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猶豫著，封妤不知該如何開口。

從謝芸進門後，她又是換衣服，又是敷面膜，又是化妝，折騰了大半天，對方卻還是沒有攤牌，這讓她很是不安。

謝芸見她一臉局促，彷彿是古時候的小妾面對正房訓話一樣的不安，讓人很想趁機捉弄一番。

想了想，謝芸還是忍住了衝動，淡淡開口道:「想說什麼就說吧。」

理了理思緒，組織了一下語言，封妤終於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對不起，我不知道方昊是你老公。」

這是句大實話。

封妤雖然之前就認識謝芸，但那時的她對這些有錢人不感興趣，也沒有特意去打聽謝芸的背景，只知道她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誰知道生活遠比小說來得離奇，她竟然挖了老同學的牆角。

「哦？」聽了她的坦白，謝芸微微挑眉，「如果你知道呢？」

「那我一定不會對他下手，真的，我保證！」為了證明自己的真誠，封妤甚至舉手發誓。

被她認真的樣子逗笑了，謝芸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手指輕輕纏住了她。

突如其來的十指相纏，封妤的心跳又劇烈起來。

明明是情人間的動作，謝芸卻做得極其自然，就像是她們本該如此。

冷靜，冷靜，不要慌。

封妤拚命安慰自己，這一定是大小姐試探自己的手段，要沉著應對才是。

「那現在，你打算和方昊怎麼辦，嗯？」謝芸依舊沒有鬆開封妤的手，湊近她耳邊低聲問道。

終於，正題來了。

封妤在心中醞釀了一下，既然她已經被原配發現，死纏爛打肯定不是明智的選擇，要知道這群闊太太整人的方式層出不窮，先前有個小姑娘仗著金主的寵愛，公然和原配叫板，弄到最後臉都被原配叫人劃花了，連吃飯的資本都沒了。

封妤可不想落得如此慘淡的下場，就此放棄的話至少還能帶著之前存下的錢走人，眼下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思考出答案後，封妤抬頭看向謝芸，開口道:「我會離開方昊並保證和他斷絕聯繫，這套公寓我也不要，你看這樣可以嗎？」

封妤特意將公寓作為掩護，一來可以表明自己的誠意，二來也好轉移謝芸的注意力，以便帶走那幾張卡。

「可以。」不料謝芸竟是當場答應，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這就答應了？

封妤感到不可思議。

這和群里那些塑料姐妹描述的情況完全不同啊！

這個原配的反應也太冷漠了吧，就像是去菜市場里買菜，人家問她要不要再買些蔥，她點頭說要一樣的隨意。

冷笑呢，質疑呢，辱罵呢？

為什麼全都沒有！

「我，那個，我要不要簽給你一份保證書？」封妤弱弱地提議道。

「不用，我相信你。」謝芸依舊答得幹脆。

說完這句，謝芸終於鬆開了封妤的手，指尖挑起一縷她垂落的髮絲，玩耍似的繞了個圈，然後鬆開。

這一小小的動作卻又讓封妤不寒而慄了。

這一定是在警告自己，如果你做不到，那麼我會讓你連頭髮絲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