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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庭歸江園

    風流不羈攻×佛系女裝(被迫)受 又名《霸道官人愛上我》(劃掉)《論與成親對象鬥智斗勇的一百種方法》 作為一個普通人,陸辭序覺得,自己的少年時代能夠過得如此風起雲湧,倒也真是個造化。 在家中被後母處處為難時,陸辭序嘆口氣想道:忍一時風平浪靜,平平淡淡才是真。 在被迫替妹出嫁時,陸辭序嘆口氣想道:退一步海闊天空,平平淡淡才是真。 在生路被完全截斷時,陸辭序嘆口氣想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平平淡淡才是真。 在對著林有行甩給他的一紙婚約時,陸辭序嘆口氣想到:平平淡淡才是真……個鬼啊……! 被林有行強綁回家的那一天,風和日麗,天朗氣清。 林有行將他堵在角落,真誠發問:「我,林有行,父母雙亡,有馬有房。陸辭序,你嫁不嫁?」 陸辭序:「?」 被林有行逼著拜堂的那一天,皎月當空,燭光暖眼風也紅。 陸辭序:「你是男人吧?」 林有行:「我是啊。」 陸辭序:「……我也是男人,你知道吧?」 林有行莫名其妙:「我當然知道啊。」 陸辭序發自內心:「那你是有病吧?」 那一刻,陸辭序發自內心覺得,自己穩穩保持多年沒有斷裂的理智線,當真是要毀在面前這個人的笑容里了。 1v1輕鬆向無腦爽文 看開心就好´・ᴗ・`

    帳內

    小說: 花庭歸江園 作者:川屿花寺 字數:3135 更新時間:2024-12-30 10:40:35

    那一瞬間陸辭序的腦內幾近一片空白,視線如同被定格一般,落在被架著拖過來的陸子雨身上。

    她的臉色灰白,半張臉上都是灰塵和未幹的血跡,額頭還有幾處擦傷,身上的皮甲破破爛爛的,明顯可見被刀劍挫傷的痕跡。此刻她就這般被五花大綁著,推到了陸辭序的面前,如同一個傷痕纍纍的布偶一般。

    「筱筱……」陸辭序啞著嗓子喃喃著,聲音碎得湊不成音。他只覺得渾身冰涼,彷彿全身的血液都停滯了,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然而只是短短一瞬,停滯的血液猛然上涌,逼得他猛烈掙扎,等回過神來,他已經一把甩開了身後的人,向著陸子雨的方向跌跌撞撞衝去。

    然而終是不能如願,他剛跨出兩步便不知是被誰抓住了後領,用力拽了回去,猛然一按,又是跪伏了下去。

    「筱筱……筱筱!放開……!」他不肯屈服,仍是與押著他的人做著抵抗。然而誰都沒把他的反抗放在眼裡,那發號施令的人瞥了他一眼,嗤笑一聲,接著踏著大步走向了陸子雨,單手鉗住她的臉,左右打量著,嘴中時不時發出令人厭惡的「嘖嘖」聲。

    「別碰她!!」陸辭序目眥欲裂,怒吼出聲,但在這樣的場面下,反而顯得更加無力。

    那人看一眼陸子雨,又看一眼陸辭序,眼中滿是嘲弄和鄙夷。他沒放手,甚至還將陸子雨的臉抬得更高了些,彷彿是要讓帳內所有人都看到一般,且不僅如此:「我說,朝軍裡頭的人是都死光了?這怎麼——還派個女人上戰場呢?」

    他話音未落,帳內的人們便一同鬨笑起來,笑聲如同利劍,刺向他的神智,將原本的茫然和清明一同攪碎,變為幾近絕望的混沌。面前的陸子雨明明離他那般近,卻又好像遠在天邊,他觸及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落入萬丈深淵。

    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好奇怪……好像有什麼不大對勁……

    ……不,這所有的一切都太不對勁……

    陸辭序顫抖著,眼神也不自覺開始飄忽,而正是這一飄,讓他捕捉到了帳布縫隙中的一個身影。

    那一瞬間,他如遭雷擊。

    ——無論是感覺上的,還是經驗中的,亦或是記憶里的……一切的「不對勁」,都在這一刻有了答案。

    為什麼他們知道密道的事。

    為什麼被抓的剛好會是自己。

    為什麼作為人質的會是陸子雨。

    再到先前的……

    為什麼投石器會被破壞。

    甚至是更之前的——

    「你是怎麼知道那後邊有條小路的?」

    ……

    「從這邊看不見呢……哎,是基台啦。」

    ……

    不止是這些,還有更多……

    此時,已經不用細數,也不需要再細想。

    因為一切已成定局。

    「陳……安……」

    心中的波瀾自不可置信而生,在真相的呼嘯下成形,而後,變為了名為「憤怒」的驚濤駭浪。原本苦苦支撐著的理智在這一刻崩塌,讓他猶如瘋魔的困獸,歇斯底里。

    「陳安……陳安!!!」他雙目赤紅,似是要滴出血來,對著帳布外的身影嘶吼著,聲音幾乎要變形。

    帳外的身影似乎頓了一下,但也沒多猶豫,幹凈利落地撩起了簾子,坦然地走了進來。

    搖晃的燭光和錯落如魑魅魍魎的人形中,陳安咧嘴,笑得一如往常。

    「哎,被發現啦?」

    陸辭序狠狠地瞪著他,咬著牙,看上去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哎喲,莫要那樣瞪我嘛,看著怪怕人的。」陳安撓著頭,聳肩似是無奈,一副明擺著裝出來的無辜模樣。他眨巴眨巴眼,轉身看向發號施令的那人,攤手道:「這下不成咯,我暴露了。」

