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我不配
小說: 學霸家的小忠犬 作者:菠萝不加密 字數:2147 更新時間:2021-04-12 12:51:01
所以,在先生被長老們囚禁的當晚,季澤霖可以說是十分順利地就潛入了月家,在先生絕望的眼神中,設下了一個至關重要的陣法!
先生被困的地牢,本就是月家世世代代都在不停維護加固的禁錮,絕無逃出來的可能。
而在為各位身份尊貴的長老預定的牢房裡,季澤霖也讓陳師傅和蘇大秦早早地設下了陣法。兩個陣法相輔相成,缺一不可。這兩個陣法原本都只是簡單的禁錮而已,但季澤霖加了點手腳。 陣法吸取被困者的能量,而一個陣法是另一個陣法的能量源,被困者越來越弱,如果說一開始還有打破陣法的可能,隨著時間的推移,可能性卻是以幾何級數遞減的!
這也是為什麼,長老們的衰老會如此之快!
而在各位長老終於入住了牢房的時候,陣法啟動了。
真得感謝先生的未雨綢繆,要不然以那些長老的實力,季澤霖等人是實在不可能不知不覺地把眾人引入陣法,而且以長老們曾經的實力,破壞掉陣法其實也不在話下。但那都是曾經了……
月家的確很強大。
月家甚至可以組建一支無比強大的隊伍,足以顛覆朝代、更朝換代。
但月家的內部腐敗不堪。如果把月家比喻成一棵直衝雲霄的參天古樹的話,這棵古樹下甚至可以孕育一個民族,足以庇佑其世世代代度過風風雨雨。但這棵氣勢磅礴的古樹卻是腐朽不堪, 多麼龐大的內芯都已經被白蟻侵蝕透,外部稍大一點的打擊,都足以令其轟然倒地。
而且,月家的勢力錯綜複雜,在各個方面都有他們的老客戶,如果不是以藍其的身份出面,恐怕這件事不會那麼輕易地成功。
但月家的倒下,只是第一步。而且這必然是個持久戰,恐怕不久月家的殘餘勢力就會捲土重來。有句古話不是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嗎?
若想獲得和平的日子,季澤霖他必須要有足夠強大的勢力來抵抗月家的反擊!
當然了,這都是後話了。
………………………………………………又是傳說中的時間分割線………………………………………………
「不!!」
梨祈歇斯底里地哭泣著,「身體壞死這個我是可以改變的!只要我能找到先生那個女人!!」
「先生她幫不了你了。」
季澤霖冷冰冰地打斷道,「早在一周前,不僅僅是先生,整一個月家都無法在參與這件事了。」
望著梨祈崩潰的模樣,閃過禾傷心的樣子,季澤霖不禁擰著眉頭,厭厭地說道:「不過,我可以幫你。」
梨祈瞬間又重拾了希望,滿眼期待地等待著季澤霖的下一句話。可她也沒有因此錯過楊清茝糾結為難的神情。
「解除你身體里的咒語,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哥哥?」
梨祈強忍著眼淚,努力地笑著看著她親愛的哥哥,「哥哥,你、你想要我留下嗎?」
其實她要的不多,她只是想要被人疼愛著而已。
「你想、想要我留下的,對吧?」
「梨祈,」
楊清茝輕輕地喚著梨祈的名字。
那一瞬間,所有的記憶再次決堤而來,那些與沈銘佑的糾纏清楚地提醒著她,她叫做梨祈。 她不是記憶里那個叫做楊清祈的女孩兒。
她不是。
她不曾有過一個名叫楊清茝的好哥哥。
這些都是她偷來的!
就連那些美好的記憶,都是她偷來的!!
梨祈的胸部劇烈起伏著,淚水宛如斷線的珠子不停地砸落在地。屍斑已經蔓延到了她的臉上,楊清茝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可卻怎麼都停不了。
「梨祈,下輩子,我們再做兄妹,好嗎?」
「以梨祈的身份,好嗎?」
楊清茝哽咽著,斷斷續續地把話說出:「我、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梨祈搖搖頭,她的靈魂和身體漸漸在分離,漂亮的白色尾巴在後面搖擺著,彰顯著她身為狐妖的驕傲。血色的眸子閃耀著光芒,宛如黑夜中的紅寶石。
梨祈笑著凝望著楊清茝,搖搖頭:「楊清祈,她很愛你。」
「她才配做你的妹妹。」
「我啊……」
梨祈對著季澤霖,對著楊清茝抱歉地笑笑。
「我不配。」
只留下一個微笑的殘影,其餘的一切都隨著那一聲「我不配」消失在空氣中了。脆弱而漂亮的靈魂光芒在空中只漂浮了不足半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徒留無限遺憾。
所有人,都來不及說一聲再見。
那副身軀還被靈力束縛在半空中,身上的屍斑漸漸消散了。靈力的光芒讓這副身軀多了幾分人氣。
彷彿,剛剛那個女孩子只是睡著了而已。
楊清茝轉頭疾步離開了,離開這個前不久還住著他妹妹的這個房間。也不在乎季澤霖他們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怎樣都好,他只想要那個還躺著的男人抱抱他。
四年後。
華燈初上,紐約的喧鬧才剛剛開始。但季澤霖卻覺得乏了,想要去休息,但他一點都不想躺在那張沒有他的床上。
可是很好笑,不是嗎?
這幾年來,他都是這樣入睡的,怎麼就還不習慣沒有他的日子呢?
天漸漸黑了,季澤霖也沒有打開燈的慾望。一旁的助理也不敢擅作主張。窗外的繁華一點不落地撒入室內,潔凈的玻璃折射出迷幻的光芒。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但季澤霖只是懷念,當初兩人在操場上散步的日子。季澤霖輕輕摩挲著左手腕的手鏈,那是一條極其普通的草繩編織鏈,當初所有人見到都以為是某位低調的手工藝術家的作品,必定價格斐然。但季澤霖只是笑笑,沒有告訴他們,這隻不過是街頭某一個小攤子二十五塊兩條買來的。
若是有什麼特別的,大概就是那塊刻著「禾」字的小木片吧。
說起來還真是後悔。
季澤霖是個不愛照相的人。和那個人一起的那段時間,他愣是沒有拍過一張照片。現在想看看那個人的模樣,都沒有辦法。
他想盡了辦法學了素描,卻始終覺得畫不出來那個人的模樣。
記憶里,那個人的模樣越來越模糊了……
呵。
這就是人類啊,不是嗎?
說什麼一輩子,可是到了最後,大家都各走各路了。
沒有人,離開了誰就活不下去。
只不過是,胸口那個地方空落落的,冷風一直呼呼地吹。
怎麼,都填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