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標成功了，但代價相當大，會這樣是因為低價被泄露了，被人抬了價。超過了預算，即便是林李兩家合作，也難免有些周轉不靈。

林故和李苑必定是憤怒的，之後的幾天全公司都會徹查內鬼，然而知道底價的人並不多，他白染算是一個。

白染正茫然回憶那個夢時，林故睜開眼，眼裡哪有半分醉意。他口氣硬冷的說道：「是你泄露了底價對吧！」肯定的語氣不容白染否認。

「我……」白染語塞，的確是他的錯，他不該否認。

「你不否認就是肯定了！」林故霍然坐起身，兩眼死死盯著白染的眼，無比心痛又不敢置信的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門衛報告我有陌生男子和你碰頭的時候我還不信，沒想到……我對你不好嗎？你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背叛我！」林故怒吼出聲，同時翻身下床將白染拉起撞到背後的牆上。

肉和筋骨撞到堅硬牆壁上，白染幾乎以為自己要散架子了般。他忍痛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目光灼灼的林故，不知怎麼回答他才好，告訴他自己是為了救李牧才泄漏信息的嗎？

白染張張口，欲言又止。最終，他開口，平靜的道：「是我泄漏的，是我的錯……」

「你！」林故見白染一副捨身忘死英勇就義的模樣心頭本只是輕微的火苗瞬間化為熊熊烈火吞噬掉所有的理智，他抬起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啪」一聲，白染直接被打倒在地

「白染！你他麼的有事就不能說嗎！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給誰看！明明是你的錯弄的好像是我做錯了一樣，你他麼以為自己是什麼人！」說著又狠狠踢了白染一腳肚子

「哦！」白染疼的彎了腰，他抽氣兩聲，聲音沙啞道：「我，辯解又如何？我說我被人威脅你信嗎？」

「威脅？怎麼威脅？拿什麼威脅？」林故俯下身拉起地上的白染，不屑的道：「你一個快三十的病老男人，有什麼值得威脅的，嗯？」

「我……是，我又老又病，所以你嫌棄我，這才是你的心裡話吧！」白染目光閃爍，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原來在林故這裡是這麼個評價，心有點痛，有些受傷

見白染轉移話題，林故火更大了，抬手又是一巴掌，這回他拉住他的衣襟使他沒有倒下，只是頭歪向一邊，嘴角留下幾條血絲

「你居然這麼想！好啊，那你告訴我，究竟什麼人拿什麼來威脅你出賣我？我很好奇，能告訴我嗎？」林故憤怒的瞪著眼緊盯著白染

白染也不甘示弱的回望著他，但畢竟心有愧疚，片刻便敗下陣來，他低頭嘆口氣，緩緩說道：「我……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不過看樣子應該和某個黑幫有些聯繫。至於拿什麼威脅我……他們綁架了小牧……」

「綁架小牧？」林故皺起眉，眼中有幾絲不屑閃過，他鬆開一直揪著白染衣服的手，直起身體：「如果是這樣，倒是我錯怪你了？不過我很好奇，綁架小牧為什麼不直接威脅我，而是威脅你？」

「我也很奇怪，不過事實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白染癱坐在地上，異常的高熱讓他渾身無力很不舒服。

「白染，我希望你不是在騙我，一次的傷害就已經夠了，如果……我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態來面對你。」林故深鎖眉頭無比痛心的說出最後一個字，便轉身離開了，他的心情很亂，需要衝個冷水澡靜一靜。

白染卻依舊癱在原地苦笑，林故真的沒讓他失望給他演了這出，自己也夠傻的以為他對自己的感情可以勝過一切，奈何曾經的裂痕怎麼可能是幾天甜言蜜語就能彌補的？一旦再次受傷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保護自己，這是人的天性，連白染自己當初不也糾結許久方才做出的決定。人呀，都是自私的。

高燒燒的白染有些迷糊，他無力地倚在一旁的衣櫃上閉目養神。

心情煩亂的林故從浴室出來就看到白染維持剛才他進去的姿勢坐在地上，他兩眼似閉非閉，兩頰升起異樣的紅暈，鮮艷的紅唇微張，吞吐著氣息，證明他還活著。

林故披著浴袍緩緩走到白染面前蹲下，透過因拉扯散開衣服看去，白染白皙的皮膚上泛著不自然的嫣紅，一片片，如玫瑰花開般鮮艷。

林故瞳孔微縮，抬手撫上白染優雅的脖頸並順著一路向下，感受著手下細膩的觸感以及異於常人的高溫，林故深吸口氣，白染真的是越病弱越吸引人，他林大少已經要把持不住了！

把持不住……那就不把持好了！林大少從不會虧待自己，況且還是溫飽問題ˊ_>ˋ他的身體貼近白染輕輕吻著他的側臉進而吻上他的唇。

「為什麼要選擇出賣我？為什麼要傷害我的愛人？白染，你讓我拿你怎麼辦？」林故輕咬著白染的唇將他抱上床……

幾乎整夜，白染在林故的身下輾轉反側，高燒傷痛讓他無法清醒，卻又能無比清晰的感受到林故的報復，很痛，很難過，卻反抗不得。

不知何時白染終於消耗掉自己全部的意識沉入黑暗......

混混沌沌中白染睜開眼，他發現站在一片茫茫荒原上，是黑天，天色也是陰沉沉要下雨的感覺，有風吹著他的面頰，有些冷，白染拉緊衣服，有些茫然的看著一方天地

這是哪裡？

他不知道，只感覺心頭好似被巨石壓著般沉重，很壓抑，難受到幾乎不能呼吸

「交換嗎？」

突然響徹天地的聲音將白染驚醒，他驚恐的巡視著周圍，卻沒有半個人影，他不禁大聲問道：「誰在說話？你是誰？」

「交換嗎？」那個聲音依舊在問

「交換什麼？」白染知道他的問題不會有人回答他，所以換了個問題

「交換你的心」那聲音答

白染聽了這個答案後自嘲一笑道：「呵，一顆破碎的心，有什麼好換的？」

「交換嗎？」那聲音根本無視白染的自嘲，繼續問到

白染無法回答，他的心他還要，雖然心上的傷很痛，但他還能堅持，他要守到雲開霧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