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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乡赋

    尽一生寻一人,不弃轮回,沧海共渡。 一个并不是很甜的打怪升级文。 ①许久的脑洞产物/HE向,真的是HE向。 主cp:清高少年修仙者×无赖半妖灵渡人(我知道攻特别像受但是他真的是攻!!!请相信我!! 温柔贤惠仙门之子×叛逆傲娇少年大盗 副cp:|| ②故事情节/世界观来自 脑洞/生活/日常 人设自肝 ③感情慢热=w= 注意:①脑洞来自某次游戏挂机立湖赏月荡秋千。 ②纯原创。角色性格人设没什么特殊,普通广遍设定。普遍 清高/无赖/温婉[大雾]/傲娇 ③世界观皆是自设。没有稳定的六界/九行结构以及认真正经的修仙/修魔的经历/劫历。剧情以主人公游历经历/感情培养为主。 关于[经历],会采用插叙【大概 的手法呈现。´∀`*)

    过亭风(七)

    小说: 南乡赋 作者:川屿花寺 字数:3997 更新时间:2019-09-22 02:53:28

    ——

    沈子吟睁开眼时,眼前是一片微微泛着暗色的茫白。

    因为刚刚苏醒,他的身体还是无力的,连五感都十分迟钝。他平躺着,思绪依旧是一片空白。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已从失明的境地中解脱出来了。

    沈子吟抬手,揭下了眼前蒙着的白巾。虽说运动还是有些吃力,但好在是终于能动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旋结于顶的暗色床纱。他回了会儿力,起身,环顾四周。

    实际上,接触光明的感觉让他感觉有些陌生。

    一间不大的阁房,遍目素净,床前燃着香味清淡的熏香。大约是为了护着他刚刚痊愈的眼睛,透光的地方都用黑绸掩住了,只在角落里燃了根烛,勉强照亮了房间。

    是他书阁内的私室。

    他回来了。沈子吟愣了愣,心下有一片茫然。

    他是何时回来的?……又是怎么回来的?

    沈子吟试图回想,但记忆混乱不堪,大多都只是些许片段,根本不能连续。他只记得自己借助了塔灵从锁楼中出走,往后的记忆,有的只是零星碎片罢了。

    沈子吟回忆着,似乎脑内只有一片黑暗和淅沥的雨声。无论是做过什么,去过哪里,还是当时的心情,他都仅存些模糊的印象。就连厮杀时刺骨的伤痛,他都全部遗忘了。

    他最后似乎是重伤了,动弹不得几近昏迷。在一片迷林中,他那种情况,说起来理应是该被魍魉吃掉或是被野生怨气蚕食的。而现他完好无损地回来了,甚至连一丝痛感都感觉不到,是有人在他意识模糊之时帮助他了吗?

    沈子吟的头有些隐隐作痛。他皱眉,脑内似乎闪过了一些声音的片段,但都只是模模糊糊,夹在在一片嘈杂的轰鸣中,怎么都无法回忆。但是,他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是他不能忘掉的东西。

    而后,那声似乎仅存于记忆中的话语轻轻传来,贯彻他的神经,在脑内回响,激得他一瞬间浑身冰凉。

    “对不起。”

    是猷眠。沈子吟捂着头,脸色苍白,忆起了一片混沌的黑暗。

    ——

    突然,门处突然传来一声细响,似乎是被小心地压低了。沈子吟的思绪被打断,茫然抬头望去,发现是端着药进来的墨青。

    墨青见他醒了,先是愣了愣,随即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端着托盘的手颤抖着,眼眶也红了起来。

    “掌门……”墨青的声音中带着些呜咽,似乎就要掉下泪来,但下一刻就被她强硬地给憋了回去,扯出一个笑掩住了,“您醒了。”

    沈子吟看着她,心下似乎有几分暖意,于是也笑着,应了一声。

    “您还有哪里不适吗?医行者还在沈氏待着,需要叫他过来替您看看吗?”墨青放下托盘,走到床边为他做个搭手,微皱的眉间透露着担忧。

    “我并没有什么大碍。”沈子吟笑笑,“我……昏迷了多久?”

    “有几个月了。”提到这个,墨青是气急了,目光都带着怨愤,“那些人也太过分了……!竟然对掌门做了这么过分的事,还私下把掌门锁入那种地方……分明就是心怀不轨……!”

