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婚典
小說: 三千情絲修羅引gl 作者:怨公子 字數:2387 更新時間:2019-09-23 05:15:25
「我為先前發生的一切道歉。我不可能做什麼駙馬和茂王。很對不起。」
七律低頭說道。
她還有必須完成的事沒做,已經習慣了隨師傅四處遊歷,更不會甘願住在如囚籠的王宮裡。
七律明白她要的是什麼。
公孫雲汲難過地後退三步,揪心不已,卻極力剋制,一字一句道:
「果然,要這樣麼......」
「我該回去了。」七律將要走時說道。
「你答應過的事就要反悔嗎?」公孫雲汲喊道。
七律回頭吭吭哧哧地問道:
「還有什麼事?」
「擊退敵軍,保茂國安然無事。」
七律這下可難堪了。到底是什麼鬼控制了她竟作出這等喪心病狂的承諾!
她是非常清楚被控制時的憋屈。紅衣教主是習傀儡術的妖師,在她手裡,七律就是一個優秀的傀儡。
這時鈴兒從旁邊鑽出來報告:
「稟殿下,殿下與駙馬的婚典儀式已準備妥當。朝臣已在殿外齊聚。」
「先開小宴,本宮與駙馬稍後即到。」公孫雲汲吩咐後,即拉著七律擺駕公主殿。
七律無奈,公孫雲汲真的是極度地厚臉皮,她明明說要回去還強行拉住她。轉而又有些捫心自愧,只得出演一番標標致致的駙馬形象。
她一直擔心這幾天沒去找師傅,師傅一定早已大發脾氣,如果知道自己幹出這種事,師傅一定非剝了她的皮不可!
七律心猿意馬地站著,等公孫雲汲添妝更衣。
突然禁衛軍都統贏初急匆匆趕來,瞧見七律,愣住了,隨即差丫鬟遞了張信條進去,回頭向七律俯首謝道:多謝駙馬救命之恩。然後走了。
七律也愣住了。
他、他知道她假扮駙馬?!虧她自信花里胡哨一打扮,誰能辯她是雄雌!
而且,贏大人竟然沒死?!
又發現贏初被咬住肩的左臂沒有了,才想到是他撿回了一條命。 命比她還硬!
鬼才知道是誰救了他!七律想。
不一會兒,公孫雲汲一身華袍從屋裡出來,神情嚴峻,對七律說道:
「出事了。」
七律不明就裡地點點頭。
「你還願意跟著我嗎?」
七律看著公孫雲汲握起她的手,一股暖意上涌,反倒認真起來,又點了點頭。
自選舉駙馬大會在王宮流血事件解決後的清晨,宣布了駙馬人選,結束了全國的熱望,卻在三日後的公主大婚日傳出了公孫王室的真面目是妖鬼的消息。
全國的目光再次將茂國公主推上輿論高點。
太陽漸漸向西,王宮大殿上的婚典儀式開幕了。
公孫雲汲雍容華貴且端莊優雅地攜七律走向大殿。
叩敬先祖,焚香鄉禮。
詠頌茂地,祝禱昌盛。
領金冊,結同心;飲交杯,誓相隨。
這隻是公孫雲汲心中默記下的程式,只要先完成了就好了,就名正言順了。
然而事與願違,這對新人剛剛在殿上站穩,軍情忽然來報:
「報!慶、封兩國各十萬大軍已佔領邊關!」
公孫雲汲才一皺眉,又有軍情來報:
「報!東三郡、西四郡已陷落敵手!」
公孫雲汲眼前一黑,傾倒在七律身上。七律攔腰抱住了,猛掐人中。
頃刻,公孫雲汲蘇醒,癱軟地撐起身子,長著芝麻小的眼睛的馬太尉挺身一出官列,呼道:
「公孫家氣數已盡,不如投誠,還茂地太平!」
這麼一開頭,有的竟囔道:
「公孫世代君王青年力壯時都死了,專供奉邪魔惡鬼,至使王宮飽受災禍,一夜之間血流成河,不是邪祟是什麼!」
官員們都跟著叫喚,甚至逼公孫雲汲自裁謝罪。
「牛太傅向來是站王黨派的,那晚的綠眼長毛怪物就是他變的,來禍害大家!」又有官員喊道。
