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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白晝的，是什麼樣的人？」

這是兩個小時內朝言秀第五次想要問出這個問題。

但欲言又止。

「幹什麼呢，一晚上沒見你說什麼話，魂不守舍的。」回寢室時，池水豐拍拍他的肩膀。

「他平常也不怎麼說話啊。」安欣看看他，「……不過就算不說話也不至於這副死樣子，咋的了？」

旁邊的翟楊攤手，搖搖頭。

朝言秀抬眼朝他們挨個看去。

一個，兩個，三個。

在座的各位看上去就不咋的聰明，遂再次欲言又止。

「哎，怎麼還更萎靡了呢？」安欣急了，搖晃著翟楊的肩，「孩子他娘，你快看看是怎麼一回事啊！祖國的花朵可不能就這樣枯萎了啊！」

「好孩子，媽媽在這呢，媽媽抱抱……」翟楊隨著他演，捏著嗓子，一把抱住朝言秀的頭，在懷裡不斷揉搓。

「……我真的嘔啊！」朝言秀掙扎，朝他膀子上來了一掌。

幾人哈哈大笑。

「你從看到白晝以後就是這幅鬼樣子，怎麼，與他有關啊？」池水豐像是突然悟懂了什麼，拍拍朝言秀的肩膀。

朝言秀抬頭看他，心中若有若無的存了一絲希冀。

「莫非……」

莫非……？

「莫非你也喜歡柳理理？」池水豐大驚失色。

安欣大驚失色。

翟楊大驚失色。

朝言秀心如死灰。

「……雖……雖然我很喜歡她，但是……如果你也喜歡，那也……也不是不可以讓給你……！」池水豐面容扭曲，忍著顫抖的語氣，憋出了這一句。

他這發自肺腑的真言，成功地收穫了朝言秀給他的一巴掌。

「有病吧？人家女的又不是物品，要你自作多情擱這讓來讓去的。」朝言秀又踹了他一腳，「而且我又不認識她，你別瞎帶節奏行不？」

池水豐被他揍得「哎喲」叫喚，險些趴下，但還不死心：「你裝什麼呢，還說不認識人家，你之前不還幫人家撈過包嗎！」

「撈？撈什麼？包？」朝言秀愣。

池水豐看他一副茫然的模樣，遂用目光示意安欣，要他喚醒朝言秀沉睡的記憶。

「忘了？」安欣嘆了口氣，拍了拍朝言秀，又指指池水豐，「上次，就上個月，你我他，咱仨周末的時候不是出去玩了嗎？」

他停了停，又補充道:「去的電玩城。」

「……」朝言秀回憶。

「……」

「……」

「……」

回憶無果，朝言秀沉默。

「年紀輕輕腦子就不好使了。」安欣搖搖頭，「那次咱們回來的時候還順便去河小道扔石頭玩了啊。然後要走的時候，幾個女的在橋上打鬧，一個包就不小心脫手，從上面掉下來，是你下水去撈的啊。」

他說完，又看看朝言秀：「……想起來了沒？」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朝言秀沉吟，「那包是……叫啥來著？那個……柳理理的？」

「……人家都親自下來和你道謝了，你沒看見？」

「忘了。」

「人家長那麼好看，說忘就忘啊？」池水豐撇嘴，「還以為你是喜歡人家才下水撈包呢。」

「我離河最近，順手不就撈了。」朝言秀不明所以，莫名其妙，「要是離河近的是你我就不撈了。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啊？」

「我才不信，你肯定裝蒜呢！」池水豐朝他吐舌頭，「不是看上人家了，那你打聽白晝幹啥？」

能知道自己的關注重心在白晝身上還真是難為他了。朝言秀如是想道。

但是啊……

「我打聽白晝和柳理理有什麼關係啊？」朝言秀更莫名其妙了。

「柳理理和他不走得挺近嗎？」池水豐拍他肩膀，「你打探敵情……？」

「你戀愛腦啊？有病。」朝言秀徹底不想理他了，往他手背上重重拍了一下就先走了。

「哎……哎！」池水豐吃痛，縮回了手，見他走，又急了，「我說！咱就不必比過白晝，但是記得你和我要公平競爭啊！聽見沒！……」

「別喊了，丟不丟人啊。」安欣聽不下去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