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是個精明的，她拉著小劉去幫她整理供具。

「走走走，小夥子一看就是個勤快的，來幫我把這些供具擺放好。」

婆婆勁還挺大，小劉沒辦法，只好跟著去了，院子里只留下了祁紹柏和老頭。

老頭握住祁紹柏的手後就沒放開過，目光灼灼。

祁紹柏略加思索，說：「大師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嗎？」

老頭一邊估摸著祁紹柏這一身衣服值多少錢，一邊回答，「信啊，怎麼不信，我還能看見鬼呢！」

「真的？」祁紹柏來了興趣。

「真……的吧，鬼也就那樣，保留著死前的模樣，受磁場影響，人一般看不到鬼，因為鬼的構成物質微粒還沒被發現掌握，不過專家正在積極研究，爭取有一天大家都能看到鬼，鬼這種生物可遇不可求，要知道人死後變成鬼的機率只有0.01%，比得罕見的絕症難多了。」

「……」你們大師都這麼客觀科學嗎。

老頭終於捨得送開手，他說:「你這樣問，不會是遇到鬼了吧？」

於是祁紹柏就把阿笙的事說了下，當然，他還是有警惕性的，對阿笙的故事做了很多修飾，半真半假。

老頭聽完，對祁紹柏招招手，「來，跟我來，我給你個東西。」

進了供奉神像的祠堂，老頭左右張望，見周圍沒有其他人，就快步走到半人高的香爐前，將還在燃燒的香拔出來，在香灰里扒拉了一會兒，取出一塊玉佩，他將香爐恢復原樣，拍拍身上的灰，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這個是陰陽玉，兩塊合一起的，你要是想看到鬼，你就天天戴著陰玉，用身體養玉，然後讓那鬼戴著陽玉，日積月累，你慢慢就能看到他了。」

祁紹柏接過表面凹凸不平的陰陽玉佩，懷疑道：「這樣真的就能看到鬼？」

老頭哼了一聲，雙手背在身後，故作深沉，「當然，陰陽玉佩埋於香爐之中十幾年了，遊客來來往往，香火旺盛，玉中有氣玉中有靈，人長時間佩戴的話，能凝聚鬼的構成物質，慢慢適應眼睛，是非常科學的見鬼方法，我原本打算向有關部門申請專利來著，不過我比較淡泊名利，就放棄了。」

祁紹柏沒有別的渠道，不管是真是假，都得試一試，雖然覺得老頭是在瞎扯，但他沒有拆穿，而是問了問價格。

「一口價，二十萬！」老頭伸出兩根手指頭。

祁紹柏沉默了。

老頭瞄了他兩眼，氣勢稍弱，「看你人帥話不多，給你個友情價，十萬？」

祁紹柏:「……」

老頭氣呼呼道：「算了算了，虧本賣給你，兩千，就兩千，不要拉倒，這可是靈器，我還捨不得賣呢！」

「……好。」家裡那隻鬼重塑了一次他的世界觀，今天再次被重塑。

老頭立刻笑開了，掏出最近剛發布的一款智能手機翻出二維碼。

給老頭支付寶轉賬成功後，他甚至隱約聽見對方抱怨這年頭生意不好做，生活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