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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在恐怖世界里吹牛

    当恐怖世界里的女鬼把男女主吓哭后,李货水眼前一亮,走上去激动的说道:“小妹,我看你骨骼清奇,智商异于常人,非常适合做我的小弟。” “啊,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乃青丘第一狐仙” 叮,获得一点吹牛值。 女鬼:“……”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玩意? 后来李货水发现只要对着一位大佬吹牛的时候,吹牛值会翻倍。 李货水盯着大佬的后面看,忽然道:“你屁股真大。” 大佬:“什么?” 李货水:“像塞了两个馒头进去。” 大佬:“……”活够了是吧。 1V1, 伪装白莲花实则非常记仇受(第二个世界才开始戏精上身)VS看破不说破的精分大佬攻。 攻也许会帮受一起瞎扯。 封面来自于请叫元姊。

    第四十四章:皇宫

    小说: 快穿之在恐怖世界里吹牛 作者:是白即黑 字数:8007 更新时间:2025-10-25 16:37:33

    见宫女还是沉默,李货水又询问,“你是哪个宫里做事的?”

    宫女轻轻吐出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定,她不想死,她知道自己平时和秋月走得近,她也差不多能猜出秋月是得罪了谁。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以对方的手段和狠辣的程度一定也不会放过她的。

    “奴婢在周小主宫里做事。”

    李货水,“周云升?”

    宫女点了点头。

    李货水沉默片刻,“等我把你从他宫里接出来,你可以再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这算是交易。”

    李货水说完就打算走了,继续留在这里也查不出来什么东西。

    他也不是仵作,不能看出尸:体有什么问题。

    “我可以提前告诉小主一些事情,等小主把我救出来之后我再全部告诉你。”就在李货水刚走没两步的时候,身后宫女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

    李货水停住脚步,回过头。

    他今天穿的软纱,一层层柔软的白纱被风浪吹起,像是烟雾一样在四周飘散。

    宫女一时之间也有些看楞了。

    她缓了缓神说道,“您说的没错我和秋月确实认识,而且在宫外就认识了。”

    “她从前是商户人家的小姐,秋月心善,会花钱将我们这些被父母卖了的买回去,教我们读书识字,从来也不会让我们做一些粗活,她会把我们这些人当做姐妹对待。只是后来秋家突生变故。”

    “变故?”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宫女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只知道那日秋家来了一大堆官府的人,秋家的老爷夫人全被关进了牢里。那些天,我们这些被秋月收养过的人小部分跑了,大部分拿出自己的钱接济对方。后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爷和夫人就又从牢里出来了。”

    “我大概能猜到,因为没多久秋月就进了宫。”

    李货水疑惑的问道,“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奴婢是被家里人卖出去的,我回去的话可能也会被卖出来,反正都无处可去,还不如进宫呢。”

    宫女没再继续说下去了,李货水也知道她为什么只和自己说这些,无非就是为了让他知道从前她和秋月的关系匪浅,加重自己的筹码。

    如果想知道什么,只有拼命的捞她出来。

    回去的路上,桃红没忍住说道,“周小主那边能放人吗?”

    “能放人才奇怪。”李货水说道,“我夺了他的宠。”

    “那小主的意思是?骗她的?您不打算救了吗?”

    李货水叹了一口气,“没有,我打算想个办法让周云升主动把人送过来。”

    桃红,“……”

    她有些怀疑的看着李货水,“如果周云升知道你想要救人,恐怕不会放人吧?”

    “那就让他提前知道那位宫女是一个烫手山芋,所幸太后不是遣散了一些我宫里的人吗?”李货水说道,“他如果真的恨我夺了他的宠,势必会让对方来我宫里帮衬我。”

    “小主真聪明。”桃红一脸敬佩地说道,“奴婢都想不到这一点。”

    李货水脚步顿了一下,“这事你让娟儿去办。”

    “娟儿?”桃红犹豫了一下,“这种事情她能行吗……小主要不还是我……”

    李货水,“……”

    李货水,“让她去吧。”

    “哦。”

    ……

    好的,这是根据您的要求润色后的段落:

