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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鄉賦

    盡一生尋一人,不棄輪迴,滄海共渡。 一個並不是很甜的打怪升級文。 ①許久的腦洞產物/HE向,真的是HE向。 主cp:清高少年修仙者×無賴半妖靈渡人(我知道攻特別像受但是他真的是攻!!!請相信我!! 溫柔賢惠仙門之子×叛逆傲嬌少年大盜 副cp:|| ②故事情節/世界觀來自 腦洞/生活/日常 人設自肝 ③感情慢熱=w= 注意:①腦洞來自某次遊戲掛機立湖賞月盪鞦韆。 ②純原創。角色性格人設沒什麼特殊,普通廣遍設定。普遍 清高/無賴/溫婉[大霧]/傲嬌 ③世界觀皆是自設。沒有穩定的六界/九行結構以及認真正經的修仙/修魔的經歷/劫歷。劇情以主人公遊歷經歷/感情培養為主。 關於[經歷],會採用插敘【大概 的手法呈現。´∀`*)

    少年游(一)

    小說: 南鄉賦 作者:川屿花寺 字數:3253 更新時間:2019-09-22 02:53:22

    離山南,流光北。鎖樓近於天,以鎮妖鎮魔聳立千年。

    鎖樓下有仙道沈家,百年來用靈力扶持鎖樓不曾間斷。後世人知,離山南鎮魔塔方圓三十里內,魍魎皆滅,靈力則為鎖樓沈家。

    而古史有載,沈氏一族發於終始交接。長祖為仙,後世則有得仙道之人,真力近神而非為神者,逍遙遊於世,隱匿環於界。

    則其後發於道者,即沈氏仙門之派也。

    ——

    沈子吟環顧四周。

    暗雨乍歇,薄霧漸起。棠花剛落,遍地嫣紅。殘柳參差,水寒欲邪。暗橋斷雲,百鳥皆無言。

    他不明:「師姐,這是何處?」

    沈子吟跟著父親走了無數次通往後山的路,卻從未到過這個地方。

    沈廂月俯下身子,替他理了理耳後的鬢髮,面如夏花,嘴角帶笑:「這裡是長亭。」

    長亭……長亭?沈子吟愣了一愣,而後猛地抬頭,眼裡滿裝著欣喜與期待,像個渴望得到禮物的孩子:「就是父親從來不肯我踏進的長亭?」

    沈廂月低低地笑了笑,抬手摸摸他的頭,眸中一片溫柔:「是啊。從現在開始,這裡就是屬於你的地方了。」

    沈子吟欣喜萬分,三步並作兩步,鑽進竹林,穿過露水與葉香,跑過枯葉與枝黃,踏上了那溪上的小石橋,來回走了幾步。他手撐著石護,看著橋面下自己的倒影。水面如明鏡,映他頭頂的天空湛藍。或許是因為太安靜了,他凝視著不遠處濺起的漣漪,突然滿心疑惑。

    「可父親當初不讓我進來,原因似乎就是這裡還有未清除完畢的遺怨啊……」

    他猶疑著回過頭,想問問師姐,卻猛然間發現原本跟在自己身後不遠不近的師姐不知何時消失在視野中。

    沈子吟慌忙站起身,捉急放眼四處張望,於疏葉一角,看到的卻是淡色屏障。

    ——

    「掌門……您確定要這樣做?」沈廂月走出結界時滿面糾結,回頭早就看不見長亭深處的沈子吟了。她現在只能透過觀天查看結界中的狀況。她憂愁萬分地,看著立在她身前的一位鶴髮飄飄卻貌似青年的人。

