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寒……」莫臨淵嘴唇輕輕顫動，連同心臟也有些顫抖，到了現在他還是沒有辦法平靜的面對秋白寒，面對他曾經的大師兄。

「阿淵，是你，對不對？」秋白寒三步並做兩步，衝上前去飛快的把人攔在懷裡。「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一定還記得，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又或者未來。」

莫臨淵看著緊緊抱住自己的秋白寒，貪戀的想要把頭靠在他身上，想要伸手抱住秋白寒。他想，他當然想，他發了瘋的想，這可是他一直喜歡的師兄，心心念念的師兄。可是……

莫臨淵猛地睜開眼，伸手推開秋白寒。可是，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們註定不能在一起，上輩子他就知道了天命書上說他和秋白寒之間只能活一人，秋白寒的天道的寵兒，也必將成為飛升仙界，踏上萬古仙穹。

而他註定只能在陰暗血腥的世界裡苟延殘喘，與殺戮為營。是，重來一世，他想要覆了這天道，想要殺出自己的路，想要創造自己的世界，想要得到上一世失去的一切。可是，這些都要以贏為前提，莫臨淵當然不會讓自己輸，可是有些事誰又說的准。

如果輸給了天道，他莫臨淵不過粉身碎骨萬劫不復不入輪迴和上一世亦無差別。

他當然知道秋白寒也回來了，而且他已經明了了他對他的心意，只是正因為如此，他才不能輕易拖他下水。他的大師兄就應該高處雲端之上，受萬人敬仰，而不能被他玷污。

況且，如果有一天，有一天真的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師兄他總該好好活下去。沒錯，所以這輩子我們還是不該有太多牽扯。

「阿淵……」秋白寒痛苦的看著莫臨淵，阿淵他還是怨我的吧！

「師兄，別說了。」莫臨淵輕輕側過身，掩住眼角劃過的淚。

秋白寒瞳孔猛的放大「阿淵，你果然是記得我的，阿淵，我錯了，跟師兄回去好不好？這輩子，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我也不行。

「師兄」莫臨淵故作輕鬆的轉了過來「過去的已經不重要了，現在這樣，我很好，師兄也很好。我不該打擾秋仙尊的生活，你也不應該再和我有所接觸。我們走的註定只是不同的道，上輩子是我太過意氣用事了，驚擾了仙尊，這輩子只願我們各自安好，再不相見。」

「各自安好？再不相見？」秋白寒緊緊握住手中的劍「你當真這樣想？」

莫臨淵沒有說話，秋白寒見莫臨淵沉默竟鬼使神差的衝上前將莫臨淵摁在石壁上，渾身顫抖「我問你當真這樣想？」

秋白寒的語氣里有些無助，有些失措，想被拋棄的小狗，孤獨無助。

莫臨淵不敢看秋白寒的眼睛，只得把頭偏到一邊掩飾自己的掙扎「我當真這樣想。」

「看著我，看著我，阿淵，你看著我，你說，你說，說你不是這樣想的，好不好？師兄真的知道錯了。師兄真的知道錯了。」秋白寒無助的掰正莫臨淵的臉，眸子漸漸變紅，可是他還是強壓住心底的暴虐，他不可以，不可以在他的師弟面前變成那副模樣。

「秋白寒」

「叫師兄」

「秋仙尊」

「叫師兄」

「師兄，有東西過來了。」

……

秋白寒的修為更高於莫臨淵，就算修為倒退亦勝莫臨淵三分，他當然知道有東西靠近，可是他還是想知道莫臨淵的回答。

無奈鬆開莫臨淵，秋白寒立刻在莫臨淵周圍下了一個禁制，因為他既不想他的阿淵動手殺這些臟乎乎的東西，又怕他的阿淵跑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看著隻身與沙蠍搏鬥的秋白寒，莫臨淵第一次呆在原地沒有想破除禁制逃走。

荒山嶺四周除了荒漠便是石山，沙蠍在這裡並不稀奇，靈力低微，不過是一兩級的靈獸，甚至是鍊氣期都可以輕易擊敗他們，莫臨淵以前就被荀祁帶去殺過沙蠍，不過，這種動物一般以群居群體攻擊為主，而周圍的環境對它們的生長有百利而無一害，數量不在少數，可能要費些時了。

秋白寒似乎也是厭倦了單方面的屠殺，而且螞蟻多了確實讓你不舒服，阿淵還在等著他，秋白寒凌空而立，聚氣於劍，一招破雲斬對準地面直劈而去。

於是乎，荒山嶺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喘氣的沙蠍了，不過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看著有些暴戾的秋白寒，莫臨淵心頭一驚，秋白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