    ---

    李货水宫里被遣散一批宫人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没等到第二天,就已传得六宫尽知。

    这道懿旨出自太后之手,更是格外刺耳。宫里谁不知道,李货水能有今日的恩宠,全仗着太后这座靠山。如今连太后都厌弃了他,等着看笑话的妃嫔们自然大有人在。

    只可惜,李货水自此紧闭宫门,深居简出,让那些想瞧他落魄模样的人,终究没能看个尽兴。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

    内务府总管垂首跪在一旁,双手高举着托盘,上面密密麻麻排列着各宫妃嫔的绿头牌。

    顾景辞的目光从奏折上抬起,落在那片琳琅的牌子上,一向温和的脸色沉了几分。

    “母后是不是过于操心了?”他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凤体方才好转些许,就惦记着抱皇孙?”

    总管将头埋得更低,屏住呼吸,一言不敢发。这等大不敬之言,他只当从未入耳。

    皇帝也并非真要他回答,这话更像是一句压抑的自语。

    殿内一时寂静,只闻朱笔批阅的沙沙声。桌案上的奏章渐渐减少,窗外的天色,也彻底沉入了墨色之中。

    “你打算一直跪在这里吗?”

    总管有苦难言,皱着一张阴柔的脸,“太后交代奴才……”

    “你倒是忠心耿耿。”

    总管,“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需要做好的就是听从上面的话,若是不听话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至于交代的是什么事情,就要做到不听不问。”

    “拿过来吧。”

    总管心里一喜,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是。”

    做成方形的绿色牌子写满了各个小主的名字,顾景辞只是扫了一遍,突然目光一顿。

    “你怎么办事的?怎么少了一个牌子?”

    内务府总管闻言,膝下一软,慌慌张张地就跪了下去。他猛地想起缘由,急忙解释道:“回陛下,是……是李小主昨日不慎惹了太后娘娘不快。太后懿旨,先将他的绿头牌撤下一个月,以示惩戒。”

    见皇帝朱笔微顿,似乎在听,总管心下稍安,硬着头皮继续禀报:“昨日众位小主皆去慈宁宫请安,唯独李小主迟至今日方才前去。太后娘娘因此动怒,不仅撤换了他宫中的一部分仆役,还罚没了两个月的月例。”

    “母后操心的事,未免太多了。”顾景辞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可这话里的分量却让总管将头埋得更低,无人敢应声。“前朝之事她要过问,后宫之事,她也要插手。”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那托盘上,淡淡道:“再拿近些。”

    总管无法,只得跪着向前又挪了几寸,托盘边缘几乎要碰到皇帝的龙袍袖口。

    顾景辞却彻底放下了笔,他右手执着的朱笔并未搁下,而是径直伸向托盘,笔尖悬停一瞬,随即稳稳地落在其中一个空白的绿头牌上,手腕转动,墨迹淋漓地写下了“李货水”三个字。

    总管看得真切,瞳孔骤缩,此刻再也无法装聋作哑,只得颤声劝阻:“陛、陛下!这……这于礼不合啊!本朝还从未有过罪罚期间翻牌的先例!”

    顾景辞随手将毛笔搁在砚台上,看着那被新墨覆盖的名字,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漠然:“没有先例?现在便有了。”

    “可…可是太后娘娘那边……”总管额上沁出冷汗。

    “怎么,是怕无法向太后交代?”顾景辞眉宇间已浮现一丝不耐,“只管去办,就说是朕的意思。”

    见总管仍僵在原地,他声音一沉:“下去。”

    总管浑身一颤,再不敢多言,只得叩首领命:“……奴才遵旨。”

    干燥的秋日被一场细雨浸润,空气里浮动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宫里的日子本如死水,今日却因一道侍寝的旨意泛起了涟漪。

    当小太监躬身来报时,李货水正仰在院中的竹椅里,难得偷闲地晒着太阳。连日来,他为了太后的养肤粉和那桩隐秘之事奔波劳神,好不容易才得这片刻安宁。没承想,眼皮还未合拢多久,新的传唤便不期而至。

    他猜不透顾景辞的意图。那人分明对他厌烦至极,怎会突然翻他的牌子?难道只因太后厌弃了他,皇帝便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拿他作与太后博弈的棋子?