    沈南浦一動不動,同用觀天查看著結界里的動靜。

    那一頭本該死死沉睡的東西,現在已經如他所料,開始有了動靜。

    他依舊沉靜無比,眼眸像是一汪淺泉,卻暗藏望不見盡頭的深淵。他開口,語氣中沒有一絲起伏:「鎖樓沈家,從來就不需要廢物。」

    沈廂月低下頭,應了一聲。

    「可他是你的兒子!」從雲霧深處傳來大喊。江秋此時是已經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頭髮跑散了好幾縷,卻顧不得喘氣,三步並作兩步地跨上石階。她一把扯住沈南浦的袖子,擋在鏡面之前,漲紅了一張臉:「你怎麼能讓他自己一個人去收服一個靈獸!?更何況……更何況他什麼都沒有準備!」

    「因為他是我的兒子。」沈南浦撇了她一眼,拂去她的手,背過身去,語言突然嚴厲了起來,夾雜著幾分決絕:「養尊處優的生活只能讓他自甘墮落!我要向世人證明的,就是我的兒子——沈子吟!他能夠支撐起這個沈家!」

    「可是——」

    「江秋,你這樣一貫寵著他,你有想過後果嗎?

    「或者憑什麼你認為,他一定能在你,和整個沈家的庇護下活得好好的?」沈南浦轉過身,面上有看不出的一絲其他的情緒。

    沈廂月早就被嚇呆在原地,不敢發聲,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

    江秋愣住了。

    這個一貫默許她的男人為什麼會在此刻決絕成這個樣子?

    或許是為了結界中的沈子吟,又或許是為了整個沈家的存譽。

    她再驕縱也能理解他所背負的一切艱難,但是偏偏裡面關著的是她的兒子,她的命。

    她江秋也從來不是個吃硬的主。

    她緊緊握著拳,咬牙吐字:「……他還不夠優秀嗎?你沈南浦,放眼看看這世間,有哪個世家裡的承子學徒,能夠像他一樣,才學遍身,才十歲就跟著掌門一起出征!?而他立下的功勞,你不都看在眼裡嗎!?」

    沈南浦撇了她一眼,狠心拿出前所未有的冷漠,再次轉過身,閉上了眼:「我可沒有認為這樣就足夠了。」

    「瘋子!你這個瘋子!!」江秋紅了眼眶,直接放棄了與他交流,越過沈南浦,快步朝林口走去,猛然提氣運功,試圖打破結界。

    「不要胡鬧!」沈南浦走過去,抬手制了她的做法。

    江秋的運法被他打斷,一個踉蹌。沈南浦知道自己力用大了些,心頭不禁一慌,忙上前去扶著她。江秋本就氣極,此時看見沈南浦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猛地伸手揪住沈南浦的領子,本就未梳束的髮絲此刻更加凌亂,一根一根粘在滿是淚水的臉上,像極了一個罵街的潑婦。她歇斯底里,大聲吼道:「我的兒子……我的兒子,他要是有什麼危險,你就給我等著!」

    沈南浦眉頭皺得有些深了,眉間的川字愈發明顯。

    忽然,一陣尖銳的嘶吼,接而是些許細木折倒的身影。百鳥驚,皆飛。沈廂月漸感不妙,突然瞳孔驟縮,有些發顫。她急迫地朝林口大喊:「掌門!觀天失去映景了!」

    觀天與日月同映,與雲霧相輝,是少有的靈物。沈南浦一驚,抬頭望天,只捕捉住幾縷黑紅的殘影。隨後,他與那隻靈獸的靈犀突然斷落,輸送過去的靈氣遭到猛烈排斥,震得他五臟六腑有些動蕩。

    沈南浦後退幾步,捂住心口,壓住上流的真氣。

    等等……它在收集怨氣?

    那裡面的,不是他一開始觀察好的靈獸嗎?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的判斷失誤了?可是他觀察這隻巨獸的靈場至少也有半年了啊?

    難道,這一切被設計了?

