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烈轉過頭，望著秦拾，明知故問：

「我哪有錢有美人？」

秦拾笑道：

「蓮香不就是你的美人，而我是你的財源。」

「你要把你女人送給我？而且，你願意跟我合作？」長孫烈不信。

「我絕無半句虛言。」秦拾回道。

「我要你殺了太史笠和司馬鐮，你也幫我麼？」長孫烈繼續問。

「可以。」秦拾回道。

「那，蓮香就是我的了。」

長孫烈奸笑出聲。

趙蓮香向秦拾拋去一個眼神，她不願做這個交易。

可是秦拾始終面無表情。現在，她是長孫烈的俘虜了，已經沒有心思搭理趙蓮香。

此時院中甲士已散去，院內早已靜謐一片，幽暗一片。

突然趙蓮香尖叫了一聲———被長孫烈剝去了衣裙，瞬間裸在月光下。

長孫烈猛力將趙蓮香細背按下，讓她彎下腰，幾乎低到地下去，掏出寶貝根子，對著臀瓣一使勁，往上頂……

野蠻的獸性在這一瞬間發揮得淋漓盡致。

趙蓮香淚濕瑩瑩，拿水嗒嗒的眼角餘光看秦拾時，秦拾卻在發愣。

「秦老弟，你那是什麼表情，好歹表現一下難過，難道你不為自己的女人心痛嗎？」

長孫烈邊抖動邊譏笑起來。

趙蓮香心裡有說不出的苦，這時正好被長孫烈道出來，她也想問問秦拾，明明她出現在這裡，是為了見他、幫他、跟隨他、陪伴他，哪怕他身邊所有人都走了，她趙蓮香不會走。

「那又怎樣？」秦拾開口道，露出慘冽的笑，「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安可續？」

長孫烈狂放地大笑起來，說：

「秦老弟你終於開竅了！沒有我哪有你，你的一切都會是我的！」

長孫烈腰部一挺，兩手一使勁，發狠似的地說：

「以前，我做你部下的時候，就看你不得勁，憑什麼你總擺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現在我是知道了，什麼叫屈居人之下，看你這樣，你還不服我嗎？」

秦拾冷冷答道：「服，服得五體投地。」

長孫烈一把卡出趙蓮香的脖頸，調笑道：

「小娘們你說！是秦老弟搞得你爽，還是我搞得你爽？快說！」

趙蓮香一邊喘著，一邊羞恥地咬牙忍住。如此不堪的問話，她不願回答。

長孫烈兩手一抓，發狠吼道：「說啊！」

秦拾低下頭，低聲幫腔道：

「香兒，你老實說吧。」

這一聲「香兒」，叫到趙蓮香心坎里去。

秦拾竟然改口，給了她一個親昵的名兒。這是秦拾承認她趙蓮香一定是他的人了。

於是，趙蓮香嬌聲回道：「是長孫將軍搞……妾身……爽。」

長孫烈一時得到極大的滿足，發泄完之後，提起褲頭便向房內走去，還對秦拾說：

「真夠騷的，那娘們還給你了。」

秦拾俯身應了一聲，便僵在原地。

趙蓮香拾起衣裳，很快就穿上，梨花帶雨地跪在秦拾身邊，要去牽秦拾的手，卻被一把甩開。

秦拾沉著臉，跟著長孫烈的侍衛默默關押進柴房裡坐了，許久才對趙蓮香說：

「這事算我的。以後你就做我的人，沒我允許，不許再作賤自己！誰叫你出來的，自作主張！」

趙蓮香知道秦拾的責備中更多的是有心疼，便垂下頭回道：

「無論大人處境好或壞，妾身願一心跟隨。幸而姐姐安全走了，不然恐怕妾身也不能代姐姐受這罪……」

秦拾抱住頭，打斷趙蓮香：「別說了，我頭疼。」

趙蓮香看見秦拾痛苦地擰著眉宇，想給秦拾揉揉，依然被秦拾推開，眼裡禁不住地流淚，掩鼻泣道：

「大人，是不是……是不是更嫌棄我了……」

秦拾倦怠地靠在牆邊，說：「沒有……」

趙蓮香說道：「大人可憐我才收我的，不是嗎？大人現在不愛我，將來大人一定會愛我。」

秦拾笑了，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我知道什麼女人可以抓住大人的心。除了大人說過不收毫無價值的女人，而我是有原則的。」趙蓮香認真地說。

