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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庭归江园

    风流不羁攻×佛系女装(被迫)受 又名《霸道官人爱上我》(划掉)《论与成亲对象斗智斗勇的一百种方法》 作为一个普通人,陆辞序觉得,自己的少年时代能够过得如此风起云涌,倒也真是个造化。 在家中被后母处处为难时,陆辞序叹口气想道:忍一时风平浪静,平平淡淡才是真。 在被迫替妹出嫁时,陆辞序叹口气想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平平淡淡才是真。 在生路被完全截断时,陆辞序叹口气想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平平淡淡才是真。 在对着林有行甩给他的一纸婚约时,陆辞序叹口气想到:平平淡淡才是真……个鬼啊……! 被林有行强绑回家的那一天,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林有行将他堵在角落,真诚发问:“我,林有行,父母双亡,有马有房。陆辞序,你嫁不嫁?” 陆辞序:“?” 被林有行逼着拜堂的那一天,皎月当空,烛光暖眼风也红。 陆辞序:“你是男人吧?” 林有行:“我是啊。” 陆辞序:“……我也是男人,你知道吧?” 林有行莫名其妙:“我当然知道啊。” 陆辞序发自内心:“那你是有病吧?” 那一刻,陆辞序发自内心觉得,自己稳稳保持多年没有断裂的理智线,当真是要毁在面前这个人的笑容里了。 1v1轻松向无脑爽文 看开心就好´・ᴗ・`

    战场

    Story: 花庭归江园 Author:川屿花寺 words:2380 Update time:2024-08-21 01:49:36

    夕阳完全沉入山头后,天空便只剩下被霞光染就的血红,裹着加持而来的夜色,为这荒土战场多覆了一层肃杀之气。

    随着传令的号声,谷沿两侧的投石器开始运作。“轰隆隆”的声响震得人耳膜作痛,巨石顺着陡峭的山壁滚落,带起说不上轻盈的土泥。

    尘土飞扬,迷乱视野,而自谷道之中传出的战吼未曾断绝。

    城墙之上,一声令下,如雨点般落下的离弦之箭飞驰。与此同时,兵道大开,前锋队伍接连涌出奔赴战场。一时间,兵刃交接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狭窄平静的谷道中人头攒动,一顺一逆,仿若两股漆黑的激流在正中交汇、碰撞,挤压出寒光与血色的浪花。

    陆辞序此刻就身处这混战的中心。

    虽说早已接受自己身在战场的现实,也不是第一次与敌人交锋,但在进入到这混战之中时,他还是难以保持冷静和清醒。现在,战斗开始了多久他不知道,自己处于战阵的哪个方向他分不清,身边的是队友还是敌人他也难以辨识。武艺说不上精湛的他能做的,只有在有人对他挥刀时格挡,同时奋力反击,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虽然他凭着还算不错的运气保住命坚持到了现在,但还是难以避免受伤。敌人的刀砍伤他的手臂,擦过他胸前的战甲,箭矢破风,在他的脸颊及脖颈留下血痕。而就像别人伤他一样,他也同样在别人身上砍出了伤口,更是不止一人丧命与他的弩箭之下。

    身边时不时就会有人倒下,分不清是敌是友。但,他此刻无暇顾及他人的生死,也没有余力感受伤口的疼痛。他不断扫视着四周,确认目之所及每一个人的面庞,祈求能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然而,等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突出重围,靠近十队的队伍时,看到的却是最不忍去想象的画面——

    在不断交锋的人群之中,陆子雨的刀被一击斩飞,而对面不知是谁放出了一根箭矢,直直射入她的肩头。陆子雨被箭矢的冲击带偏了重心,一时没能稳住身躯,就这样生生摔下了马去。

    “筱筱!”陆辞序的呼吸仿佛在那一瞬间停滞了,自喉咙中挤压出这一声几近失声的叫喊。在思维运转之前,他人就已经从马上跳了下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扑向陆子雨的方向,用力拽住陆子雨的衣服将她拖到自己的身下,抱着她死死护住。