    江秋獃獃望著漸濃的烏光,心神一滯,四肢癱軟,竟是連呼吸都忘記了。隨後她的眼前竇然模糊,竟生生暈了過去。

    ——

    沈子吟被狠狠彈到樹幹上,五臟皆震,一整個背脊都是火辣辣的疼。他兩眼一片昏黑,站立不得,接而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什麼都感覺不到。強支著身體站著,環顧四周卻不見任何殘影,他更不知道剛剛襲擊他的是什麼東西。

    他身上沒有任何武器,連一張符紙也沒有帶上,更別說帶什麼丹藥來定氣。沈子吟只感覺真氣散蕩,四肢無力,險些昏過去。

    他記得以前在父親房間的密室里的書中看到過一段話。

    世有稀獸,修仙不成,修靈不能。體內精華皆化怨氣,受魍魎魑魅怨氣養之,隱匿於山林之處,為邪祟所用。

    他的運氣可真好。感覺著這怨氣濃度,除了這隻召怨的怨獸,應該還有幾隻魍魎。

    白霧愈來愈濃,他的腦袋昏昏漲漲,呼吸也有些困難。

    如果這樣下去,他恐怕會被汲盡五感而亡,

    沈子吟摸索了一下,抓住手邊尖銳的石頭,猛地劃向自己的手。

    傷口很大,從手肘延伸到手腕。痛覺在那一瞬間猛地刺激著他的身體,他幾乎咬碎了牙根才沒讓自己呼痛出聲。

    他知道他必須得清醒。

    他沈子吟,可是沈家的後代啊,若是死在了這兒,而且還是不明不白地死了,傳出去到底是給祖宗丟面子。

    他的自尊可不允許他這樣。

    佩劍,沒有。靈符,沒有。陣法所需工具,他都沒有。

    那他能做的是什麼呢?

    跑,只有跑。邊跑朝尋找機會。

    沈子吟調理了一下自己的真氣,刺激傷口以保證自己清醒。接著轉身,朝林口的方向跑去。

    ——

    跑了一會兒他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四肢的運動越發緩慢,他以為是自己神智不夠清醒,就猛掐傷口。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血順著手臂滑下,而四肢卻依舊沉重。

    沈子吟疑惑地低頭看腳下,發現血液自他的手腕,卻並沒有滴下,而是順著什麼東西慢慢延伸,形成了宛如網狀的血線。

    奇怪……

    這些緊緊包裹住他的白霧,為何愈發粘稠?

    他握手,觸了觸。手上殘留著是根根分明的白線。

    這是……蛛絲…?

    沈子吟呼吸一滯,終於明白過來。

    這些一直環繞在他身邊的東西根本不是霧!那些他認為的所謂的白色水汽,根本就是被軟化的蛛絲!

    沈子吟急了,開始撕扯那些纏繞著他身體的蛛絲,卻發現這東西韌性極強,他不僅沒有達到將它撕扯斷的目的,甚至還割傷了自己。

    沒過多久,粘稠的蛛絲開始僵硬,一根一根纏繞支壓著沈子吟的身體,全部密集於他身體的周圍,交錯著,穿插著。

    從暗林深處傳來咆哮。

    刺耳至極。沈子吟想捂住雙耳,奈何他根本動彈不得,他若是稍稍有些動靜,那些收架住他身體蛛絲就會越來越緊,越來越集中。

    迴音漸漸平息,沈子吟沒有看到本應該出現的怨獸,本應該鬆一口氣,但此時的這種寂靜卻使他全身顫慄。

    現在他的身邊有幾隻魍魎?兩隻嗎?還是……更多?

    沈子吟嘆了一口氣,僵硬的四肢慢慢鬆軟下來,腦內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想他的至今為止的經歷。

    第一次和父親一起出征是在什麼時候?十歲那年?好像是和言曲方氏一族同去清除無言谷與南枝原交界處的魍魎?

    那時候意氣風發的驕傲少年,現在就要死在這裡了,沒有一點挽回的餘地。

    真是可悲。沈子吟自嘲。

    很不甘對吧,明明他還沒有抓住他想要的東西。

    魍魎的怨氣已經開始試圖侵蝕他的身體了。

    他現在似乎除了絕望就沒有別的可以做。

    果真,他還是太弱了。

    沈子吟閉上眼,感受最後他所能感受的唯一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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