    “……无事……”沈子吟忽然回想起在竹林废屋中发生的事,试探性地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他记起来了,在废屋中替他疗伤的,是猷眠。

    是猷眠将他送回来的吗?如果是,那猷眠现在人在哪?

    如果他回来了,会有什么危险吗……?

    “是青衣小姐将您送回来的。”墨青答道。

    “……青衣?”沈子吟愣了。他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更别说认识这个人。

    “是青逸门门主青玉阳的独女。在将您送回后她就被青玉阳接回边宗了。掌门当时已经昏迷,大约是不记得了。”墨青看着他,回忆着,“我也不知到底是如何,待我得到消息过去时,掌门就已经在这房间内躺着了。而在我来之前,似乎一直是青衣小姐在照顾您。”

    “猷眠给我的信里倒好像是有提过她……”沈子吟想起了猷眠在信中写着的“倾城之姿的女子”,心底却还是一片迷茫,“但是我不记得我与这位青衣小姐……有过什么交集……?”

    “我来以后,青衣小姐就被那些长老给叫走啦,我也只是与她匆匆打了个照面罢了。”墨青撑着脸说道,“不过我听那日在大殿当值的几个长老侍从嘴碎,说是那日青衣小姐被歹人绑入万竹林,好不容易脱逃后又遭魍魉围困,是您救了她。”

    沈子吟回想着。当时他顺着猷眠的气息追去,似乎是在林中救了一个他以为是猷眠的人。于是他沉吟:“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墨青“嘿嘿”笑道:“您救了青衣小姐,青玉阳那家伙还得登门拜访来感谢您呢!我看他还能猖狂到哪里去!”

    两人像这般又聊了一会儿,墨青突然一拍脑门,自嘲道:“瞧把我高兴的,我都忘了是来给掌门送药的。药都凉啦,我去替您热热。”说着,便又拿起托盘,走了出去,脚步似乎轻快了许多。

    沈子吟轻笑着目送她走出了门去。随后他低头,试着使力握了握拳,感受着灵脉。

    还好,除了有些虚弱,其他的并无大碍。

    而紧接着,墨青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掌门……大长老听闻您醒了,说要见您。……就在书室前的小阁内等您。”

    沈子吟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应道:“好,我随后就去。”

    ——

    沈子吟简单理了理服饰,披了件外衣便走了出去。

    虽说他才苏醒不久,不想与那些人做什么过多的纠缠。但他终究算是通过这锁楼的“试炼”了,那些人也再没权力阻挡他寻找猷眠了。此次前去,就只是想听他们亲口承认这些罢了。

    过两个转角,走三条短廊,便是侧殿南向小阁。阁房不大,原本就只是以前供沈南浦下殿后休息用的。而此刻,自沈南浦身殒后便一直锁着的小阁门大敞着,还依稀能闻着些许自里边飘出的熏香味。

    只不过自家族势力进驻沈家以来,沈家的规矩一半被破一半被改,根本无人遵守。沈子吟看多了他们的嘴脸,也就懒得去顾及这些了。

    毕竟和猷眠十几年相处过来,他也多多少少明白了,和傻子讲道理是会把自己气成傻子的。

    沈子吟扫袖进门时,寄豫正对着侧窗看外边一片悬着冰晶的黑枝疏叶林,似乎是等他许久了。而与他同在小阁内的,除了侍从,还有二长老绯棋。

    绯棋见沈子吟进来了,便轻咳了一声。侍从会意,抱着托盘退了出去。寄豫也回过了头,目光放在了沈子吟身上。

    “掌门请坐。”寄豫“呵呵”笑着,后退一步,为沈子吟让出了主座。

    但沈子吟只是看着他,未动,手背在身后,开口,声音依旧清冷,亦如他一声未卸的寒气:“长老不如直说,找我何事?”

