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收拾好廚房，特別勤快地跑去浴室幫忙調水溫，浴缸放滿了水，他在筆記本上寫道:祁紹柏，去洗澡吧，工作一天，肯定很累了吧。

祁紹柏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鎖骨若隱若現，他說，「等一會兒，現在還早。」

阿笙急了，字跡開始潦草。

筆記本:不早了啊，天都黑了。

「還早，現在才八點，你見我哪天八點就睡覺的？」

筆記本:那你現在反正也沒有事情做，不睡覺幹什麼？

祁紹柏說:「我就不能看看書刷刷網頁什麼的？」

筆記本:……

阿笙咬牙，對著祁紹柏說:「你看看你，都多大了，還不注意養生，等你到了四十歲，肯定得禿頂。」

祁紹柏可不知道阿笙在咒他禿頭，他上網搜了一部恐怖電影，看得津津有味。

阿笙本來還想攛掇祁紹柏快點去洗澡，但是被電影發出的背景音效給吸引了，他坐在祁紹柏旁邊，伸手拽了拽對方的袖子，「這啥電影。」

祁紹柏彷彿能聽見阿笙的話似的，說:「富江，據說這個女人能分列出無數個。」

阿笙點了點頭，「噢，我聽說過這個電影。」

一人一鬼安靜觀看恐怖電影，氣氛倒是十分和諧。

本來阿笙就已經是鬼了，無懼任何妖魔鬼怪，看祁紹柏那氣定神閑的模樣估計也不會被嚇到，看了一會兒阿笙覺得無聊，這電影還不如一條手鏈好看。

於是他轉而盯著祁紹柏的手腕，艷羨道:「你一個大男人戴著手鏈不覺得彆扭嗎，雖然是男款，但還是顯得娘們唧唧的，我就不一樣了，我是鬼，無所謂形象的，不如你把手鏈送給我唄，就當是我給你做飯洗衣服的報酬。」

電影里，富江又分裂出了一個人，教唆男人去挖她的墳墓。

祁紹柏眼皮都不跳一下，仔細看的話，他根本就是發獃，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祁紹柏，祁哥，爸爸，我喊你爸爸成不成，一條手鏈而已，別這麼小氣啊。」阿笙嘟嘟囔囔說個不停，顯然他已經忘了對方根本聽不見。

阿笙見祁紹柏半天都沒換過姿勢，以為對方專心看電影呢，他深吸一口氣，慢慢朝手鏈伸過去。

指尖飛快碰了下藍寶石，目光逐漸痴迷。

藍色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顏色。

「你說，如果我去找個大師拜一拜，讓他給我開個光什麼的，我是不是就能看到你了？」

祁紹柏的聲音忽然在耳邊想起，阿笙猛地縮回手，「啊？你說啥，哦，大師，大師……」

阿笙翻了個白眼，拿起筆記本寫:看你一副社會精英的樣子，怎麼還搞封建迷信啊。

祁紹柏黑下臉。

阿笙一驚，心想他這是得罪人了？

仔細回味了一遍，他連忙補救:我說著玩的，世界明顯不是物質的，我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證明，該迷信還是得迷信一下的。

筆鋒一轉，阿笙最後寫了句:反正你錢多，去廟裡拜拜，找個大師問一問，沒準還真能求到什麼寶物呢，沒用的話也不打緊，就當做慈善了。

祁紹柏表示他完全沒有被安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