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真假老公
小说: 快穿之在恐怖世界里吹牛 作者:是白即黑 字数:6357 更新时间:2025-11-02 09:46:39
起初,李货水只是觉得这个叫小哲的男孩过于安静,不爱说话,像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一尊精致易碎的白瓷娃娃。
李货水并未立刻察觉出太多“奇怪”的地方,毕竟孩子面对陌生人,害羞沉默也很常见。
直到陈时在琴凳上坐下,直到那架昂贵的三角钢琴开始流淌出连贯的、带着某种治愈魔力的音符,直到小哲被那音乐吸引,主动拉住陈时的衣角,然后爬上琴凳,加入这场无声的对话。
时间在琴声中悄然流逝。
李货水从最初的站立旁观,到后来悄悄在靠墙的沙发上坐下。他看着那两人的背影,看着他们落在琴键上的手——陈时的手指修长稳定,带着引导的力量;小哲的手指纤细稚嫩,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注和精准。
一曲终了,短暂的停顿,陈时会换一段旋律,有时古典,有时轻柔如呓语,小哲总能很快跟上,用他那独特的、近乎本能的方式回应着。
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小时……
李货水从最初的些许不耐,到后来的惊讶,再到最后的震撼。
他们竟然就这样,几乎没有言语交流,仅仅依靠着钢琴,持续不断地弹奏了整整三个小时!
期间,保姆轻手轻脚地进来送过一次水,看到琴房里的景象,脸上也露出些许欣慰,悄悄对李货水摇了摇头,示意不要打扰。
三个小时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很难保持如此长时间的高度专注和情感投入。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不爱说话”能解释的了,这是一种深度的、几乎与外界隔绝的沉浸状态。
而更让李货水没想到的是陈时。
这个在李货水印象里总是带着冰冷审视、言语犀利如手术刀的男人,此刻展现出了近乎无穷的耐心。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没有试图用语言去引导或打断,只是安静地弹着,用音乐构建起一座桥梁,小心翼翼地、坚定地通向男孩封闭的内心世界。
他那平时显得过于冷峻的侧脸,在专注的神情和窗外暖阳的映照下,竟然柔和了许多。
终于,到了午饭时间。
两人的琴声终于停了下来。
保姆再次进来,轻声提醒。
陈时的手指缓缓收起,最后一个音符在空气中消散。
他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小哲。
小哲似乎还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眼神有些茫然。他看了看停止的琴键,又看了看陈时,然后,做了一个让李货水再次感到意外的动作——他伸出小手,再次拉住了陈时的衣角,这次拉得更紧了些,并且从琴凳上滑下来,就那样挨着陈时站着,仰着头,用那双沉寂的大眼睛无声地表达着依赖。
陈时没有推开他,只是很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小哲柔软的头发,然后对保姆点了点头:“麻烦带路吧。”
午餐安排在别墅明亮的小餐厅。
小哲还是要挨着陈时坐,几乎是紧贴着他。
陈时也由着他,甚至在用餐过程中,会偶尔用公筷夹一些看起来软糯易消化的食物放到小哲的盘子里,动作自然流畅。
李货水坐在对面,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李货水看着陈时耐心应对着小哲偶尔出现的、刻板重复的摆弄餐具的动作,看着他用简单清晰的词语回应男孩极少数发出的单音节,看着他那双能洞悉人性幽暗、能冰冷剖析秘密的眼睛里,此刻映照出的,只是一种纯粹的、专业的温和与包容。
李货水发现自己之前的认知可能过于片面了。
这个心理医生,并非只有冷冰冰的一面。在面对真正需要帮助的、脆弱的存在时,他展现出的耐心和专业的理解力,远超他的想象。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李货水心里对陈时的戒备和恐惧,不知不觉间松动了一丝。
吃完饭离开那栋弥漫着音乐与静谧的别墅,坐回陈时那辆低调但性能良好的车里,李货水的心情有些复杂。
小哲那双沉寂又隐含依赖的眼睛,以及陈时与之相处时展现的、超乎想象的耐心,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如果你还有精力,我想带你去见下一位患者。”陈时系好安全带,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但似乎少了几分在明星晚会上的那种刻意为之的冰冷。
李货水几乎没有犹豫:“我可以。”
李货水想知道更多,想看到这个心理医生更多的侧面。
车子没有开往另一个高档社区,反而七拐八绕,驶入了一片与刚才的幽静别墅区截然不同的地方。
