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發生的事對祁紹柏衝擊很大，唯物主義者堅信社會是科學的，一切亂力怪神之事全都是人們的迷信心理作祟，政府明確規定過建國以後不許成精，誰成精誰違法！

祁紹柏冷著臉又把監控調出來看了一遍，越看，臉色越陰沉。

站祁紹柏身後的阿笙發出「啊」的一聲，驚呆了，「我都忘了你裝了監控！」

這下遭了，正常人類看到浮在半空中的書作何感想？不會被嚇傻吧。

阿笙憂心忡忡地觀察著祁紹柏的表情，仔細端詳半天愣是沒看出對方有害怕的意思。

「祁紹柏，你不怕啊？」

祁紹柏無奈地掐了掐眉心，開口道:「你在周圍嗎？」

祁紹柏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客廳中，在外人眼裡，他就是對著空氣說話而已，處處透著詭異。

阿笙想著反正他是只鬼了，天不怕地不怕，孤單寂寞兩年多，好不容易來了個祁紹柏，而現在祁紹柏發現了異樣不僅沒有落荒而逃還很淡定地想跟他對話，怎麼看都是一個非常值得交往的人類。

阿笙開心道:「我在啊，我就在你旁邊呢！」

祁紹柏等了一會兒，沒得到任何回應，他想了想，又說:「你是個什麼東西，幽靈？外星人？」

阿笙回答說:「我是鬼。」

「你叫什麼，在這棟別墅里待了多久？」

「我叫阿笙，至少待了兩年吧，再往前推我就不知道了，我記不起來。」

「……你害人麼？」

「不害人啊，我是只好鬼，不吸什麼陽氣也不鬧。」

一人一鬼明明處在不同頻道里卻彷彿真能交流一樣，實際上只有阿笙這邊頻道是相通的，祁紹柏從頭到尾只聽到他自己的聲音。

單方面嗶嗶半天，祁紹柏神情怪異，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鬼，這麼多年的書都白讀了麼？

祁紹柏有心放棄，他隨口道:「如果你真的存在，那麻煩給我倒杯水吧。」

說了一會兒話，他口渴了。

「成啊，你不怕我就好。」阿笙很開心，他取來祁紹柏經常用的水杯，打開飲水機，倒了杯熱水，端到祁紹柏面前，穩穩放在桌子上。

祁紹柏:「……」

阿笙說:「喝吧，不客氣，既然你已經發現我了，那咱們就開誠布公地好好談一下吧，畢竟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嘛！」

祁紹柏一臉複雜地盯著冒著熱氣的水杯，下一秒，他騰地一下站起來，拿起車鑰匙往外走。

「哎，祁紹柏你去哪啊！」阿笙連忙跟上去，眼看祁紹柏就要走出去了，他伸手抓住男人的胳膊。

祁紹柏腳步一頓，低頭看著胳膊上襯衫的褶皺。

「你……抓住了我？」一時間祁紹柏心情沉重。

阿笙改做拉扯祁紹柏的袖子，「嗯，你去哪，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祁紹柏還是聽不到阿笙說話，但袖子被拉扯他是真實感受到的，他道:「我看不到你，也聽不到你說話，你既然能接觸物品，那能拿筆寫字吧，我想從你這裡了解一些事情。」

祁紹柏今天說的話比平時跟家裡人說的都多。

「好啊，我們去書房。」阿笙仗著自己是只鬼，拉著祁紹柏上樓。

祁紹柏一臉麻木地任由一道憑空出現的「拉扯力」帶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