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暴食
小說: 一切為了續命 作者:杞囚者_ 字數:2450 更新時間:2020-01-23 06:06:11
這一路上,秦瑲再沒能浪起來。
陳渡深呼吸了一路,現在還沒能把心臟平復下去,所以在見到九兔子的時候也懶得讓秦瑲去周旋,自己開門見山道:「我要說兩件事。」
九兔子懷裡抱著一束花,眨眨紅眼睛,一臉懵的點頭。
「第一,你喜歡現在的季節嗎?或者你討厭冬天嗎?」
「我不討厭冬天,但是我喜歡花,現在是森林裡花開的最好的時候,我當然喜歡啊。」九兔子笑聲回答,「不過,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身上的花香很好聞,那是什麼花的味道?」
「羌蘭。」陳渡幹脆的回答,抬腿又上前一步,靠近了些問:「你第一次見我是什麼時候?」
九兔子聽到這個問題,眼神明顯的愣了片刻,才又略顯恍惚猶疑的開口:「昨、昨天傍晚吧,這是第二件事嗎?」
「不是。昨天我妹妹在你這裡半夜見到女鬼給嚇著了,今天她要和我睡。」
「哦,可以。」九兔子無所謂的點頭,彷彿忘記昨天晚上是誰非要帶著兩個女生回自己家的。但是明顯,她現在對陳渡的花更感興趣:「你怎麼會有羌蘭?小鏡子說那是可以致幻破妄的萬花之王啊!你在哪裡找到的,這森林裡有嗎?」
致幻,破妄。
「我也是別人送的,你可以找小紅帽托關係要要看。」
【叮咚~[個人支線任務]完成度50%,請繼續加油。】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他們幾乎可以確定之前的猜測,接下來就剩下兔頭人之間的故事。
這時,反倒是委委屈屈站在後面的秦瑲忽然來了興趣,問九兔子:「可以給我看看小鏡子嗎?」
九兔子答應的爽快,她從房間里拿出一柄花紋復古繁華的圓鏡,說道:「小鏡子有時候會睡著,叫不醒。你們叫叫看,我去給五兔子送花了,你們小心點別弄傷他了。」
說完,她就抱著花離開了。
九兔子這隻腳剛離開,秦瑲那邊就用鏡子沿沖著桌子磕了磕,隨意道:「喂,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是誰。」
「都是老朋友,給點面子!」
言語間威脅之意露骨。
這祖宗!魔鏡哭兮兮的出了一聲:「爸爸,不,爺爺,祖宗別敲了,我都快腦震蕩了。」
聽到聲音,秦瑲滿意的抬起手,鏡子里照出男人英俊的臉和溫和的笑:「有禮貌。來孫子,給你祖宗說說這裡是怎麼回事。」
魔鏡崩潰。
「我如果說了,那可是要魂飛魄散的,你可不能這麼害我。」
秦瑲想著是這個理,決定放寬條件,「那就說說這幾個兔頭人的關係怎麼樣?」
「好,很好,非常好,好的可以上趕著去死了。」魔鏡連忙回答,然後小心翼翼的問:「我可以走了嗎?」
說是這麼說,秦瑲還沒回答它就立刻遁走,走之前還不忘保護自己這個馬甲。
「這個窩,你砸了也沒什麼意思,放過它吧,小祖宗。」
「阿薩姆,你不是困了嗎?現在沒事了,睡覺去吧。」陳渡邊說著帶走了阿薩姆。
就八兔子那的一張床,阿薩姆躺著,秦瑲和陳渡側靠著竟也都睡過去,醒來時已經是下午。
飯點過了,秦瑲不得不繳出自己的糧庫。
「今天晚上不睡了,等會兒我們找找棺材,晚上跟著他們送葬,然後挖墳。」
聽到陳渡說要挖墳,阿薩姆被自己的口水嗆得直咳嗽。
