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語月坐在板凳上，迎面吹來的晨風夾雜著泥土的氣息，清新自然的空氣似乎能將肺腑的塵穢也一併蕩滌幹凈。

"小姑娘，粥好了，你要幾碗？」老闆暫且擱下粥勺，側身問坐在一旁的程語月。

程語月剛想回答「一碗」，卻被米粥香味吸引，肚子也發出了「咕嚕」的聲響。

「兩碗。」

「好嘞，馬上好！」

老闆動作熟練地用大勺子從粥桶里舀出兩碗粥，蓋好蓋子後疊放到一起，然後將它們一起裝入了塑料袋裡，系好繩結。

程語月付完錢後接過兩碗打包好的粥，同老闆道了聲「再見」，然後繼續迴路口打車。

滄城是個繁華的城市，摩登大廈與古舊建築新舊相融，交通也十分便利，無論是清晨還是深夜，打車都很便利。

不一會兒，程語月便坐著計程車到達了目的地。

踏入昨夜的那家賓館，程語月直奔前台，詢問306的客人有沒有退房。

前台的工作人員從程語月進門時就注意到了她了，但看她衣衫整潔，面容姣好，又見她拎著兩份早點，隨即將她的動機歸為了找朋友，便如實回答她「沒有」。

聽到女子還沒退房，程語月本想把她丟失的手鏈交給前台保管，但考慮到手裡還拎著兩份早點，便改了主意。

在大堂的沙發坐下後，程應月一邊玩手機打發時間，一邊注意著從電梯出入的人，留心是否有昨夜那名女子。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程語月等了又等，卻還是沒見到昨夜的女子。

她瞄了一眼時間，六點剛過。

時間還早，還是再等等吧。

手機的電量一點點消耗著，白粥的的溫度也在漸漸冷卻。

臨近七點的時候，程語月收起手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決定上樓看看。

早晨人少，程語月無需等待便坐著電梯上了三樓，徑直往女子在的房間走去。

在門口站定後，程語月抬手按了一下門鈴，然後便是無聲的等候。

等了一會兒後，屋內還是沒動靜。

正當程語月以為女子還在熟睡，準備把東西交付給前台走人時，屋內卻忽然傳來了一個模糊的聲音。

「是誰？」

隔著一扇門，程語月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可以聽出她聲音里的驚惶不安。

是了，女性孤身一人在賓館醒來，感到害怕是難免的。

「你昨晚把手鏈弄丟了，我是來送還給你的。」程語月實話實說，希望能藉此消除她的不安。

屋內沉默了，程語月只當她是思緒未清，也不催促，耐心在門口等候著。

過了將近五分鐘，緊閉的門扉依舊沒有開啟的意思。

程語月覺得這門怕是不會開了，便提升音量對著門內說道：「我把你的東西放在門口，你等會兒開門拿一下。」

說完，程語月正欲轉身離去，眼前的門卻「吱呀」一聲打開了。

說是開了也不盡然，門上的保險栓依舊拴著，屋內的女子正從門縫裡瞄著外面，兩人的目光也在此相接。

許是擔心程語月還有同夥，女子在看清她的臉後便將視線移開，極力窺探折她的身後和左右。

程語月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樣的眼光看待，雖說理解，但也頗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