秦拾靜靜地在暗處看著趙蓮香的臉———呵，這個可笑的人妻。

「難道大人忘了，我寧願違背前夫和婆家的命令也不委身與何員外，因為我打心裡不願賤棄自己，自認為這是我的原則……」

「那你可以和長孫烈做……」

「大人……那請容許我在此與大人訣別，讓我一死保全我在您面前的貞潔。」

趙蓮香說著就要起身往牆上撞去。

秦拾快速地攔阻，一時心急，兩手便摟住趙蓮香的腰，說道：

「彼時是彼時，此時是此時，我看多了這種事，現在決不以貞潔強迫你，我要定你了就收了你了怎麼著，誰也不會再碰你！」

「大人……」

「到此為止。」

秦拾伸出食指噤聲道，同時推開趙蓮香，向旁邊一倒，蜷縮著。

正當此夜，太史笠和司馬鐮合兵一處，像往常達成共識，輕車熟路就開往薛郡。

天高月明，人聲寂然，正是攻城掠地的絕好時機。

兩人遵照秦拾吩咐，先拿下華東腹地之一的薛郡。

掌管薛郡的乃夏國委任的一名官員，下稱孫總督。

死水郡和臼僵郡怎能不接到飛信急報，只是發兵支援便被長孫烈的兵攔路偷襲。

長孫烈得知華東的戰事已起，酒也沒醒就連夜疾奔薛郡。他只願控制住秦拾，但大局之敵卻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他們總歸是反賊，真正的敵人是掌權者。

太史笠和司馬鐮的起義兵大都是村野莽漢，其斗心和戰力都比夏國官兵強，手握精良兵器，連攻城器械都悄然臨於薛郡城池下，攻奪一夜，第二天清晨薛郡城門早已轟然大開。

孫總督及其家眷都被囚於階下。

長孫烈率眾而來，突然絞殺城門守兵，闖入薛郡城內，不言分說，長孫烈兵對城內百姓大殺特殺。

由於起義兵的裝束大同小異，一律青甲紅巾，更加上長孫烈兵每殺一人都會大喊一聲：

「我們乃太史、司馬將軍部下，奉命剿滅異黨！」

頓時城內響起一片凄慘叫喊，凡是逃的、奪在屋裡都被抓住砍死了。

太史笠和司馬鐮在總督府內一聽風聲，便整裝出動，剛剛在血災之地親見堆疊如山的屍體。

街上一片凄厲，萬籟俱寂，如陷入死灰、絕望的泥淖。

「狗賊拿命來！」

剛烈的太史笠不顧司馬鐮攔阻，跳下馬，大喝一聲就向眼前那群屠夫殺去。

長孫烈此時才從暗巷中現身，冷冷一笑，拔出劍，大聲宣令：

「兄弟們還等什麼，為民除賊，今日死戰！」

此令一出，四下里湧入上千烈兵，一瞬間紛紛摘下頭上紅巾，剝去身上青甲，向太史笠司馬鐮殺去，勢如破竹。

太史笠和司馬鐮的紅巾起義兵便在薛郡城內迎戰。

兩軍相殺了幾個時辰，薛郡城內火光四起，青煙滾滾，霎那間變成烏煙瘴氣的屍城。

褚熊擺脫掉長孫烈的追兵，早已找到上官蘭絡，此時在薛郡不遠處的山丘上眺望見薛郡城上凶兆，便說道：

「他們殺起來了……可還沒有傳來大人的手令。」

上官蘭絡默默凝視前方，說：

「她會平安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