她看看一臉理所當然的秦瑲和陳渡,咬咬牙,也沒鬧明白這是要幹啥,很豪爽的就答應了下來。
反正隊都組了,還能散咋滴?挖唄。
經過這不到兩天的觀察,他們對停棺材的地方也有些數。跑了幾個地方,最後在靠近大兔子家的一處草棚里發現了八口棺材,有一口已經被被白布條裝飾好放在一邊,估計是馬上用來下葬的。
秦瑲沒去動弄好的這一口,反倒是掀開了擱置的那些。
每口棺材裡面都刻著一個大寫的數字,用紅色的顏料又染了一遍,從外到里按順序分別是:二,四,大,七,十,六,九。
缺了三、五和八。
各種線索都朝著他們的猜想靠近,這是個好消息。
「我們為什麼不現在就看這口棺材,非要等他們埋了再挖一遍?」阿薩姆不太理解。
「我們要挖的,是五兔子的墳。」秦瑲回應 沒再找到其他線索,他又把棺材蓋給一個個再蓋回去。
阿薩姆又看向陳渡,陳渡也是點頭,還是解釋了兩句:「根據我們的猜測,相比我們來之後葬的棺材,第一次的棺材裡是五兔子的可能性更大,所以我們要跟過去找他們埋人的墳地,而不是只看這口棺材。而且一旦動了,再小心也會有痕跡,容易讓兔頭人起疑。」
阿薩姆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就在這時一道女人的尖叫聲從不遠處響起。
秦瑲反應很快的回到陳渡身邊:「我們去看看。」
這還是兩天來,第一次出現這麼明顯的不和諧的叫聲。
「那是許玲玲的聲音。」在路上,阿薩姆壓低告訴他們,剛要轉彎就被陳渡伸手攔在後面。
「找到了。」陳渡說完,透過牆角的遮蔽往外看去。
這時已經沒了什麼尖叫聲,地上,許玲玲仰躺在一片血泊之中,脖頸處的肉翻出來,一片血肉模糊。
死不瞑目的一雙眼睛還在驚恐的看著血泊外擦著刀的紅衣男人。
陳渡最終是沒壓住性子,拔出後腰的刀走過去。
紅衣男人看著突然出現的陳渡有些意外,他看了看陳渡那雙冒著寒氣的眼睛和他手中的刀,忽然笑了:「怪不得你能和哈浩辰聊到一起,你這眼神,和他死的時候真的很像。」
這一句話像是點燃了炸藥桶,一股濃烈的惱怒從心口燒上腦子,隨著腦海里不斷出現的那個抽著煙的背影,陳渡腦子裡的某根弦似乎也被燒斷了。
沒有任何多餘的話,他摸刀向紅衣男人衝過去。
只是還沒走幾步,他就被人從後面攔腰抱住。
此時的陳渡,呼吸粗重急促,眼中冒著怒火,他非常不滿的回頭瞪視阻攔他的人。
「小公主,別衝動。」
「我很冷靜,我要殺他。」陳渡捏著刀,轉過頭眯起眼睛看著對面摸著刀刃挑釁的人,漂亮的臉上透著與之不相符的狠勁和戾氣:「放心,我殺他,足夠。」
「是,東街一霸麼,我知道。只是陳渡,你和我不一樣,你是個溫柔的人,也是個善良的人。」秦瑲又把他往後拉了拉,在陳渡停滯的片刻抓住他拿著刀的手,低聲說:「我怕你後悔。」
「這種事交給我,你不是嫌棄我續命值花的太快嗎?我殺他還能掙點。」
「只不過我這麼貪婪,小公主可不要討厭我啊?」
這麼一鬧,心中衝出來的那些火氣也不知怎麼就泄了,秦瑲要拿他手裡的刀,陳渡也順勢給了他。
他低頭盯著地,說話的聲音有些低:「你知道我一定會後悔。秦瑲,你還知道我什麼?」
是的,他如果剛剛真的動了手,一定會後悔。
因為在他狀態最不堪的時候,他的媽媽曾半夜抱著他在馬路中央笑著和他說:「只要你做一個善良的人,那麼不管你是什麼樣,你都是一個好的人,媽媽都會一直愛你。」
「渡渡,記住,你不是變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