    比起上方的刀光剑影,下方马蹄错乱的脚步要更加密集。陆辞序只觉得身体各处都要被踏碎,痛得他想要大喊。

    后背和侧腹挨了重重的几下,他支撑不住,喉间一堵,呕出了一口血来。

    而后,不知是什么重击了他的后脑,他眼前倏然一黑,就这般完全失去了意识。

    ……

    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可是,明明还……

    ……

    不知多久之后。

    他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本能的一个激灵,将他的意识再次拉回现实。醒来时猝不及防的深呼吸使得面上还没淌下去的水倒流了一些至气管,引得他不断猛咳。

    他下意识想要蜷缩身躯,但在试图动作之时,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动弹不得。

    “……”陆辞序愣愣地看着眼前一小片朦胧的、被烛光映得发红的沙地,才意识到自己的上半身似乎是半悬着的。

    “啊哟,终于醒了?”一个带着口音声音自耳边飘至头顶,眼前的沙地也因阴影的覆盖而变成了黑灰色。

    身后,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强硬地迫使他抬头面对眼前的人。

    那人背着光,视觉尚未完全清明的陆辞序看不清他的面容,从剪影看,只觉得犹如鬼刹。

    从他身着的战甲不难辨认,这是敌军的人。

    那么,这里便是……

    毫无征兆地,那人扬起手狠狠甩了他一掌,打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老子跟你讲话呢,你是没听见?”

    没等他有反应,那人便又一招手,对身边的人下令道:“再拿水来,让这小子醒醒神!”

    身后押着他的人像是明白了什么,用力一推,将他扔在了地上。一只脚用力踩上了他的胸口,接着,有两人一同抬上了足足有大半人高的水桶来,那满满一桶凉水就这样直冲他的面门,倾泻而下。

    陆辞序哪里遭受过这样的对待。他下意识想要屏住呼吸,但每当他想要聚气时踩在胸口的脚就成倍用力,逼得他张口放气。毫不留情倾下的水重如巨石,狠狠砸在他的脸上。他想要呼吸,但吸到肺里的不是空气。水自他的气腔进入,又被排异咳出。他跟从本能奋力挣扎,但踩在身上的脚却不给他分毫机会,就这样任凭其反复,一遭又一遭。

    在他就要再次失去意识时,那人叫停了倒水的人的动作,抬起了压着他的脚,似是欣赏般看着他在解放的一瞬如同牲畜一般挣扎着一边猛咳一边贪婪呼吸着空气的模样,随后又像拎垃圾一般将他从地上提起,“啧啧”两声,似是惋惜着自言自语道:“哎哟哟,不行不行,弄死了可不行哟,弄死了不就问不了话了?”

    他挥挥手,再次示意几人将浑身湿透、神志不清的陆辞序架起,自己则是蹲在了他身边,放低声音问道:“废话就不多说了吧?来,告诉我,山里边那条通村的密道,到底在哪?”

    陆辞序半瘫着被人架着,脑内一片混沌,几声猛咳后,将喉咙间堵着的水与口腔中溢出的血一同呕了出来。挂在额头与发丝上的水珠不断流入他的眼睛,使得他更加难以看清眼前的景象,只知道这里大概是某个帐子内,而他的身边围满了人。

    方才的话传入耳中,让他的思绪终于清明了几分。

    原来是为了密道的事才留他到现在么……

    倒也不奇怪。从先前在山上的几次冲突情况来看,便能猜到他们也是意识到了什么,正努力寻找着有关偷袭的蛛丝马迹,会往密道的方向想,只能说他们还不算是太蠢。

    奈何密道隐蔽,近几次又是特意叫人花时间伪装过了的,找不到倒也正常。在这种情况下,抓一个对面的人问问情况,确实是最快捷的选择。

    但是……怎么就这么巧呢。明明密道的事情程准都是秘密吩咐几人去做的,军中也鲜有人知此事,但为何这群家伙就正好抓住了与密道关联最深的他呢。

    是巧合吗?

    ……不,肯定不是吧。

    “娘的,这是抓了个哑巴过来?”那人骂骂咧咧道。

    “不能啊,不是说让盯紧了这个抓?那谁不也说了就是他么?”不知是谁在一旁说了一句。

    那人一边骂一边在原地走了两圈,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大腿,露出了笑容,指了两个人,道:“哎哎,对了!去,去把那女的拉过来。”

    陆辞序一怔,猛然抬头看向那俩人离去的方向。随着在耳边回荡的令人不悦的笑声出现在帐帘那边的,是和他一样被架着的人。

    那是——已然昏死过去的陆子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