    纵有万般不情愿,夜色还是如期而至。

    如同过往每一次侍寝,天色未暗透,李货水便已沐浴熏香,被送入帝王寝殿。依旧不能进膳,只能空着腹,干坐在龙床边缘,静候那个掌握生杀予夺的人。

    烛火在微寒的秋风中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在冰冷的地面上,拉得很长。

    御书房内,顾景辞的身影被烛光投射在雪白的墙壁上,巍然不动。他搁下朱笔,身旁侍墨的小太监也随之屏息。

    “送来多久了?”皇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小太监一愣,随即会意,谨慎回道:“回陛下,李小主…已候了近五个时辰。听闻晚膳未用便被传唤来了。”

    “朕问他了?”顾景辞声线骤冷。

    小太监吓得一颤,险些碰翻砚台,“陛下恕罪!”

    看着他那惶恐的模样,顾景辞心头莫名烦躁,“这些奏章,留待下半夜再批。”

    “是。”

    “还杵在这里作甚?”皇帝眉宇间掠过一丝不耐。

    小太监茫然抬头。

    顾景辞语气沉冷:“去告诉李货水,朕已处理完政务,传他过来。”

    小太监心下愕然——妃嫔侍寝从未有过离开寝宫、踏入御书房的先例,后宫不得干政是铁律。饶是他将“多做少问”刻入骨髓,面对天子这不合规矩的旨意,也难掩惊诧。他只能压下满腹疑虑,低低应了声“是”,躬身退下。

    吩咐完毕,顾景辞重新拿起奏章,直到门口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宫人早已悄无声息地退尽,屋内只剩烛火噼啪。

    这次,顾景辞没让他久等,径直抬眸望去。

    李货水身着藕荷色宫装,低眉顺眼,姿态恭谨。

    “你就不想知道,朕为何翻你的牌子?”皇帝开口,字句简洁,不带波澜。

    李货水自然疑惑,却不能直言:“陛下圣心独运,臣妾不敢妄加揣测。”

    静默在空气中蔓延。

    “倒杯水来。”顾景辞命令道。

    李货水上前,执起暖笼上的白玉壶,稳稳斟了七分满的碧螺春,双手奉至皇帝手边。

    距离拉近的刹那,顾景辞接过茶盏,却不饮用,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唇角勾起惯有的弧度:“爱妃身上的香气,未免太过浓郁了。离得这般近,朕连茶香都快闻不到了。”

    他顿了顿,似是随意问道:“是为见朕,特意涂抹的香粉?”

    李货水微微一怔。

    “臣妾……”他犹豫片刻,终是坦言,“陛下明鉴,臣妾近日正在为太后调制养肤粉,不慎沾染了些许花粉气味,并非有意。”

    顾景辞浅啜一口清茶,鼻尖确有一缕清雅的草木花香萦绕不去。他脸上那抹淡笑敛去几分:“母后凤体近日可还安好?朕听闻,你今日去探视了。”

    “太后凤体尚安,”李货水斟酌着词句,“听宫人说,再过几日便能下床走动了。”

    “是么?”顾景辞眼底浮起笑意,话语却冰冷如刃,“朕还真担心,太后撑不过这一关。”

    “太后福泽深厚,陛下多虑了。”

    顾景辞把玩着茶盏,语气莫测:“当真又快好起来了?”

    李货水默然。

    顾景辞目光掠过他低垂的眼睫:“说来,朕已有数日未去给太后请安了。听闻你只因晚去一日,宫中仆役便被遣散大半。”

    “是臣妾怠慢,理应受罚。”李货水平静应答。

    “那朕这么久不去,太后是否会放在心上?”皇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也不知,会如何对待朕。”

    李货水心下了然——顾景辞今日所言,句句不离太后,其意再明显不过:他与太后,绝非母慈子孝。可为何要对他说这些?

