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會的話，要不要我來教你開車啊？」鍾雨鳶笑著提議。

「啊？」程語月楞了一下，「可是我已經很久沒有開了。」

程語月對開車沒什麼興趣，磨蹭到大四才考完駕照。

本想著在出國前去練練車，可變故來得突然，程家的一切都在周熠出現後偏離了軌道，直到現在，程語月的生活也沒有步入正軌。

鍾雨鳶不知道發生在程語月身上的這些事，只當她是有畏難情緒，笑著鼓勵道：「沒關係的，我帶你去空曠的路段練車，我就坐邊上，有情況會提醒你的。」

「好，那等你下次有時間吧。」程語月不好意思接二連三地拒絕對方的好意，就先答應了下來，以後如果真的有機會，去練練也是無妨。

終於忽悠到了「學員」，鍾雨鳶眉開眼笑，再三保證會認真教學，爭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練車的話題結束後，兩人在房間里繞了一圈，確認沒有東西落下後，便坐著電梯下樓去退房了。

因為是去鍾雨鳶家，程語月作為初次拜訪的客人，毫不認路的她一路上都乖乖跟著對方，順便在心裡記了一下路線。

鍾雨鳶帶程語月去的是一棟高層公寓，這片公寓地處交通樞紐，出行很方便。

不過這裡並不是鍾雨鳶平日的住所，她只在加班時會在這裡休息。

鍾雨鳶現在一點也不想回那棟空蕩盪的大宅，於是就帶著程語月來了這個家。

程語月不知道其中內情，換好拖鞋進屋後也沒有肆意打量屋內的裝潢，只在鍾雨鳶的邀請下，拘謹地坐在沙發上，將手整齊地疊放在了膝蓋上。

鍾雨鳶看出了她的拘束，輕笑出聲：「你怎麼一副見了教導主任的模樣？」

「啊？」經提醒，程語月也意識到了自己動作的僵硬，忙將雙手收回，可又不知該往何處繼續安放。

這下子，鍾雨鳶是真的被她逗樂了。

「好了好了，我不說你了，你隨意就好。」

有了這「隨意」二字，程語月終於不再像之前那麼僵硬，只是坐姿還是異常端正，遠遠沒有達到鍾雨鳶心目中的要求。

在鍾雨鳶看來，這個隨意嘛，自然就是想坐就坐，想躺就躺，就像平時那樣。

等等——

鍾雨鳶盯著程語月看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語月，你的家教是不是很嚴格？」

猝不及防被問起，程語月一時不知該作何回答。

鍾雨鳶看她沉默不語，只當是自己說中了，剛想寬慰，對方卻開口了。

「不是的。」程語月搖了搖頭，「我爸爸他......對我很好，我媽媽也是。」

「那你就是自我要求嚴格咯？」鍾雨鳶理所當然地作此推論，「哎，我就不像你，小時候可調皮了，經常被我爸爸說像猴子，上躥下跳的。」

猴子？

程語月抬頭看向鍾雨鳶，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去，她都無法將眼前這位端莊優雅的人同猴子聯繫到一起。

又或者，這就是所謂的女大十八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