    「滾哪涼快哪待著去。」那人明顯沒打算理他,把陸子雨往旁邊一甩,便又向著陸辭序走來。

    他抓起陸辭序的頭髮,強迫他從陳安那邊收回目光,一改先前戲謔嘲諷的模樣,面露凶光,猶如羅剎:「識相的就把密道的位置說出來,不然老子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陸辭序看著面前威脅他的男人,心中倏然升起一股諷刺。

    ……不用想都知道,這群人已經被逼到了末路。

    明善本就易守難攻,先前他們還能靠人數上的優勢強壓一頭,但幾次交戰以來,又是地勢的劣勢,又是情報的不足,再加上這不知來自何方的不斷侵襲,反倒是讓他們成了被戲耍的一方。優勢已不成優勢,最後只能淪為笑話。

    如今他們補給不足,兵力也難敵援軍,等南下的朝軍一至,這群亂賊便只剩被清剿的結局。

    因此,即便是冒死也要再搏一回——哪怕是折損兵力,也要將知情的人給抓來。

    看似有勇有謀,實際只是困獸之鬥罷了——再說直白一點,不過狗急跳牆。

    到底該不該說,他比誰都明白。

    他即便是死,也不會讓這幫人得逞。

    ……可是,陸子雨要怎麼辦?

    一個女子,落入這群畜生的手中,會有怎樣的下場?

    陸辭序不忍去想,也不敢去想,但這已經不是他不去想就能逃避得了的,也不是他不去想就不會發生的,因為抉擇已經擺在眼前。

    他當然知道應該選哪一個……

    ……但,陸子雨就該因為他的選擇而犧牲麼?就該為此受盡屈辱而死麼?

    他想起那日星光下,陸子雨堅定地對他說,自己已經做好了覺悟。

    ……這絕對不該是她的結局。

    陸辭序顫抖著,思維尚在極度的混亂之中,緊閉著嘴唇沒有發聲。那人見他如此,不耐煩地罵了一句,直起身子來一招手,大聲道:「來,把這女的給我扒了!讓弟兄們好好快活快活!」

    「你們敢……!」陸辭序掙扎著想要衝過去護住陸子雨,卻在將要站起時被一腳踹中了胸口,跌坐在地,一口血嘔了出來。

    天旋地轉,兩眼昏黑,腦內止不住地嗡鳴。他強吊著一口氣將神智拉回,想再向前,卻又被按著伏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禽獸一般的人向著陸子雨的方向涌去。

    ……如果說了……如果現在說了……是不是就能保住陸子雨?

    ……到底要怎樣才能保住陸子雨?

    他想不出答案,這是不只有他一人的絕境。無論哪條路都沒有結果,無論怎麼走都是深淵。他想要制止卻發不出聲音,只能徒勞地掙扎著,手指在地面磨出血痕,面上血淚混合,張著嘴發出不成形的沙啞悲鳴。

    然而就在此刻,刀刃出鞘的破風聲響終止了禽獸們的呼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帳篷的那一邊,第一隻將要觸碰到陸子雨的手被豁出了一道極深的血口,短短一瞬便血流如注。

    手的主人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捂著手爆發出慘烈的號叫,眾人皆是驚異,齊齊看向抽出刀的那人,回過神來時皆是面帶怒色。

    「陳安!你他媽瘋了是不是!?」有人大吼道。

    「老那麼大聲做什麼?就是你們叫太大聲才聽不著我講話。」陳安擋在陸子雨身前,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掏了掏耳朵,「我剛都說了,別碰她。」

    「你他媽……」

    原本在陸辭序這邊看熱鬧的領頭也黑了臉,向著陳安冷聲道:「你什麼意思?」

    陳安的視線越過眾人,和領頭的對視,接著像是無賴般一笑,開口道:「就那個意思唄,我喜歡這女的,所以讓你們別碰。」

    接著他環視一周,迎著那些像刀子一般恨不得把他撕碎的目光,又笑出了聲,將刀收回入鞘,攤手:「瞪我做啥子?荒爺答應我的,說這女的歸我。我幫你們做了這麼多事,又是當賊又是拐人的,討個女人不過分吧?」

    他說著,將陸子雨抱在懷中,儼然一副不肯讓別人碰的模樣,面上卻仍在嬉皮笑臉:「所以呢,這就是我女人了,你們都不準碰,我可不想要你們共享過的。」

    「你丫說的好聽,這還不是別人老婆麼?」領頭的冷笑一聲,面色依舊沒有緩和,帳內的氛圍劍拔弩張。

    「你不懂,我就好這一口,不是他老婆我還不要呢。」陳安「嘻嘻」笑道,帶著陸子雨便往帳外走去,「反正今晚也問不出啥子,還不如早點把他倆送過去關著,也好早點休息不是?」

    「你……」

    領頭的剛要發作,又看他回過頭來,指著被壓在地上的陸辭序,道:「我是在勸你們。不和你說了麼,這小子狠,你們把他逼急了他准啥都不管一頭撞死了,到時候想問也問不出來,全白費力氣。」

    「所以,見好就收,懂不?」說完他便擺擺手,帶著陸子雨出了帳子。

    「……」領頭的不說話了,轉頭看向陸辭序。這小子現在披頭散髮,滿嘴血污,一雙眼睛遍布血絲,直直地盯著他,瞳孔中似是鮮明的仇恨,又夾雜著絕望與空洞,顯然是被逼入絕境的模樣。

    ……

    原本確實是想利用那女人逼他說出密道的情報,可是這下……

    想起陳安說的話,他此刻倒是真的有些猶豫不決。

    他們現在能指望的只有這小子一人,若是這小子真的自盡了……

    ……

    許久後,他悶氣般「嘁」了一聲,在眾人不滿的嘟囔聲中,抬手揮揮下令,讓人把陸辭序押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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