这里是城市边缘的旧区,楼房低矮破败,墙壁上爬满了斑驳的水渍和凌乱的电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混杂着廉价食物和垃圾的沉闷气味。
陈时将车停在一条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的巷子口。
他显然对这里很熟悉,领着李货水轻车熟路地穿过晾晒着各式衣物的狭窄通道,最终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敲门后,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旧T恤、面容愁苦的中年男人开了门。
“陈医生!您来了!快请进!请进!”男人搓着手,语气里带着近乎卑微的感激,连忙将两人让进屋。
屋子很小,光线昏暗,家具陈旧而简陋,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和潮湿的霉味。
李货水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心中了然——这样的家庭环境,恐怕连维持基本生活都艰难,绝对支付不起昂贵的心理诊疗费用。
陈时似乎看穿了李货水的想法,在男人忙着去倒水的间隙,用极低的声音对李货水解释了一句:“这位患者,我是无偿接诊的。”
无偿?李货水有些意外,但联想到他对小哲的耐心,似乎又没那么意外了。
男人端着两杯白开水过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陈医生,真是麻烦您又跑一趟。我老婆她……唉,还是老样子,从昨天睡到现在,叫不醒,也不好意思吵她……”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奈,但那种过分的热情,在这种压抑贫困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和扎眼。
“没关系,让她睡吧,睡眠本身也是一种修复。”陈时的语气很平和,没有丝毫嫌弃这环境的意思。他接过水杯,放在旁边掉漆的小木桌上,并没有喝。“你老婆最近感觉怎么样?药按时吃了吗?”
“吃了吃了!开的药我一直让她按时吃!”男人连忙保证,随即又叹了口气,开始絮絮叨叨地诉说生活的艰辛,妻子病倒后经济的压力,以及自己内心的焦虑和无力感。
他说得很琐碎,很混乱,但陈时一直安静地听着,偶尔插问一两句,引导他说出更深层的感受。
李货水坐在一旁硬邦邦的旧木椅上,默默观察着。
这位丈夫,虽然表现得热情甚至有些卑微,但他言语间流露出的焦虑是真实的,对妻子的担忧也是真实的。
在男人絮絮叨叨的诉说中,那间贫寒破败的小屋仿佛被注入了另一种时空的色彩。
“……我和阿娟,我们从小就在一个老师那里学跳舞。”男人的眼睛望着斑驳的天花板,浑浊的眸子里闪烁起一点微弱的光亮。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遥远的温柔,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模仿着某个舞蹈动作的弧度。
“我们成了彼此唯一的舞伴,从少年宫跳到艺校,再从艺校跳到团里……别人都说我们是金童玉女,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笑了笑,那笑容里混杂着骄傲和深不见底的悲伤,“我们确实是,不光是台上,台下也是。结了婚,日子虽然不富裕,但心里是满的,想着就这样跳一辈子,跳到跳不动为止。”
李货水静静地听着,几乎能想象出当年那一对璧人在舞台上翩跹旋转的身影,灯光追着他们,音乐包裹着他们,美好得不像话。
“可后来……阿娟就病了。”男人的声音低沉下去,那点光亮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疲惫,“查不出原因,就是嗜睡,一开始是偶尔,后来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到现在……几乎醒不过来了。”
为了治病,他们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男人毅然放弃了自己视若生命的舞台梦想,离开了剧团,去少年宫、去培训班当舞蹈老师,用那点微薄的收入支撑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家。能卖的都卖了,包括他们曾经视若珍宝的演出服,还有那套攒了很久钱才买的、音质很好的旧音响。
“跳舞的梦想……早就不敢想了。”他抹了把脸,声音沙哑,“现在只盼着她能好起来,哪怕只是醒过来,跟我说句话……”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怨天尤人,只有一种被生活反复捶打后的麻木,以及一种近乎固执的、燃烧自己也要维系着妻子生命的决绝。
陈时耐心地听男人诉说了将近半个小时,又仔细询问了患者服药后的身体和情绪反应,做了一些简单的记录和叮嘱。整个过程,他都没有试图去强行唤醒里屋那位女人。
离开的时候,男人千恩万谢地将他们送到巷子口,直到车子驶远,还能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站在原地用力挥手的模糊身影。