    “臣妾不知。”他没有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虚言搪塞。

    察觉到那道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李货水抬眼,第一次未曾避让。他的眼眸清凌凌的,宛如浸于寒潭的墨玉,沉静而坚定。

    “朕听说,你去看了秋月。”顾景辞话锋突转,“她是太后宫中的人,死因成谜,太后却按下不查。爱妃可是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李货水心知此言陷阱重重,不敢妄答,只得将问题轻巧推回:“臣妾入宫初时,曾与秋月有过数面之缘。彼时臣妾懵懂,不善交际,后来凭借养肤粉得以接近太后,在宫中求得立锥之地,秋月曾在太后面前为臣妾美言。她死得不明不白,臣妾不敢深究,但念及旧情,故而前去一探,略尽心意。”

    顾景辞静默聆听,看似全盘接收,实则一字不信:“朕还以为,你是疑心此事与太后有关……”

    李货水被他的直白震住。

    “秋月,是朕的人。”顾景辞直言不讳,“朕原以为你是太后心腹,如今看来,倒并非如此。”

    李货水虽不知他为何转变看法,但只要不因太后迁怒于他,便是好事。

    “你一直在暗中调查秋月死因,甚至想将她生前亲近之人安排到自己身边。”顾景辞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如此行事,就不怕下一个横死宫中的,便是你么?”

    李货水并不畏惧,他只震惊于顾景辞竟知晓如此之多!他自以为行动足够隐秘……

    “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顾景辞一语道破他的心思,“终究是棋差一着。朕既能知晓,这些事,恐怕也已传入太后耳中。”

    李货水无言以对,而这直言不讳的嘲讽,足以点燃他心头的怒火。

    “陛下,”他声音依旧平稳,“臣妾确在调查秋月之死。”

    “为何?你与她不过数面之缘。朕看爱妃,并非那等多管闲事之人,何以为了一个微末宫人,甘冒开罪太后之险?”

    此刻已确定顾景辞与太后不睦,甚至乐见其死。那么,他与皇帝至少表面上站在同一阵营。然而,顾景辞的态度却始终暧昧难明。

    皇帝摩挲杯沿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锐利如刀,刮过李货水平静无波的面容。

    “臣妾所求真相,必于陛下有利。而开罪太后之事……”李货水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字字清晰,“臣妾需要陛下的庇护。”

    “庇护?”顾景辞像是听到了什么趣事,“你想得到什么,便需拿出相应的代价来换。”

    “爱妃以为,你能以何物与朕交换?你想知道的,朕早已洞悉。朕所知的,远比你欲探究的,要多得多。”

    李货水直接忽略了他前一句话,单刀直入:“那么,陛下能否告知臣妾,臣妾所想知道的真相?”

    御书房内霎时静极,唯有烛芯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皇帝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初识时,他觉得此人容貌过盛,令人侧目;再遇时,认为其虚伪做作;而这第三次相见,对方的“坦荡”与“直接”,彻底颠覆了先前所有印象。

    顾景辞身体微微前倾,属于帝王的威压无声弥漫:“你,说什么?”

    “臣妾所求真相,陛下能否告知?”李货水依旧站得笔直,宛若风雨中不肯折腰的青竹。

    空气仿佛凝固。

    “朕,凭什么要告诉你?”

    “秋月死因蹊跷。臣妾查验时,发现她身上的伤痕……非人力所能及。”

    就在此时,殿外骤然传来仓惶的通报声,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瞬间击碎了室内诡异的平静:

    “陛下!陛下!宫里……慈宁宫传来急报!太后……太后娘娘她……快不行了!”

    此言一出,不仅李货水震惊望去,连顾景辞脸上也首次露出了真实的、毫不掩饰的错愕。

    李货水瞳孔轻颤。

    所有疑点皆指向太后,偏偏在此刻,太后命悬一线。

    若太后就此薨逝,后续一切该如何追查?难道还能指望顾景辞将他所知的一切如实相告吗?

