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詩瑤
小說: 男配男配 作者:陵泽 字數:2210 更新時間:2019-04-26 23:41:58
薛渡川跟謝非竹聊天的時候,謝非竹讓張子悠和侍女先下去。
這不是怕談話被聽到,大概是讓他們趁著這段時間去吃飯。
張子悠和侍女結伴到後廚吃早飯,其他人已經吃過了,同在一個院子里做事,他們自然是知道兩人還沒吃,所以特意留了飯。
張子悠和侍女坐在門檻上扒飯。
他沒想到一個女孩子行為這麼隨性。
侍女看了看他,笑道:「別介意。」
「……」
吃過飯後侍女向張子悠道別,兩人職責範圍有交叉的地方,但絕不相同,所以只有張子悠一個人回去。
「子悠,送渡川一下。」
剛跨進門,謝非竹就吩咐他事做。
他哎了一聲,轉個方向,結果薛渡川擺擺手,「有啥好送的,我自己走就成,就他那細胳膊細腿的,我走快了他都追不上。」
「……」薛渡川身高真的沒那麼可怕。
謝非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好吧,子悠過來。」
這下輪到薛渡川悶悶不樂了,兄弟難道就不能再客套一會兒嗎?
薛渡川張張嘴,只留下了一句,「晚上記得出來賞花燈啊」。
「嗯。」
薛渡川身影徹底不見了之後,謝非竹目光移過來,「子悠看過花燈麼?」
「……」說出來謝非竹可能不信,看過還是沒看過,張子悠自己也不清楚。
「嗯?」謝非竹歪著腦袋,饒有興趣地盯著張子悠糾結得皺起眉的樣子。
「有的,小時好奇,趁著父親不注意偷跑出去看過,之後就沒有了。」張子悠瞎編。
「哦……」謝非竹垂下眼簾,不知在想什麼。
華燈初上,星月閃爍明亮,謝非竹一身白色束腰長衫,外罩紫色明紗,五官俊美如神匠雕刻一般,線條分明,若三月桃花,勾人心弦,卻又不敢擅自冒犯。
此等妖孽跟張子悠寫的深情男配不一樣,他絕對不背這個鍋。
妖·謝非竹·孽緩緩走近早就等候多時的一群人,臉上漾起一抹近乎完美的微笑,「讓各位久等了,玄之有事耽擱了一會兒。」
張子悠聞言,心虛地移開目光,低頭看著昏暗的地面,將放在袖子下的手握緊了。
謝非竹所說的「有事」其實是臨出門時,張子悠沒注意腳下不慎跌倒,右手手心被碎石子劃破一道口子,血流了一手掌,謝非竹沒讓他自己去處理傷口,而是當即把他拉回房間,取出自備的藥箱給他上藥包紮。
說實話,當時他是很感動的,但是包紮完傷口後謝非竹毫不客氣地嘲笑了他一番……
「怎麼走路的,這麼大人了還摔跤。」
「……」
「摔跤也就罷了,怎麼還把自己給弄傷了?」
「……」
「要是再這麼迷糊,就罰你天天到後廚給我做飯去。」
「少爺,是奴才愚笨,多謝少爺為奴才包紮傷口。」
「記住你家少爺的恩情,以後可是要報答的。」
「是……」
如果有一天他能回到現實,他一定會把這部小說給刪掉……
這便是謝非竹「有事耽擱」的原因了。
好在謝非竹的好友們沒有追根問底,這件事就一笑了之。
人群中竄出來一個穿粉衣的女子,粉衣女子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湊到謝非竹跟前,想要挽住謝非竹的胳膊又礙於情面不能這樣做,她雙手絞在一起,手帕被揉成一團,「玄之哥哥,你都好些日子沒過來跟我們聚一聚了,上次叫你游湖你也沒有來!」
女子臉上粉紅一片,一雙杏眼在四周的燈籠映襯下亮晶晶的,像星星。
「抱歉,」謝非竹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前些日子在忙生意,又值身體不適,故錯過了邀約。」
薛詩瑤咬唇,委屈道:「玄之哥哥你每次都這樣說!」
謝非竹笑了笑,不語。
好友們紛紛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他們都知道薛詩瑤的心意,也看得出來謝非竹完全沒這方面的意思,奈何薛詩瑤不死心,他們從小一塊長大,把薛詩瑤當成自己的妹妹來看,勸過幾次,後來也就隨她去了,他們認為等薛詩瑤遇到命中註定的那人就不會再執著於謝非竹了。
顧文遠望著薛詩瑤,不禁苦笑,其實單相思的何止是薛詩瑤一個人呢?
張子悠站在謝非竹身後,不顯眼,他抬頭把眾人的神情都掃了一遍,對他們的名字心中大概有了猜測。
眾人寒暄了一會兒,朝更熱鬧的地方走去,兩邊是賣花燈的攤販,上面是明亮的燈籠連成線一路蜿蜒到青樓,每年這時候青樓都會擺下高台,請樓里的妓/女上台獻藝,爭奪新花魁,順便拍賣貌正妹子的初夜。
年輕的男男女女也會趁著這個節日出來尋覓良緣。
什麼「姑娘你手帕掉了」「公子你的玉佩」等橋段屢見不鮮。
瞧,那石板橋上就有一對男女深情對視,周圍不乏湊熱鬧的人,很快就把橋堵住了,那頭的人過不來,這頭的人過不去。
薛詩瑤羨慕地望著兩人,時不時向謝非竹投來落寞的目光。
謝非竹好似沒看到她一般,一邊跟好友談笑風生,一邊低頭問張子悠:「想去那邊看看麼?」
謝非竹指的是青樓舉辦的盛會。
按古裝劇套路來講,這種盛會主角都會去圍觀的吧?
不過謝非竹幹嘛來詢問他的意見啊……
張子悠感到壓力很大,他斟酌著語言道:「少爺要去哪裡,奴才便去哪裡。」
「那我們就去看看吧,帶子悠見見世面。」
「……」
一旁的顧文遠聽見兩人的對話,調侃道:「玄之,你這奴才怕不是哪位姑娘偽裝的吧,我還以為你在調戲她……」
顧文遠聲音不大,但在場的人都聽到了,他們只當做玩笑,而薛詩瑤卻敏感地看了眼張子悠。
「文遠哥哥你在說什麼呢!」
「沒什麼啊,開個玩笑。」顧文遠掩去眼底的苦澀,淺笑著戳了戳薛詩瑤氣鼓鼓的臉頰。
薛詩瑤拍掉顧文遠的手,「不許再開玩笑!」
「好好好,不開不開……」顧文遠縱容道。
「還有你,你是玄之哥哥的奴才嗎?我以前都沒見過你。」
謝非竹把張子悠拉到一邊,溫和道:「剛在我身邊沒多久,詩瑤自然沒見過他。」
薛詩瑤看張子悠的眼神越發怪異了,張子悠盡量離薛詩瑤遠一點,可對方的視線如影隨形,直到幾人到了熱鬧的高台之下,他仍能感覺到薛詩瑤對自己的不滿。
「???」根本沒什麼啊,謝非竹只是跟他說了幾句話而已,對方還沒像之前那樣倚在他身上呢,薛詩瑤怎麼就用看情敵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