    他此话一出,周遭的气压明显的低了几分。寄豫的笑明显僵了僵,但随后还是被他遮掩了过去。他打着哈哈,缓缓道:“我报喜不报忧。此次喜事当头,掌门还该开心一些才是。”

    “喜事?”沈子吟不解,眼神中半分迷惑,摸不清他们在打什么算盘。

    寄豫看了眼绯棋。绯棋点了点头,抬手召出金字之法,浮了几行字符。他清了清嗓子,念道:“沈氏长老亲启……独女愚钝,被歹人诱骗,拐绑于迷林,幸得贵掌门出手相救,挽我爱女之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而小女对掌门一见倾心,又得闻掌门与小女有两情相悦之意,鄙人愿将小女配予沈氏,成就二位才子佳人……”

    他还没念完,沈子吟便一挥袖,将金字全部打散为光屑。绯棋一惊,似乎是被吓到了,不自觉后退一步。寄豫也是为他这一举动感到惊异,面上的笑容已全部消失殆尽。

    沈子吟重新拢袖,依旧面无表情,目光里的寒意却愈发浓重:“我并没有娶妻之意,还烦请长老替我回绝这门亲事。况且,我连青衣小姐的面都没有见过,又何来两情相悦一说?还请告诉青门主,让他不要再随意胡言了。”

    说罢,他转身便走,也没管两位长老的脸色有多难看。

    ——

    “如今掌门告知,与青衣小姐不是两情相悦,那么在迷林废庙中发生的事情,我们又该如何向青门主解释?掌门又该如何向我们、向青衣小姐解释?”就在他将踏出门槛时,寄豫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一开始听见他提及“迷林废庙”时,沈子吟不由得一颤。他以为是寄豫他们知道了猷眠来救他的事,可越听到后面,他就越迷茫。

    解释?他要解释什么?他和猷眠之间有什么好向他们解释的吗?

    沈子吟回头,疑惑地问道:“我有何需要解释的?

    寄豫和绯棋似乎都在为他而惊异,指着他“你”了半晌,最终才几乎是愤愤地憋出了一句:“你在废庙中……非礼青衣小姐一事……!”

    非礼?他和青衣?

    “……你休要胡言!”沈子吟被呛红了脸,这是他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被人这样冤枉,“我怎么可能会非礼女子…!”

    “罢罢罢!”寄豫重重地叹了口气,“不论你是重伤灵脉记忆不清,还是不愿承认,青衣小姐已经全部都告诉我们了。”

    “……?”

    “她说,那天你救了她之后便走了,她见你重伤,便跟了过去。你在废庙中虚脱,几近昏迷,是她替你疗伤。你似乎是意识不清,在她替你疗伤时,强吻了她……”

    “胡说……!”沈子吟一甩袖,“那天救我的明明是……明明是……”

    明明是猷眠。

    他想说这句话,但是不知为何,怎么都说不出来。那个名字堵在他的心口,不上不下,硌得他痛不欲生。

    救他的明明是猷眠。

    真的是猷眠吗?沈子吟忽然如遭重击,眼前一片昏暗,各种暗色相交,绞成了一团乱糊,同时他的记忆再次混乱,头也剧痛无比,似乎要被撕裂。

    他不自觉后退,背脊撞在了门上,捂着头低吼着。寄豫和绯棋见他这幅模样,不由得慌了神,一声一声地呼唤着他。可是这些沈子吟都听不清。

    救他的真的是猷眠吗?在废庙中替他疗伤的,真的是猷眠吗?颈项的草木清香,还有那句无限悲伤的低语,会不会都只是他因为重伤灵脉导致意识不清而臆想出来的呢?

    甚至,又或者,一开始他在锁楼中感受到的他的气息,也只是他臆想出来的?

    如果是猷眠救的他,那为什么和他一起回来的是青衣?青衣又为什么会说救他的人是自己?

    若是那人真的是青衣,那他对她有了如此冒犯,不该补偿她吗?

    沈子吟捂着头,缓缓蹲下,终于支撑不住,低声呜咽了起来。

    救他的不是猷眠,他找不到猷眠。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就算他为了猷眠倾尽全力最后奄奄一息,猷眠也不会出现。猷眠已经在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寄豫和绯棋还在他的身边劝着:“……或许您对青衣小姐没有那么深的情感,但是无碍啊,山下的凡人都是听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亲成婚的,不也是夫妻和睦吗?况且青衣小姐的姿色和相貌在边宗都是最上等的,又倾心于您,您喜欢上她不过是时间问题……并且她又是青玉阳的独女,青玉阳对她宠爱有加,如今青逸门与沈氏联姻,几年前左卫侍者在边宗大开杀戒一事也可一笔勾销……若是边宗联结起来,就左卫侍者这一事攻击沈家,那沈家如何能支撑得住啊……掌门,您要顾及沈氏的未来啊……”

    只不过这些,沈子吟都没有顾及了。他只是呜咽着,眼泪在暗处滴落,激起过往一片涟漪,最终染在记忆尽头,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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