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鳶，你是學珠寶設計的嗎？」說完自己的專業後，程語月想到了之前擺放在書架上的那些書，順口問鍾雨鳶。

鍾雨鳶一下就猜到了程語月是看了書架才會作此猜想，也不賣關子，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我大學讀的是珠寶設計，三年在國內，一年在國外。」

聽到鍾雨鳶有留學的經歷，程語月忽然明白了她性格為何會如此開朗，就算是面對自己這個陌生人，也能很快熟絡起來。

毫無疑問，程語月是羨慕鍾雨鳶的。

不僅是她的性格，更是她留學的經歷。

如果程家沒有出事，那程語月現在也已經在國外的音樂學院，繼續鋼琴的學習。

只可惜，出國留學對現在的她來說已成夢幻泡影，殘存的嚮往也只會徒增傷感。

「那你的手鏈也是自己設計的嗎？」程語月忽然想到了這種可能。

「你猜對啦。」鍾雨鳶笑著肯定，「我挺喜歡這條手鏈的，設計它的時候還特意用鳶尾花來裝飾。」

「剛好是你的名字。」程語月說。

「是啊。」鍾雨鳶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懷念，「我的名字是媽媽娶的，她很喜歡侍弄花花草草，剛好我出生那天的生辰花是鳶尾，所以就用了這個名字。」

「原來是這樣。」程語月瞭然，「阿姨一定很疼你。」

就像母親疼愛自己那樣。

因為敷面膜的緣故，程語月閉著雙眼，所以沒看到鍾雨鳶悄然落寞的神情。

沉默了片刻，鍾雨鳶緩緩開口：「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我......對不起。」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程語月匆忙道歉。

「沒關係，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鍾雨鳶不想讓程語月為此感到愧疚，即便她自己確確實實被這個話題勾起了傷感。

「其實......我的父親也在不久前去世了。」程語月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向鍾雨鳶說這件事，或許是因為歉疚，又或許是純粹想找個人傾訴。

在聽到程語月的父親已經去世時，鍾雨鳶的反應可以說是比程語月要誇張好幾倍，如果不是臉上還貼著面膜，她幾乎要從床頭一躍而起，伸手將身旁這個文弱的姑娘攬入懷裡。

「所以昨天你才會去酒吧喝酒？」鍾雨鳶理所當然地作此推論。

鍾雨鳶的猜測僅僅對了一半。

程語月借酒消愁的理由不僅僅是因為懷念去世的父親，還有對家庭破碎的悲傷，以及那個人帶給她的心靈上的傷害。

當所有的壓力都堆積在一起時，程語月迫切地需要一個發泄口，好讓自己不那麼苦悶，不會因此而陷入瘋癲，最終變得像她的母親一樣。

「我——」

「滴滴——滴滴——滴滴」

程語月剛想回答，計時器的聲音打斷了她。

聽到聲響，鍾雨鳶從床上翻身坐起，一把扯掉了臉上的面膜。

「好嘞，我們先去洗把臉，然後馬上進入下一個步驟吧！」

所謂的下一個步驟，自然就化妝了。

鍾雨鳶之前就和程語月說了，要幫她化妝。

眼下終於到了正戲，鍾雨鳶可以說是躍躍欲試，恨不得馬上操起道具，將身邊的人形芭比娃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