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願啊……」

季澤霖想起來當初有一段時間，禾總是說夢話，喊著——哥哥。禾是不可能存在哥哥這種東西的。

那麼，哥哥指的是……

梨祈的哥哥！！

可是梨祈……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初梨祈被抓住的時候，雖然是人類的模樣，可是他分明感覺就不是人類，反倒是，和禾身上的氣息又幾分相似？！

「那個女人，不是人類吧？」

季澤霖問向蘇大秦，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啊？！！」

蘇大秦完全不明所以然。

「她是——」

「梨祈她是只狐狸。」

禾對著季澤霖天真地說著，它完全不知道自己對某人啪啪打臉了。

「還是只白色的狐狸呢！」

「哦？」季澤霖意味深長地望著禾，「你很喜歡她？」

「沒沒沒！！怎麼可能呢！！」雖然它的確很喜歡梨祈變成狐狸的模樣，全身雪白可好看啦！但直覺告訴它，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說喜歡！

蘇大秦默默地吞下了還沒說出的那個人字，心裡不免對季澤霖充滿了敬意，同時，更加堅定了自己好好鑽研道法的決心。怪不得古時候對天師如此追捧，如果梨祈不顯形，就憑他那半吊子的道行，恐怕他一輩子都不知道梨祈是只狐狸。但季澤霖僅僅是那次接觸，就已經對梨祈的身份有所感知了。

等等！！

狐狸？！！

白狐狸？！！！

「你說她是白狐狸？！！」

蘇大秦激動地抓著禾，可惜只抓過一股空氣。

「啊？哦~~是啊。」禾被蘇大秦的反應弄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反應過來。

「啊啊啊？！你們在說什麼啊！」聽不到禾說話的廖涵更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懵！那個叫梨祈的女人難道不是人類嗎？

望著蘇大秦熠熠生輝的眼神，季澤霖知道他已經想到了什麼。但蘇大秦卻是欲言又止。

他還需要一些線索！

「廖涵，你去調查一下那個女人的哥哥。」季澤霖吩咐道。

「她的哥哥，恐怕就是我們的突破點。」

「誒？！你怎麼知道她還有個哥哥，我當初好像沒有說過來著吧！」廖涵吃驚地望著季澤霖。很顯然，他對自己一個有身份有背景的大少爺被這樣吩咐毫無意見啊。

「猜的。」

季澤霖一邊的嘴角微微翹起，眼裡閃過一抹志在必得的光芒。

「而且，還有一點很有意思，」廖涵接過話，「我調查過了，當初的楊清祈可是火葬的。而且，她的哥哥和朋友當初可是送了她最後一程的。」

「也就是說，如今的梨祈絕對不可能是當初的楊清祈！！」蘇大秦激動地站起來，在小小的宿舍里疾步走來走去！

「禾，你當初是怎麼變成人類的？」

蘇大秦眼裡放出興奮的光芒！但不知為何，禾身邊的季澤霖卻投來暗含警告的眼神。蘇大秦也稍稍冷靜了。

禾偏著腦袋回想，腦袋裡似乎有什麼就要一呼而出，但是卻被死死捆住。

「不記得了。」

「所以說，這副身軀是全新的，就連靈魂也很有可能不是原來的楊清祈。」

蘇大秦繼續分析道。

「不，」季澤霖清冽的聲音瞬間讓蘇大秦冷靜了不少，「楊清祈和梨祈根本就是兩個靈魂。」

「對！」蘇大秦醍醐灌頂，「我記得爺爺說過，萬物想要修鍊成人，並沒有那麼簡單。想要修鍊成人，不僅要有千年的修行，而且還需要學會人類的七情六慾。如果沒有學會人類的七情六慾，它們根本就無法變成人形。」

「古籍中記載過，學會人類七情六慾最快的方法，就是尋找靈魂契合度最高的一個人類，繼承他的記憶。」

「但這種方法也有一個致命的弊端，久而久之，兩者的記憶就會開始融合，從而產生記憶混亂。」

「這樣一來，梨祈出現精神錯亂也是很正常的。」廖涵似乎也大概跟上了兩人的思路。

「是的，」蘇大秦點頭應道，「而且，在現代這種社會，想要合理地變成人，最好的方法不就是借用另一個人的身份嗎？」

「既然如此，那麼前不久去世的恐怕就算梨祈的本體，」季澤霖回想起那個女人在醫院的遭遇，幾乎是被所有人給遺忘了，「恐怕梨祈的離世，和沈銘佑脫不了關係。」

禾想起了第一次在醫院見到梨祈的樣子，還有後來梨祈原本的模樣。那樣意氣風發的一個女孩子，結果被沈銘佑那個人弄成那般憔悴……

「那禾的身體是？」廖涵疑惑不已。

「哦~~那個啊，」蘇大秦接著往下說，「寒淵中自然生長的萬年冰晶血靈芝，傳說是修仙者可遇不可求的寶物，若是以精氣日月澆灌之，只需九九八十一天，就可以育出一幅極具靈氣的身軀，力量與天地同源；若是道行高的修仙者直接服用之，甚至可以直接突破人仙之間的界限，直接成仙，進入上界。」

「恐怕禾的身體就是這樣來的。」

「不止，」季澤霖打斷道，「這恐怕也是月家祭出離魂墜的緣故。」

「你、你你你是說？！！」

蘇大秦目瞪口呆地望著季澤霖。

季澤霖沉下眼神，「我也只是推測而已。」

在旁邊的廖涵簡直就是一臉懵，對著季澤霖旁邊的那團空氣問道：「禾，你聽懂了嗎？」

「好，我知道你也沒聽懂的！我就知道我肯定不是一個人！」

「如果真是這樣，無論是沈銘佑還是梨祈，都很危險。」

說完，蘇大秦心驚驚地偷瞄了一眼季澤霖和禾。果然，季澤霖投來了殺人的眼光，倒是禾似乎沒有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

其實禾並不是沒有意識到，反倒是已經把事情都理清了。它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一開始那麼簡單單純的相遇，最後卻變成了那麼複雜的事情，把那麼多人都牽扯進來了。

特別是季澤霖，他到底還要替它擔心多久？

他到底還要為它奔波多久？

它甚至在想，如果它還是和以前一樣，臟髒的它遠遠地跟在季澤霖身後，只要季澤霖不經意的一瞥，它也能開心老半天。

這樣的日子，時不時對大家都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