那還得了?」秦拾坐不住了,她強行解釋一番,準備將最後一口飯拾掇幹凈就要離開。
「你們為什麼都喜歡去醉紅樓啊?
「宿妓一晚多少錢?
聽說你給醉紅樓的頭牌解語買了一處漂亮的別苑還有一個超級大的花園,秦大人可真有錢,窮別人也不能窮自己啊!
還有,可不可以讓你那妾跟她好姐妹說別纏著應得意了……」
在夏月姿炮語連珠噼里啪啦一連問出這些問題,飯桌上意料之外的安靜,只有秦拾愕然放碗的哐當聲。
她的耳朵里嗡嗡作響,夏月姿的話像顆炮仗轟了個雷響震天。
上官蘭絡知道秦拾昨晚沒有回來,又去搞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沒想到夏月姿知道的比她還多。這些問話就像一記重鎚擊在心頭。
上官銘冷著臉,雙手按在桌上,不知道想什麼。
「嘿我還專門去見過解語姐姐,別說還真漂亮,她還跟我誇應得意是個好人,呸,我一看就是個狐狸精!秦大人給了她不少錢,首飾穿戴樣樣精緻齊全,哪像上官姐姐儉省得連廚都要自己下,肉都要計較著買,秦大人你這算盤打得真好,一邊風光一邊裝著清廉,苦一下上官姐姐有什麼要緊的,你說是不是?嗯?問你話呢,你要走哪去?」
夏月姿依舊不依不饒地說。
秦拾咬牙一跺腳,就要走,可是夏月姿仍在嗷嗷地叫,羞得她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於是秦拾一拍桌子,面無表情地下驅逐令:「瘋話連篇,你鬧夠了沒有!趕緊滾蛋!」又哆嗦著對魏虎下令:「你們拿住她,關起來再把她送回夏國!「
夏月姿「哼」一聲,放下碗筷就站起來,扔下一句話:「那我就不打擾秦大人,今天我過得特別愉快!」說著撒腿就跑。
夏月姿跑著跑著一口氣跑出總督府,竟滴滴嗒嗒地流了淚,不知道是為誰流,肯定不是應得意那個道貌岸然的東西,卻好像是為秦拾。
在她心裡秦拾卻也打上了個無恥之徒的印記,像滾燙的疤疼在她心裡。
秦拾始終不會懂,夏月姿今番的責問看似為應得意而來,其實處處針對秦拾。
而在西苑的飯桌上又產生了另一種憤怒:兄長的野性庇護。
「你也滾蛋!」
上官銘直指秦拾,像一觸即發的猛獸瞪著雙眼。
上官蘭絡怔忡地坐著,嘴唇微微顫著,深鎖黛眉,冷若冰霜。
秦拾放下碗筷,小心地解釋說:「那個丫頭就喜歡說瘋話,不能當真……」
「滾蛋!」
上官銘再次吼道。
上官蘭絡還是攔下上官銘的手說:「哥你幹什麼,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不需要你插手。」
「對、不需要你插手,你吼什麼吼?我是什麼身份你是身份?憑什麼對我橫?還敢威嚇我,你要敢打我一下我就跟你姓!」秦拾趁勢開腔,其勢不屈於上官銘。
上官銘二話不說就抄起地上的板凳,眨眼功夫就撲到秦拾跟前揪著她打。
一下,兩下,三下。
再一下,兩下,三下……連魏虎常豹也攔不住,都掛了彩。
秦拾不知挨了幾板凳,喪膽似的抱頭鼠竄跑到總督府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