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喔賽，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女孩子這麼可怕的樣子。」

安然笑笑，要是小四知道他和女生大部分接觸的時間都是這個，小四豈不是要被嚇死啊。「大部分女孩子還是很可愛的。」

「安然你好厲害啊！」伍葉神敬佩地拍拍安然，「你面對這些人一點都不害怕誒！上次是，這次也是！」

「是啊。」

說起來，他又想起了顧牧之。

上體育課的時候，安然趁著課餘時間來到籃球場。果不其然，看到了顧牧之在球場上揮灑汗水的模樣。有好幾個人是籃球隊的，秦系光也在，上次在澡堂找他麻煩的那幾個人估計也在吧。

安然坐在體育館的樓梯上，遠遠的看著顧牧之。

顧牧之打籃球的時候，是最耀眼的時刻。以前，顧牧之打籃球的時候，場邊都是迷妹迷弟，當然了現在也還是這樣。那時的顧牧之，青春飛揚，意氣風發，每一個動作幹凈利落。每一場比賽，都是他的show。只是在顧牧之的情敵看來，那頗有幾分炫耀的意味，而安然也是這樣覺得的。

離開顧牧之之後，安然也看過幾次顧牧之打籃球。那時候，安然一心想著怎麼趕快適應沒有顧牧之的日子，見到顧牧之都盡量躲著。免得自己下一秒就情緒崩潰，祈求顧牧之讓出一方陰影讓他寄生。

現在想回來，那時候的顧牧之的動作充滿了怒氣，與其說是打籃球，倒不如說的發泄。估計就是那幾次讓籃球隊的人不爽了吧，所以，他們才會來找安然麻煩。

顧牧之為什麼煩躁呢？

安然認為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十分任性的離開吧。還有一部分原因，估計就是那些女生吧。

以前，他還在的時候，他就是那些迷妹的公敵，從某種角度來講，安然替顧牧之擋下了不少麻煩。現在他離開了，那些女生各自為政，估計麻煩都找上顧牧之了。顧牧之心煩了。

想到這裡，安然越發心疼顧牧之了。那個人簡直就是天生的閃光體，走到哪都是視線焦點。 曾經有個優秀的女孩子，是顧牧之父親好友的女兒。兩家有聯姻的意思，顧牧之被家族控制著，明裡暗裡他都不能對那個女孩子太差，而且那個女孩子似乎也十分喜歡顧牧之，也總是黏在顧牧之身邊。

而顧牧之，明明也是當事人，卻沒有人詢問他的意見，所有人都在撮合他們兩個人。被家裡逼瘋的時候，顧牧之總會過來找他。那眉目之間的無力，讓顧牧之像個平凡人一般。

安然曾經見到過那個女孩子，長得好不好看嘛……

這個……

但安然倒是記得那個女孩子還是挺不錯的，讓人感覺很舒服。沒有千金大小姐的高高在上，反倒是像個鄰家小女孩一樣對著顧牧之撒嬌。

估計這樣的家族聯姻，那個女孩還是很樂意的。

但顧牧之呢？

沒有人詢問過他的意見，所有的一切卻都已經定下來了。安然只想盡自己所能，讓顧牧之至少能體會到一絲自由。

但很不幸，他沒有辦法做到。

每次顧牧之過來找他，總是以顧牧之發火結束。

現在，安然看著顧牧之在球場上矯健的身影，現在顧牧之是不是依舊被這些事困擾著……

帥氣的一個扣籃，現場的女生爆發出歡呼！

顧牧之微笑著，接過別人遞過來的水，拿著毛巾擦著汗，走下籃球場，抬頭卻撞見了安然的目光。

顧牧之對著安然笑。

安然有些恍惚，對著下面的顧牧之揮揮手。

其他人也順著顧牧之的目光看到了安然。

安然也不在乎，反正這些流言蜚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只是，剛剛的那一霎，讓他以為兩人還停留在聯考的魔爪下苦苦掙扎的時光。

上完了上午的五節課，結束了下午的三節課，就趁著吃飯的那一點時間，顧牧之帶著班上熱血陽剛的男生下去打球。

安然也會跟著去，雖然他只是在旁邊看著。曾經顧牧之也想過教安然打籃球，無奈安然與籃球無緣，對籃球愣是沒有半點悟性。

到現在，安然還是不怎麼會打籃球。

也不知道顧牧之對那些迷妹們說了什麼，那些迷妹們對著安然憤恨地看了一眼就離開了。顧牧之拿著礦泉水向安然走來。

顧牧之臉上都是汗水，寬大的球衣幾乎都濕掉了，就連臉頰上也透著運動後的紅，似乎他周圍的空氣都是炙熱的。

「你上完課了？」

顧牧之微喘著氣，問道。把自己手裡的水遞給安然。

「是啊。」

安然條件反射地接過顧牧之的水，瓶身都是濕漉漉、黏糊糊的。

只是，這是要幹嘛？

安然瞪大了眼睛，眼裡寫滿了疑惑。

顧牧之似乎有點不滿他的反應，別過頭，「幫我擰開，我手滑。」

「……行吧。」

安然無奈地點頭應道，的確，就連安然擰起來也是滑滑的。

顧牧之接過水，抬起頭咕嚕咕嚕地喝完了一大瓶。一條微小的細流沿著顧牧之的下頜，蔓延在顧牧之的脖頸，融入晶瑩的汗珠，消失在顧牧之的領口處。

有一瞬間，安然似乎懂得了什麼是性感。

「去吃飯嗎？」

顧牧之問道，就要離開，卻又在前面等著安然。

「嗯。」

安然拿起自己的東西，跟上顧牧之。

飯堂都在這個方向。

在過去的途中，安然接到了小四的電話，小四慌亂地在那邊喊道：「哇！安然，你趕緊來，不然就沒地方了！」

「Sorry啊,」安然忘了還有吃飯這茬，剛剛太入迷了。他們常去的一樓和顧牧之常去的三樓不一樣，晚一點去就坐滿了人，幾乎晚那麼一分鐘，不說飯菜還剩下什麼，就連拼座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先幫我占著位吧，我現在就過去。」

「幫我也佔一個。」

顧牧之突然說道。顧牧之左手還在轉著籃球，目不轉睛的盯著。在安然吃驚地望過來的一瞬間，顧牧之也望著安然，卻又是淡淡的，極快的轉開了視線。

「這樣啊，」

安然訥訥地嚼著字，「小四，再佔一個吧，」

「哈？小伍也要來嗎？」

小四那邊格外嘈雜，估計小四都是喊著的。

「…不是。」

安然看了身旁的人一眼，「顧牧之要的。」

「哈？」

安然以為小四沒聽清楚，又再重複了一次，「我說，是顧牧之要的。」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