车子重新汇入车流,车厢内一片沉默。
李货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逐渐变得繁华起来的街景,
李货水还沉浸在那位丈夫深情而悲壮的叙述里,为那至死不渝的爱情和牺牲动容,心底甚至生出几分唏嘘和同情。
陈时清冷的声音却像一盆掺着冰碴的水,毫无预兆地泼了过来,瞬间冻结了李货水刚刚升起的那点暖意。
“感动了?”他透过镜片看她一眼,那眼神里没有嘲讽,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认为他是个情深不渝、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
李货水怔住,心底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陈时目光转回前方道路,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医学案例:“他之前说的,相遇、共舞、相爱,大部分是真的。但有些关键部分,他省略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选择措辞,最终选择了最直接,也最锋利的表达:
“他妻子,阿娟,是在怀孕四个月时,发现他和他当时一个女学员关系暧昧,证据确凿。大吵一架后,他发誓悔改,但阿娟没能走出来。先是抑郁,然后是剧烈的情绪崩溃,在一次精神恍惚中……意外小产了。”
李货水倒吸一口冷气,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孩子没了,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彻底封闭了自己,从偶尔的失神,发展到长时间的昏睡,直到像现在这样,几乎不再醒来。”陈时的声音依旧没有太大起伏,却字字如锤,敲打在李货水的心上,“所谓的‘查不出原因的嗜睡症’,根源在这里。而他放弃舞蹈梦想、变卖家产治病……这里面,有多少是爱,有多少是愧疚和自我惩罚,又有多少是演给外人、甚至演给他自己看的‘深情’,很难说清。”
李货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刚才在脑海里勾勒出的那对苦命鸳鸯、那份感天动地的爱情图景,瞬间碎裂、崩塌,露出底下狰狞而丑陋的真相。
那个看起来热情、卑微、为爱付出一切的男人,竟然是导致妻子疯狂的元凶?!
“这……这太……”李货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此刻的感受,只觉得一阵反胃和寒意。
陈时终于再次侧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锐利。
“所以。”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警示意味,“凡事,不要只看表面就轻易下定论。眼睛会骗人,语言会骗人,甚至连记忆……也未必完全可靠。”
“你所以为的‘真实’,或许只是别人精心编织的剧本,或者是你自己潜意识愿意相信的幻象。”
李货水听着只觉得震撼。
车子平稳地驶回李货水暂住的新小区,午后的阳光给一切镀上了一层慵懒的金边。
李货水的心绪却依旧纷乱如麻,陈时最后那句关于“表象与真相”的警示,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的认知里。
车停稳,李货水道了声谢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
时间在李货水蜗居的新房子里仿佛失去了流速,只有窗外光影的移动提醒着日夜更迭。
陈时的信息如期而至,依旧是言简意赅的邀约,去见第三位患者。
这次的目的地是一处位于老城区的艺术园区,红砖外墙爬满了绿植, loft 风格的公寓楼下开着几家小众画廊和咖啡馆,空气里弥漫着咖啡香和淡淡的松节油气味。
按响门铃后,门几乎是立刻被拉开了一条缝,一双明亮、带着些许紧张和过度热情的眼睛在门后闪烁。
“陈医生!您来了!快请进请进!”声音清脆,语速很快,带着一种生怕冷场似的急切。
门完全打开,一个穿着沾满各色颜料斑点的宽松围裙、头发随意挽成丸子头的年轻女人出现在门口。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素面朝天,脸颊上有几颗俏皮的小雀斑,与李货水在网络上搜索到的、那位以冷峻暗黑风格著称、被媒体描述为“高冷孤僻”、“惜字如金”的天才画师“林深”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这位是李货水小姐,我之前提过,今天一起来拜访。”陈时侧身介绍,语气如常。
“啊!李小姐!你好你好!欢迎欢迎!”林深立刻将热情的视线转向李货水,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似乎想握手,又觉得不太合适,最后只是局促地笑了笑,脸颊微微泛红,“我叫林深,树林的林,深海的深。快请进来,家里有点乱,别介意哈!”
