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語月先將女子放到了賓館大堂的沙發上，道了句「抱歉」後，在她隨身攜帶的手提包里翻找起來。

身份證，身份證……

找到了！

拿著女子和自己的身份證，程語月去前台登記入住。

辦好手續後，程語月像之前一樣，用力將女子從沙發上拉了起來，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兩人緩步往電梯方向移動。

「唔，嗯……」

電梯里只有她們兩人，女子的囈語聲清晰地傳入了程語月耳中，溫熱的呼吸也一併噴灑在她的耳側，惹來肌膚些許的戰慄。

「你還好嗎？」程語月知道女子多半是無意識地嚶嚀，但還是問了一句。

不出所料，女子沒有回答，枕著程語月的肩膀又睡了過去。

程語月也不多話，扶著女子一路進了房間，將她放到了大床上。

枕頭到底比肩膀來得舒服，沾上枕頭的瞬間，女子的眉頭也舒展不少。

程語月瞥了一眼她穿著的米白色涼鞋，想了想，還是俯身替她解開了鞋帶，將這兩隻鞋子脫下，放到了地板上。

潔白的床單上，女子的雙足也是同樣的白皙，腳踝的曲線很是耐看。

程語月在幫女子脫鞋子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她對這雙腳的精心保養，不然又怎會連腳背上的肌膚都如此細膩呢？

果然，她是一位富家千金啊。

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事會讓她夜不歸宿，一個人在酒吧借酒消愁。

「唔，嘔！」

還沒來得及思考更多，程語月便被床上女子的動靜拉回了注意力。

原本熟睡的女子忽然醒了過來，說是醒來也不盡然，因為她完全是無意識地，在翻湧的酒力下吐出了嘴裡的穢物。

女子這一吐實在是突然，程語月壓根沒有反應時間，等她從浴室取回毛巾時，女子重又躺倒在了大床上，對於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全然沒有察覺。

程語月看了一眼醉得稀爛的女子，隨後將目光移到一旁。

哎，罷了，罷了，就讓她當一回爛好人吧。

程語月俯身用毛巾擦拭著床單上的穢物，難聞的氣息讓她皺起了眉。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停下擦拭的動作。

清潔完床單後，程語月回浴室重新擰了條熱毛巾，然後動作輕柔地替女子擦拭了一下面龐，好讓她能舒服一些。

處理完這些後，程語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尋思著是時候該回去了。

雖然她現在恢復了外出的自由，但那不過是戴著鐐銬的行走，鎖鏈的另一端永遠被那人握在手裡。

每每想到他，程語月的心情總是複雜的。

臨走前，程語月又看了女子一眼，在心中無聲道別。

「別，不要走！」

正欲轉身，手腕上的力道束縛了程語月的動作，讓她不得不將目光在女子身上繼續停留。

「不要離開我，不要走，嗚——」

女子並沒清醒，或者說，她醉得更糊塗了。

程語月原以為女子是喝醉後會乖乖睡覺的那一類，現在看來是她想錯了。

女子分明就是醉酒後最難伺候的那一類——會大哭大鬧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