    凤安宫外夜色深重,宫内却灯火通明,乱作一团。

    虽已至深夜,殿门外、廊庑下却乌泱泱聚满了人影,人人屏息垂首,唯有压抑的脚步声与低语在寒风中流转。

    林寒知立在人群边缘,一身装束与他平日大相径庭。

    他今日特意拣选了许久,才从衣箱深处翻出这身:一件色泽清浅、仅以暗银线绣了疏落山云纹的长衫,外罩素白色的狐狸毛斗篷。这身打扮,是他所能想到最不惹眼、最合时宜的——既不过分素净显得刻意,又全无往日的秾丽华彩。

    他素日最爱锦绣珠玉,衣饰无不求精求贵。

    此刻虽殿内已置了炭盆,这点单薄的衣料却难抵深秋夜寒,那狐狸毛看着蓬松,御寒效果却差得很。

    凤安宫偏殿一角,林寒知的目光掠过人群,凉凉地停在周云升身上。

    周云升生得寻常,此刻正微蹙着眉,望向寝殿方向的眼神里盛满了毫不作伪的忧虑。那副情真意切的模样,看得林寒知心头莫名窜起一股无名火。他拢了拢几乎无法御寒的单薄外袍,心底嗤笑——太后昔日如何磋磨周云升,甚至特意抬举李货水來分他的宠,宫中谁人不知?此刻便是装,也该有个限度,周云升这痛心疾首的模样,倒比亲爹娘病危还要真切三分。

    这般作态,林寒知自问学不来,也不屑去学。他忍不住轻声开口,嗓音裹挟着一丝浸透寒意的嘲讽:“周常在真是……忧思过度啊。”他刻意将周云升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目光在他厚实的衣物上逡巡不去,“出来得这般匆忙,倒也没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真是……半分不肯亏待自己。”

    周云升确实穿得不少,夹袄之外还罩着暖裘,他一向畏寒,入秋后便格外注意保暖。这原是本能的习惯,若非情非得已……

    只因消息传来时,他宫中恰好有低位妃嫔在场请教绣样,他听闻太后急症,原本是想换衣服的。

    只是那位妃嫔似乎故意拦着的,对方的话术是,太后病重怎么还有心情换衣服?

    现在被林寒知这么逼问,却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眼见周云升默不作声,林寒知眼底掠过一丝快意,丝毫没有就此罢休的打算。他拢了拢单薄的衣袖,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能让周遭竖着耳朵的宫妃们听个真切:

    “若是实在畏寒,何不靠炭火再近些?”他眼尾微挑,目光在周云升脸上刻意停留片刻,语气轻慢,“……罢了,想来你这张脸,冻伤与否,原也没什么分别。”

    这话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激起一片压抑的窃笑。几个离得近的宫妃以袖掩唇,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泥人尚有土性,周云升袖中的手微微收紧。他默然上前两步,暖融的炭火气息瞬间驱散了周身寒意,厚重的衣物甚至隐隐有些发烫。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向林寒知:

    “入宫之后,能否得沐天恩,靠的从来不只是皮囊。”他语调平缓,却字字清晰,“林公子姿容绝世,可陛下初闻公子之名,似乎……还是因我偶然提及。”

    林寒知脸上的讥诮瞬间凝固,如同被寒风冻结。周云升这话,无异于当众点破:他林寒知在陛下心中,竟连个名姓都未曾留下,反倒是沾了周云升的光才得以被圣耳听闻。

    “陛下已许久未曾召见你了吧?”林寒知语气骤冷,如同淬了冰,“如今李货水风头正盛,你又在得意什么?莫非还以为自己能有机会?”

    周云升并未动怒,只是微微颔首,唇边甚至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至少,我曾有幸面圣。而有些人,或许终其一生困守深宫,也等不来那方绿头牌被翻动的一日。”

    “那总比有人顶着这样一张丑脸活一辈子吧?”林寒知丝毫不受影响,“我若是你,长成这样早就死了算了,或许死的早投胎也快,下辈子总能长得好看一些。”

    “你每次照镜子的时候不会觉得难受吗?”