她侧身让两人进门。
公寓内部空间很大,挑高充足,被打通成一个开阔的画室兼生活区。
巨大的落地窗保证了充足的光线,空气中松节油和颜料的气味更加浓郁。画室中央立着几个画架,上面覆盖着白布,看不清具体画作。
角落里随意堆放着完成的、未完成的画框,墙壁上也挂满了风格强烈的作品,多以沉郁的色调、扭曲的线条和模糊的人形为主,确实符合她“林深”的公众形象。
但与这略显压抑的艺术氛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画室里蓬勃的生命力——几只花色各异的猫咪慵懒地蜷在沙发或窗台上打盹;一只羽毛鲜艳的鹦鹉在悬吊的架子上好奇地歪头打量着来人;甚至还能听到角落里传来几声轻微的、像是仓鼠跑轮的窸窣声。
“哇,你养了好多小动物。”李货水忍不住感叹,目光被一只蹭到她脚边、亲昵地绕着裤腿打转的橘猫吸引。
林深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找到了知音,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是啊是啊!它们都是我在外面捡回来的!这只大橘是在垃圾箱旁边找到的,当时瘦得皮包骨头;那只三花是下雨天躲在车底下发抖。还有那只鹦鹉,是别人弃养的,刚来的时候连毛都秃了好几块……”她如数家珍地介绍着每一只小生命的来历,语气里充满了怜爱和一种近乎骄傲的成就感,与网上那个“孤僻”、“难以接近”的画师形象相去甚远。
李货水看着她闪闪发光的眼睛和滔滔不绝的样子,心里暗想,这哪里是“高冷孤僻”。
“它们很可爱,被你照顾得很好。”李货水由衷地说,弯腰轻轻摸了摸那只橘猫的下巴,橘猫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林深受宠若惊般地连连摆手,脸上红晕更甚:“没有没有,就是给口饭吃,有个地方遮风挡雨而已。而且它们能陪着我,我就很开心了!”她的反应带着一种不习惯被夸奖的羞涩和激动。
这时,陈时已经熟门熟路地放下了公文包,甚至挽起了衬衫袖子,走向开放式厨房区域。厨房干净整洁,与画室的“凌乱”形成对比,冰箱门上贴着几张便签,似乎是食谱或购物清单。
“今天午饭我来做吧。”陈时语气自然,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打开冰箱,取出一些新鲜的食材。
“啊?又麻烦您了陈医生!这怎么好意思!”林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但眼神里并没有太多惊讶,似乎陈时下厨对她来说并非第一次。
“没关系,你继续和李先生聊,或者去忙你的画。”陈时已经开始清洗蔬菜,动作流畅,刀工娴熟,与他平时拿病历本或分析案例时的冷静姿态截然不同,却又奇异地和谐。
李货水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陈时,再次感到一种认知上的冲击。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副面孔?
林深果然不再纠结,转而热情地拉着李货水参观她的画室,介绍她收藏的各种画册和小玩意。
她的语速依然很快,思路跳跃,但能感觉到她是真心为有人能来参观、能听她说话而感到高兴。
而李货水听她充满活人气息的话也难得放松。
午餐很快准备好,是简单但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
三人围坐在窗边的小餐桌旁,气氛意外地融洽。
林深显然很享受这顿由陈医生亲手做的饭,吃得格外香甜,话也更多了些,从艺术圈的趣事谈到照顾小动物的琐碎,笑声不断。
饭至中途,陈时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看向林深,语气平和地切入正题:“林深,上次你提到的新系列,进展如何?吃完饭,方便让我们看看吗?”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林深,动作瞬间僵住了一秒。她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脸上明亮的神色像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地是一种混合着期待和深深不安的复杂情绪。
她低下头,用筷子轻轻拨弄着碗里的米饭粒,声音低了几分,带着显而易见的忐忑:
“还……还在画,画了几幅,但……总觉得不够好,好像怎么都表达不出心里想的那个感觉……”她偷偷抬眼看了下陈时和李货水,又迅速垂下,“怕……怕你们看了会失望。”
那种小心翼翼的、害怕不被认可的模样,与她介绍小动物时的神采飞扬,与她网络上被塑造的冷峻形象,形成了无比鲜明的、甚至有些割裂的对比。
林深对于自己画作的这种近乎病态的、害怕让人失望的焦虑,或许正是她需要心理干预的核心问题之一。
“艺术表达本身就是一个探索的过程,没有绝对的‘好’与‘不好’。”陈时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重要的是你在这个过程中感知和传递了什么。我们只是观众,不是评判官。”
林深抬起头,看着陈时,眼神里闪烁着一丝被理解的感动,但那份紧张并未完全散去。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那……那等会儿吃完饭,我带你们去看。”
这顿饭的后半段,气氛明显沉默了一些。林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显然心思已经飞到了她那被白布覆盖的画作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