七律回想起,那晚見的綠眼怪物的確是長著人臉,隱約還披掛著爛官袍綬帶,看來真是他們所說的牛太傅了。
在這時,大殿重門開啟,拉進一板車,躺著一大塊碎屍。心臟已經被挖出來,除了腦袋完好,下面的身子幾乎碎成一塊塊的。只是誰又把它們粗略地拼了下。
全殿泛起一股惡臭。
七律難受地捂住口鼻。
公孫雲汲則鎮定異常冷眼瞧著一出出把戲。
太陽大半截已沉入西海,遺留著最後一片霞光。
「這就是牛太傅,他殺了宮內兩百禁衛軍,四百僕婢!」馬太尉頤指氣使地喊道。
七律則注意到,只有一個龍太師躲在人群深處慢慢地舔著嘴角鬍鬚。
「連這公主招的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駙馬也是邪魔惡鬼!」馬太尉瞪向七律。
七律一驚,全身汗毛豎立,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就隨隨便便給她扣了這一大盆屎呢!
七律不服,低下頭,暗生氣。
朝上官員都群起呼擁馬太尉,這顯然有證據確鑿,推位自立之勢。
那早已預謀已久的死士暗暗將大殿包圍個水泄不通,看來公孫雲汲是非死不可了。
「和公孫家有關係的人一個也不留!」馬太尉喝道。
公孫雲汲也明白了,預料之中的謀朝篡位正在發生。
「走!」公孫雲汲下了決心命令道,拉住七律就往內殿跑。
原來贏初已經在裡面布置兵防,準備掩護公孫雲汲出逃。
「殿下請隨屬下來。」贏初說完,轉身開道。
鑽進暗不透光的密道,七律一腳踏出道口,本以為可以回去找師傅了,沒想到一排排黑甲死士團團圍在前面。
公孫雲汲瞥了一眼贏初,贏初趕忙請罪道:
「屬下該死!」
「贏大人,我早已把王宮內一磚一瓦都摸個熟透,自然就不會讓你們逃出去,你不用再請罪了,待會讓你們一塊死!」馬太尉眯著芝麻小眼氣勢洶洶地說道。
先是一片死寂。
贏初殺機一動,拔刀衝上去,跟著的一二十來禁衛軍和馬太尉的死士拼殺起來。
「可惜,連累了你。」公孫雲汲緊緊盯著前方的廝殺,拉住七律的手,這手顫抖著,又極冰冷。
七律心裡難過,現在命再硬,也真的要歸西了。好在公孫雲汲在身邊,倒有些坦蕩無懼了。
七律並沒有細想為什麼會有這異樣的從來沒有的感情,她只能決定,要麼刀子先扎她,要麼刀子先扎公孫雲汲。
那就義不容辭地先去扎刀子吧!
七律苦笑道。她還沒報仇呢,仇人還沒找到,就死了。
不過,保護茂國公主,先於她之前死去,也算為國捐軀吧,爹娘應該不會怪罪。
七律安慰著自己,她看見公孫雲汲正滿眼晶瑩的注視著她,然後有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最後一次,吻我。」
七律低下頭,她習慣一不習慣就低頭。她得想,越想越心煩意亂。
猛然一股冰凜凜的涼意直探舌根,公孫雲汲義無反顧地吻住七律。
這火是辣的,水是冰的。水火兩重天將情意推至巔峰。
七律喘不過氣來。
耳邊只有刀劍交加的碰擊聲和敵我雙方的嘶喊聲。
天邊霞光不見了,夜色籠罩王宮,月光隱現在雲間,朦朧,詩意。
那鬼魅暗影,閃著一對凌厲的獵光,重現在七律眼前。越離越近,越離越近,直至將她整個人包裹......
想逃,逃不了,徹底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