    林寒知这张得理不饶人的嘴,每次都能把周云升伪装的那张面具硬生生撕碎。

    两个人在这里争执没有一个人阻拦。

    恰好这个时候,宫外传来了喧闹声。

    不等林寒知去看,就发现周围的妃嫔已经全都跪了下去,就连刚才已经在发怒边缘的周云升也一下子跪了。

    他心里一突,也跟着跪了下去。

    却是悄悄抬起眼。看向了门外,朦朦胧胧的只看到一群人当中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心里已经知道那是谁了,心脏跟着漏拍了一下。

    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那抹身影已经很快消失了。

    浓重的药材味要将寝宫腌透了。

    李货水是跟着皇上一起进来的,层层叠叠的帷幔将床上的人遮挡的严严实实,只能从里面偶尔传出几声咳嗽。

    小王爷和小王妃跪在床边,王妃跪的规规矩矩的,小王爷却整个身体都趴在床边,“母后……母后,我已经让人去通传皇兄了,皇兄很快就会过来的……”

    “景年……若是你皇兄不来……你…你也不要和他生了嫌隙,先帝…先帝的子嗣就…就剩你们了……你们,要…要好好的……”太后的声音极其虚弱, 再多说下去下一秒好像就要断气了。

    顾景年一咬牙,打算皇兄要是不来,他冒着被清算的风险也要去求皇兄过来。

    他的母妃身份不高,原是宫里的一位宫女一次意外得了宠,却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顾景年从小就受尽了宫中的冷眼,也见多了那些拜高踩低的人。润色

    直到十岁那年,因为太后无子,便被皇帝寄养在太后膝下。

    太后对他极好,如同亲生子,他的母妃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宫女,而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顾景年见惯了世态炎凉,所以在发现心爱之人的真面目时才会那样无情无义。

    顾景辞只是站在那里看了一会母子情深的戏码,似乎看够了,一句废话也懒得多说,径直走了过去。

    李货水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最后想了想还是跟在了顾景辞后面。

    “南方那边犯了水灾,百姓流离失所,当地商人坐地起价粮价已经涨成了天价,听说不少地方已经发生兵变。朕这些日子忙的焦头烂额,也没有空来看母后。”一句话将自己这些日子不能过来的原因解释清楚了。

    李货水虽然对前朝的事情关心甚少,可这事实在太大了,他也隐隐约约听说过一些。

    只不过南方水患已经是是半个月前发生的事情。

    帷幔被顾景辞伸手推开了一些。

    李货水上午才看的太后,那会儿她的气色还很好。

    可是现在这会儿脸色苍白,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已经掺了不少白发,整个人神色憔悴。

    寝宫里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灯光忽明忽暗,像是太后的呼吸一样,进气多出气少。

    看她这样,李货水才真的确信太后是真的快要不行了。

    正想着,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灼热的视线,李货水看了过去。

    发现是小王爷的目光。

    那目光实在复杂,有怨恨有悲伤,像是在看仇人也像看着爱而不得的心上人。

    李货水,“……”

    他回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实在不是什么要紧的人。

    顾景年只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些,白日的时候李货水就是这样看他,仿佛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原以为他是故意的。

    顾景年还心存侥幸,觉得李货水是生气自己娶了王妃,所以才会入宫。

    却只是意气用事并不会像寻常妃嫔一样去争宠。

    而现在他看着跟在皇兄后面的李货水,实在做不到骗不了自己了。

    “皇 上什么…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没有人通报一声?”太后虚弱的问道。

    “儿臣刚来不久,见皇弟在这里不忍心打扰母后和皇弟的母子情深。”顾景辞皱了皱眉继续说道,“朕前些日子实在抽不开身过来看望母后,所以只能让景年代替儿臣了。”

    “前…前朝事情要紧,哀家,哀家不要紧的,你把国事处理稳当,对母后…母后来说比什么…什么都要重要。”

    “是吗?”顾景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说起来还是我对不住母后,这么多年也都没有子嗣一直不能让母后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现在母后快要归去了,朕还是没有一儿半女。”

    李货水,“……”这话能这么说吗?

    太后还没死呢,虽然确实一副快死的样子了,但你不应该和小王爷一样跪在床边,就算没有感情也会挤出两滴眼泪说母后您一定会没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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